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那人想说话，然后在示意中噤了声。
顾修远捂住纪舒语的眼睛，她身体的轻颤细细密密地刺在他的心头。
夏珍珍被按在地上，恨恨地瞪着他们，顾修远冷冷瞥了一眼，然后淡淡对男人示意了一下，她就那么被拖进包间……
顾修远可以感觉到掌心里的濡湿，然后捂住她的耳朵。
包间的门关闭前，众人听见几道可怕、兴奋的笑声，以及夏珍珍微弱的惨叫……
这突然的一幕有些惊呆了众人，虽然某些圈子里的游戏，也不是什么秘密，可亲眼见识了……还是觉得“震撼”……
“诶，什么情况。”有人好奇。
“嘘……”另一道声音制止，“还能什么情况，得罪人了呗！”
“夏家这种小角色，怎么得罪到……”
“别管、别问，只要知道别得罪不能得罪的人就行了。”那人笑，“不过，这夏家也是精彩，夏珍珍他爸睡人家老婆，别人报复就搞他女儿，啧……”那人说着，好似这只是一个无聊的八卦，“走吧！咱们继续。”
看过了热闹，众人回到包厢，音乐再度响起，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
纪舒语被牵着走出会所，直到出了大门，耳边的嘈杂消失的那一刻，她的那口气才提上来，接着便是控制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会这样憎恨一个人，恨到可以见死不救，恨到……想要她死。
她原来，也可以这样狠心……
顾修远看得出她纠结的痛苦，也能深刻体会她心中的恨意。
上前两步，他伸出手臂想抱抱她，纪舒语退后避开，然后擦掉泪水。
顾修远心头一抽，悬着的手臂慢慢放下。
他是接到电话，说在这边看见了纪小姐，这才匆匆赶来的。
他知道今晚钱永丰的新婚妻子代他在这边“招待”朋友，担心她看见那肮脏的东西才赶来，可还是来迟了一步……
他曾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把她保护得好好的，可现在却让她也陷入这种丑恶里。
她瘦了，刚刚虚抱那一下发现她瘦了很多。
她没有按之前说的在郁园调养身体，只是告诉阿姨不要把事情告诉奶奶。
奶奶那边她照常打电话问候，这么多天了，奶奶一丝察觉都没有。
她也没去他给她的任何一处房子，那些钱也没动一分，她……删了他的联系方式，她的动态，他都看不见……
他有很多话想说，想好好看看她，可还未来得及开口，她的手机就响起来。
“小语，你出来了吗？”
电话那端是个活泼的女声，他听出是她的同事。
“嗯，出来了！”纪舒语握着电话，唇边露出一丝笑容。
虽然很浅，可她真的笑了……
离开他，她真的有开心一点。
这个认知让顾修远心头一阵狠狠的抽痛。
今晚风有些凉，他想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才刚一动，她就又后退了一点。
他想说自己没别的意思，可终究是没解释。
一会儿她的同事就要来了，自己可以这样静静看着她的时间都没多少。
不想连这么看着都是奢望，于是不远不近地站着，不多时就看见两道人影过来。
和小v在一起的还有个男孩子，大约是怕她有危险，预备的帮手。
纪舒语迎上前，忍不住笑意。
“怎么样，顺不顺利？”
“嗯，挺好的。”她笑。
“我就知道你可以。”小v开心地抱住她，激动得双眼放光。
“姐姐好~”男孩子甜甜叫了一声，纪舒语对他轻笑一下。
小v看见了身后的顾修远，微微颔首。
这几天总能在工作室外看见他，还侧面打听了小语的情绪。
她们出差之后，小语请了病假，之后就整个人都很奇怪。她想问，曼宁姐又不允许。
“走吧！”纪舒语拉住她。
“小语。”顾修远几步上前来，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霸道地系上扣子。
那个男孩清甜的‘姐姐’真的是无比刺耳，笑容更是碍眼。
纪舒语蹙眉，正要开口，已经被打断。
“天凉，早点回去吧！”
纪舒语看着他，这才发现他身上穿的不是条纹衬衫，而是病服。
“我没事，你自己……”
“穿着吧！”顾修远抓住她去扣子的手，“早点回去。”
他的手有些滚烫，脸色似乎也不太正常。
纪舒语动动唇，终是没问。
小v看了看两人，想要拉着身旁的男孩儿闪人，却被一把拉住。
“今晚辛苦你们等我，请你们吃点东西吧！”
小v想拒绝，但是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真的好用力。
“好。”小v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