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不够，他便又拿了十几块，直到灵石将骷髅人埋倒在地，他颤颤巍巍伸出一根骨节指了指上面黑市挂的牌子。
“幼崽不得入内。”
李未果紧绷着一张脸，周侧静悄悄的，那些魔族摊主时不时投入几道探究的目光在他身上，那眼神不像是要和他做生意，倒像是要来掏心掏肺的。
“有净泉池水吗？”吴平凡蹲到一处满是瓶瓶罐罐的摊位前，小声询问。
那摊主是个独眼，见他是个人族幼崽，伸出手摸了一把他的脸颊，发出几声怪笑，“好久没见到这么鲜活的人族幼崽来，不知道你的心是不是也这般鲜活。”
话音刚落，那独眼的整只胳膊都掉了下来。
“我不喜欢魔族碰我。”吴平凡沉声，眼瞳中划过一抹金色。
许是在魔族待的太久，他能清晰感觉到那些魔族的双手，带着浓重的恶意，像是要给他吞没。
李未果抿了抿淡褐色的唇，盯着小师弟如今稍显青年的脸，微微托腮，小师弟长大后是这样的吗？
他本以为小师弟回如同师父所想，变成一个软包子，还是一只任人揉扁搓圆的包子。
独眼摊主正在捡她的胳膊，捡到了却发现怎么都安不回去，一侧的摊主见了，缩了缩脖子，再也不敢用轻佻贪婪的视线乱瞟。
还是同样的话，净泉池水，几乎将整个黑市逛遍，那些满是恶意的胳膊都砍了好几只，直到最后一个。
年轻的魔族女子。
她叫住吴平凡，“你是在找净泉池水吗？我知道在哪里。”
吴平凡盯着她这张有些紧张的脸，轻轻点了点头。
魔族女子松了口气，她时不时去瞟吴平凡，被抓包了便讪讪一笑，解释道：“我还是第一次捡人族，失礼了。”
她将吴平凡领到一件杂货铺，往里敲了两下门，被袍子裹的严严实实的老妇朝女子身后看了两眼，点了两下头，“进来吧。”
女子扬唇，殷切道：“那是我婆婆，她肯定有你们要的东西。”
一股浓郁的香味从屋中散发出来，只短短一秒，李未果便觉腿脚酸软，他急忙唤住师弟，“平安，屏气！”
吴平凡回神，就算此时屏气凝神已经来不及，该吸收的还是吸收掉了。
还是那种奇怪的味道。
女子迟疑片刻，露出一脸狰狞，“这可是延年益寿的好东西，我阿婆最喜欢了，闻多了对身体好，你们不是要净泉池水吗，进来我就给你们。”
在香气的增益下，女子的声音带着蛊惑心智的意味。
她一双血色的瞳眸紧紧凝在吴平凡的身上，在她看来，这才是最棘手的，而那个小的，不足为惧。
吴平凡金眸中划过一抹疑惑，“你的眼睛为什么一只血红，一只跟褪了色一样？”
女子长相极为柔美，放在炼狱界便是妥妥的高阶魔族，是会被受到优待的，但是就因为这双眼睛，好好的高阶魔族直接变成最低等的奴隶，只能在这黑市苟延残喘。
“闭嘴！”女子沉声，“你已经吸收了迷迭香，根本出不去这个屋子，等着我拿你们炼制香膏！”
“还是出的去的，”吴平凡抿唇，正当这时，他身侧的李未果忽然捂住心口，额头冒出冷汗，一股极为难受的样子。
香气太过浓郁，师兄身躯太过瘦小……
吴平凡一瞬间做出判断，不等女子反应，他便已然站到女子面前，将她架着脖子提了起来，“净泉池水，还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