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阎王愁的人，死前，会呕吐。
端月的手指抓紧桌子边沿，渐渐哽咽起来，为什么死亡来的这么快？
这么的猝不及防。
楚乐挪动麻木的双脚，把端月抱在怀里。
“王妃娘娘...”端月痛哭起来，趴在她怀中浑身颤抖。
楚乐压抑喉咙酸涩，一下下抚摸端月的后背，“端月，我带你去休息。”
端月泣不成声。
楚乐也累极了，抱不起端月。收到元夜寒的眼神，阿开等人走过去合力扶起端月。
夜色苍茫，不见半分天光。
听到身后的动静，元夜寒关上窗子，回身望去。
女子纤细的睫毛被烛光打出一道阴影，灰沉沉地落在脸上，楚乐眉眼低垂，茫茫夜色中，她仿佛与世隔绝般孤漠。
元夜寒扯动薄唇。
“她怎么样了？”
楚乐眸光动了动，“不太好。”
元夜寒沉吟道：“不能做出解药么？”
楚乐的手暗暗缩紧。
“能，但即便我不眠不休地钻研，起码也要十天以上。”
十天。
端月的身子，顶多挺七八天。
即便有解药，端月也活不下去。
这无疑是在宣布端月的死期。
“端月太惨了，明明解药就在眼前，可她却...”
几个侍卫幽幽叹了一口气，“是啊，端月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了帮王妃娘娘挡火把，后背被烧坏那么大一块儿，可这才没多久，她就...”
楚乐心中一沉。
眼神也渐渐黯淡下去。
元夜寒将一切收入眼底，不动声色地拧眉看向开门大吉四人，眸光微冷。
开门大吉下意识地闭上嘴巴，瞧见楚乐黯淡的神情，几人面露愧疚，讪讪离开。
没有开门大吉四人，这里一片安静。
二人安静到险些融入黑夜。
“生死有命。”
元夜寒淡淡道，双眸紧紧锁着楚乐的神情，好一会儿，他话锋一转，问：“方才，为何不告诉那些人阎王愁是毒？”
一番话牵引着楚乐思绪，她抿唇，神情冰冷。
“我本打算说出来的。”
顿了顿，楚乐讥笑道：“可我说出来，谁信？”
在那种情况下，她说的一切，都会被当成辩解。
“所以，当我看见顺亲王与顺亲王妃丑恶的嘴脸时，我就改变了主意。”
楚乐的眼底，闪烁着狠厉决然的眸光。
这样的眸光，似曾相识。
“你打算做什么。”元夜寒沉声问。
“报仇。”
楚乐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