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夜无极幽深的凤眸中，眸光微微一沉：“你和你阿姐以前经常挨饿受冻？”
虽然只是一句平静的询问话音，但若是仔细听的话，谪仙男人平静的语调里，隐隐透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秦氏当家的时候，父亲常年在外征战，我和阿姐当时都还小，只有被秦氏欺辱的份……”
顾少卿断断续续地回忆着从前他跟阿姐相依为命的画面。
说着说着，顾少卿不由停下了叙述，郑重其事地强调道。
“姐夫，我去北疆，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的。”
“我不想一辈子当一个躲在阿姐怀里的乖弟弟。”
“我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夜无极狭长的凤眸中，光影泯灭不断，沉默了片刻，逐字逐句道。
“去北疆不是闹着玩，随时都有可能丢了性命，你不怕？”
“怕，我当然怕，但比起丢了性命的可怕，我更害怕没能力保护阿姐，不能成为阿姐的靠山！”
顾少卿目光直戳戳地看向审视他的谪仙男人，直言不讳地回答。
无论如何，他都要去北疆建功立业！
闻言，夜无极透着肃穆的凤眸中，掠过一抹光亮，恍然大悟地发问。
“舅爷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北疆建功立业，是因为担心你阿姐被本王欺负？”
虽然是疑问句，但沉稳的话音里，却透着一丝笃定。
“没错。”
顾少卿不打算隐瞒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毫不犹豫地接话。
“舅爷倒是坦诚。”
这时，夜无极冷峻的谪仙面庞上，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急不缓地接话。
“姐夫，所以你要小心一点。”
“如果你对我阿姐不好，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少年颇为激动地抡起瘦小的拳头，冲着对面足足高出他一颗脑袋的高大谪仙男人，威胁出声。
闻言，夜无极眸光微微一闪，似笑非笑地开口。
“放心，本王是不会给舅爷对本王不客气的机会的。”
论是学识和涵养，女人哪方便都配不上本王。
但是，就冲着女人是本王孩子娘亲的份上，本王可以允许她，一直待在本王的身边。
“姐夫，你能保证，将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对我阿姐不离不弃吗？”
这时，顾少卿黑白分明的干净眼眸里，闪过一道期翼的光芒，急切地追问出声。
听到这话，夜无极不由愣了一下，本王和女人之间，是契约婚约。
让他对女人不离不弃，未免有点夸张。
不过，女人都替本王生孩子了，本王自然是不能弃她的。
“姐夫，我听说，你进宫是去找皇上退掉跟文相之女的婚事的，皇上同意了吗？”
“我跟你说，我阿姐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
“你若是把文心柔娶进门当侧妃，那我敢肯定，阿姐一定会跟你和离！”
夜无极远山般的浓眉微挑，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本王不纳侧妃，纯粹只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