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颜已经移动到了刚刚出来的石门边，寻着机关打开了石门，她回头喊道，“小花，这里，把炉子……”
话未说完，却见小花的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她的胸口快速湿润，血液在她的心口开了一朵往生之花。
小花的身后，是莫银城几近癫狂的声音传来，“不听话的东西，找死。”
他手中飞出的丝线，穿过小花的心脏，在她的胸口处散开。
莫银城甚至转动了几圈丝线，小花的心口撕心裂肺，似乎要炸了一般。
顾不得疼痛，小花抬手，想推动那个炉子。
“不自量力。”
莫银城倒是没有阻止她，而是让她触摸到那个炉子，发现以她的力量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时候……
莫银城笑了，随之，是那丝线拔出。
只是丝线还没收回袖中，便被空中袭来的一柄飞剑斩断。
风青羽赶到，与之同行的，还有阿宁与紫烟带领的暗卫。
那剑，便是风青羽手中飞出的，这是他的外祖，也是他的仇人。
过往种种，风青羽如今只想报仇，他拿起剑，直指莫银城，“莫银城，今日，我要你……以命抵命。”
“小花！”青颜的步伐，甚至有一丝踉跄。
这么短的距离，她好像走了很久，久到甚至没能接住倒地的小花。
“小花，小花，小花你坚持一下。”青颜扶起小花，准备再划破一个指尖。
却被小花握住了手。
她摇摇头道，“不用了，青颜，坏掉的心脏……修不好了。”
她的心脏坏了，很多年前都坏了，修不好了。
修不好了。
“你……”青颜明白她的一语双关。
小花笑着，道，“你皇兄，让我，带些话。”
说完，她便放开手，然后搭在青颜的头发上，像是抚摸一般，学着明若安当时的样子。
道，“妹儿啊！抱歉，皇兄还是让你卷入是非，为了以表歉意，我院里的梨花酒都归你可好？城墙之上，往生台前……皇兄等你，带我回家！”
这些话说完，小花似乎费尽了所有的力气，因为她的手落在青颜的肩上，便再也抬不上去了。
其实小花是庆幸的，因为她完完整整地把话传到了。
小花此刻在想，明若安算无遗策，甚至把花草树木都计算了进去，他怎么就没算到……她这个传话之人会死呢？
要是传不到话怎么办？
“青颜，我好疼啊！你说，我阿爹……阿母……是不是也这么疼？原来……原来莫姨的一箭穿心……是这般难受。”
小花的手上，还有沾上的心头血，她的手一点一点的，从青颜的肩膀上移动，又道，“我这人，万事利为先……从来都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如今，如今也是。”
活着的时候，做的每一项选择都是对自己有利的，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
如今死了，也要死得其所，至少不是轻如鸿毛……她做到了。
“别说了。”青颜抬起手，准备用自己的血救她。
“对不起，你爹爹出殡的消息，是我透露给路露的。”小花的手颤抖着，带着哭腔与后悔。
这真的是她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如果不是她的粗心大意，如果不是她的自以为是……莫姨，就不会死。
这一刻……青颜停住了动作。
“如果……人真的有下辈子……我想……”
当莫姨的孩子。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