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钟窈莫名其妙的圣旨，贺凌是不解的，“诰命不是随便给的。”
“我知道，但是她是我奶娘，我在乎她，给个诰命我觉得不为过。”
“妇人做派。”
“哎哎哎，别大男子主义，整天不把女人当回事，你就那么确定真比起来你们男人一定能比过女人？”钟窈叉着腰冷声问道。
“你没听说过妇好？没听说过花木兰？你知不知道男女之间的差距并不大？如果不是现在的世道不允许女子读书识字，朝堂上能有一半女官！”
贺凌没说话，只拿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她。
“你少看不起女人了。”钟窈“哼”了一声，恶狠狠地瞪着他。
她自以为自己肯定十分凶狠有威慑力，殊不知这幅模样落在贺凌眼里变了味。
托了贺凌脸好的福，女儿家神态出现在他的脸上竟也不显得扭捏。
就是……有点奇怪。
自己用了十几年的脸忽然以陌生的表情进入自己的视线，实在是一件奇妙的事。
不似铜镜，模糊到看十几年都看不清五官，是真真切切清清楚楚的，甚至脸上细细的绒毛和下巴刚冒出来的胡茬都尽收眼底。
他发现自己的脸轮廓柔和，眉似远山眼如星子，面若桃花含情，肤如白玉凝脂，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一身青色常服的少年，身姿挺拔俊逸，如同一根笔直的竹子，芝兰玉树温润如玉。
真真是翩翩少年郎，谦谦君子心。
贺凌觉得自己完了。
他怎么能看自己的脸看入迷？
“朕无意与你争吵，朕只想警告你，别用朕的身份教训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