“娘娘，刚才内侍来报，王爷已经进宫了。”
不出文心柔所料，明枝果然在这时候，小声地在萧贵妃耳边禀报出声。
闻言，萧贵妃风韵尤存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肃然，不容置喙道：“文心柔，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流言？”
“贵妃娘娘，这些流言都是百姓口中听来的，民女只是复述给你听……”
“少废话，到底什么流言？”萧贵妃颇为焦躁地打断道。
文心柔将伪善眸底的戾辣敛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欲无求的伪善清澈光芒。
“百姓们都在传，九王爷撞了邪，不然，昨晚怎么会和相貌丑陋的九王妃在太尉府……把床都……搞塌了。”
模棱两可的话不急不缓地出口，有些细节文心柔刻意不提及，而最后“搞塌了”三个字，也是作出那种说不出口的虚伪姿态。
瞬时，萧贵妃的脸色，不由一变！
“贵妃娘娘明鉴，方才民女之所以违背本心，跟九王妃各执一词，争辩九王爷会不会进宫？进宫又是为谁而来？”
“其实都是因为顾忌这个流言。”
“民女之所以逾矩冒犯王妃，一口咬定王爷进宫是为了替民女解围，只是不想让这个对王爷不利的邪门流言被坐实。”
文心柔伪善的眸底里，得逞的光芒被不动声色地敛尽。
她一边说话，一边暗中观察萧贵妃的脸色。
也就三言两语的功夫，文心柔就将自己方才被顾长欢气得失态，进而原形毕露的真相，不着痕迹地掩盖了过去。
“九王爷到！”
这时，一道内侍的高喊声响，在宫门口响起。
“母妃，王妃呢？”
夜无极携着一身清冷的气息，大步流星地步入廊檐下。
淡漠的眸光未曾在跪地的文心柔身上，有片刻的停留，开门见山地直接要人。
当然，他可不是担心死女人正在受罚，着急找人。
他只是想把死女人早点带回府，这样，他就能早点看到红玉关于玉佩来历的书面奏报。
对儿子的盘算一无所知的萧贵妃，轻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它。
“昨晚你和王妃睡一屋了？”
疑问的话，萧贵妃问得有些隐晦。
儿子面皮子薄，要是真的承认跟那丫头睡一屋，这个“把床搞塌”的流言，可信度就相当高了。
“母妃……”
“你只要回答本宫是，或者不是。”
萧贵妃及时打断。
“嗯。”
夜无极幽深的凤眸里，掠过一抹纠结之色，终是闷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既然已经跟死女人达成在人前假扮夫妻的合作协议，那共处一室的问题，就避无可避。
反正，他们也只是共处一室，彼此各睡各的而已。
对于儿子心里的想法一无所知的萧贵妃，这时候，已经暗自慌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