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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里的小娘子 第14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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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叔见谅,这东西我在乾清宫配殿里看到……便扣了下来,没给父皇。”

“你干什么!”孟君淮蓦然一怒,“这是能救你的命的东西!那钱五的命哪有你重要!放了就放了吧!”

孟君淮仔细想过,觉得就算放了钱五走,也没什么大碍了。与钱五相关的势力都已被扫得差不多,他的所谓万贯家财也已在后来的清查中入了国库,他孤零零一个,活着出去也惹不出什么风浪。

“六叔您心善,跟四叔他们……不一样。”皇长子说着笑了一声,嗓音微哑,“但您要是真为我好,就把他杀了吧。”

“时衸你……”

“这个人必须死,而且越快越好。”孟时衸不再看他,目光落在茶盏中,神情比盏中茶还平静,“四叔到南边后会跟他们勾结在一起,这说明什么您不清楚吗?他们的势力之大已经影响了太多人了。四叔会信他们能成事一分,心中便有一分在质疑父皇的权威——四叔如此,满朝文武又有多少如此?况且……四叔这件事父皇再压着不提,也总会有人知道的——皇亲贵胄与之狼狈为奸,又会再动摇多少人心?”

孟君淮如鲠在喉。这些话他并非没想过,只是他总想再多试一天、再多试一天或许就会有两全其美的法子。

“现在只有杀了他们,才能让众人警醒三分。”皇长子无力地叹了口气,眼底的光芒却更有力了,“没有谁的命比这件事更重要。”

“时衸!”

“六叔若下不了手,我自己去。”孟时衸淡淡的口吻截断了他的话,孟君淮深吸了口气:“你再多给六叔三天……”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被推到了他面前:“在我回宫用晚膳之前,我要看到他的项上人头。”

这回连玉引的心弦都提了起来,她怔然看看皇长子又看看孟君淮,只觉眼前两张面口虽一张平静一张暗含怒意,但都隐藏着不浅的痛苦。

她徐徐地缓了两息,又轻轻一叹:“时衸,我们也是有孩子的人,我们很难这样断你的生路。”

“六婶!”皇长子一急,玉引的目光一转,画风同样一转:“但这事,我觉得皇长子是对的。”

“玉引!”这回换作孟君淮急了。他皱眉看着她摇头说,“我就多要三天。”

“如果你只是这样继续审问,多三天少三天都没有意义。”玉引说着一握匕首,冰凉的触感激得她浑身一凛。

“你若狠不下心,就叫手下去办吧。”她说着避开孟君淮的目光,也避开孟时衸的目光,“自作主张”地叫了人进来,“杨恩禄。”

杨恩禄应声走进书房,玉引递了那把匕首给他,吩咐得云淡风轻:“取钱五的项上人头来。”

杨恩禄明显一滞,紧跟着就吓跪了。他木了半天才抬起头,不明就里又战战兢兢地看向孟君淮:“爷……?”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昨天掐指一算……又算错了年龄

阿祺是过了年关十岁,现在九岁,不是过了年关九岁……

这章的表述是对哒,上一章我去改一下,么么哒

☆、第161章 赌气

“玉引。”孟君淮蹙眉盯着她,玉引抿唇避开他的目光。

书房里寂静了良久,玉引看着地,孟君淮看着她,皇长子看着孟君淮。

他最终不得不松了口,点了点头,示意杨恩禄去。

于是那天,皇长子当真是看到钱五的项上人头才走的。人头被装在一个陶瓮里带回来,皇长子不仅面无惧色地揭开盖看了,看完后还带回了宫中。

这件事情这样终了,纵使是开口说赞同的玉引,心里也不是滋味。

彼时二人心情都很沉郁,她没再多说话便回了正院,孟君淮默然地独自留在书房缓神,似乎整个王府上空都凝聚了一片阴云。

但接下来的几天,玉引都没见着孟君淮,这就比较反常了。

她忍不住地开始猜,他是不是生了她的气?觉得她太狠?

她一时也拿不准,怕搅扰他的正事也没贸然去问,思量之后先让赵成瑞跟前宅的宦官带了个话打听,打听的措辞也很委婉,只问他近几日过得如何。

但这话传到杨恩禄耳朵里,杨恩禄稍一琢磨就明白了:王妃是不是觉得王爷在跟她闹别扭?

可王爷是不是跟她闹了别扭……他也说不清楚。

掐指一算,王妃进府都快十年了,除了最初那阵子二人互相不对付之外,好像从没出现过现下的状况。

可以说,从他们相处和睦的那一天开始,就过得如胶似漆!

这么看好像是有点问题?但万一他弄错了呢?乱说话的罪名他也不想背。

杨恩禄思量着,一对儿核桃在手里打了两个圈,然后告诉那个来传话的宦官:“你就去回那边,甭提别的,就说王爷近些天一直在书房,寸步未离,没去锦衣卫也没进过宫。”

“哎,是,您放心。”手下的徒弟欠了欠身去传话,这话也好传,到正院一字不落地重复一遍就得了。

卧房中,玉引听赵成瑞复述完,黛眉一蹙:“当真哪儿都没去?”

赵成瑞躬着身道:“是,来回话的是王爷跟前的人,不会有假。”

那就是说他没忙别的。从前的那许多时日里,他如果长久不来正院,一定是有什么紧要事忙得他脱不开身,那其间就算大部分时候都和现在这样闷在书房,也必定总要跑跑锦衣卫或者进宫禀话。他的差事,是不太可能自己一个人就闷头办了的。

照这么想,他是真生她的气了?

玉引心里有点委屈,觉得自己那天没做错。皇长子说的有理有据,他是因为关心则乱才狠不下心。

她一时便完全不想赔什么不是,可坐在榻上兀自闷了小半刻,又还是朝外走了。

她可以不跟他赔不是,但是……夫妻嘛!一直这么相互生闷气太糟糕了,总得有一个人先开口的。

皇长子是他的亲侄子,他心里难过是难免的,那就她先开口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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