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此去A市并没有想象中的顺利，得到的有效信息和电话里的差不多。
云城，一个男人。
据院长说，“纪舒语”这个名字是随身带着的。
可是那张纸却是孤儿院门口电线杆上撕下来的小广告。
捡到孩子的时候，纸上的墨水都还没干透呢，说不定是随手写的。
问到婴儿随身带的东西，当年第一个看到孩子的门卫说有个项链，看起来价值不菲，但更多的信息时间太久，他不记得了。
顾修远又到了孤儿院。
“院长，您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院长摇头，“时间真的过去太久了。”
是啊，二十多年了。
“那她同期的孩子，您都还有印象吗？”顾修远问。
也许，她们中间会有人记得也说不定。
他也试着找过，可是离开这里大多都是换身份、换名字的，所以一直都没有什么进展。
“离开了这种地方，有几个还愿意回来的。”院长叹息。
“被领养的也好，被找回的也好，很少有人愿意再回忆这段过去。”
“孤儿之前失火，烧光了许多东西，一些旧档案也没有网络归档，所以真的找不到了。”
顾修远头疼，他总有种感觉：越是查不到，就越说明这背后有故事。
“院长，如果您记起什么东西，烦请一定告诉我。”
“我会的。”院长笑笑，然后打听了一句：“小语还好吗？”
“还好。”顾修远点头。
院长听着笑笑，“那就好，那就好……”
随着顾修远里离开，她再也笑不出来。
她打开抽屉，看着里边的一个相册，久久出神…
…
……
云城顾修远一走就是三天，虽然每天都会视频、通电话，可是他不在，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少夫人，晚餐你都没吃多少，我在给您煮点吧！”
这两天，她一直吐得厉害，吃不好也睡不好的，阿姨看着极为心疼。
纪舒语摇头，这两天她折腾得有些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实在是没胃口。
“我没事，你早点休息吧！我如果饿了，会叫你的。”
纪舒语起身回到卧室。
今天发出去的消息回复都很简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忙。
轻轻叹口气，她把自己缩进被子里。
纪舒语，他是去工作，你这样是不对的。
看来，年后还是要开始找工作才行，她不能继续这样放任自己的情绪。
心里这样想着，困倦来袭，这时候手机突然叮一声。
她以为是顾修远，迅速点开消息，首先听见的就是刺耳的尖叫声……
“啊——”
手机里传来的凄厉叫声吓得纪舒语的手一哆嗦，可很快就从这声尖叫里捕捉到了一丝熟悉。
这是一个几十秒的视频。
一处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里缩着一个女人。
一身病服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身上的一些污渍看起来像是排泄物的痕迹。
她坐在地上，不住地在自己的短发上抓着，徒劳地做抓着头发遮住脸颊的动作。
她的脸布满疤痕，鼻子、嘴巴都变了形，然后在看见镜中的自己的是时候，崩溃地大叫出声。
夏玫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回响，“你要不要去看看苏颜……”
纪舒语低叫一声，吓得将手机丢开，身子不由得抖了抖。
那是，苏颜？
那个声音，是苏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