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桐“啊”了一声，本来期待的小脸瞬间就垮下来了，“都是桐桐记性不好。”
以前他还一直引以为傲自己的大脑，现在看来，离开了特训以后，他也只是一个连记数字都有问题的小孩子而已。
他坐在位置上，顿时觉得面前的早餐索然无味，抬头看了一眼纪零，“爸爸，我做好选择了。”
只要不是回e国，他都可以的。
纪零的手指微曲，一下一下的敲打着桌面，“确定？”
桐桐坚定的点了点头，“只要不是会e国，我都能接受。”
那小小的脸上，满是认真的模样，以及他坚定的语气，也让纪零的手停滞了一小会儿。
桐桐的眼睛很像秋桐的眼睛，干净漂亮。
如果不是当初发生的那件事，或许，她的眼睛会一直这样漂亮。
他的眼帘低垂，眼中满是伤感的神色。
“爸爸？”
桐桐歪头看他，有些疑惑。
很快，纪零就敛下了心里的情绪，转过头很严肃的看着桐桐，“我给你特训不是为了浪费你的时间，在这儿，我们的时间都是很宝贵的。”
桐桐点头，“知道。”他也没想过特训是来浪费他时间的。
“一年的时间。”
纪零张嘴，声音却有些残酷，“我只给你一年的时间。”
桐桐听到他的回答，安静了一瞬，随后又很认真的点头：
“足够了。”
休息那样的特训，他知道很累，也很辛苦，但他再辛苦再累，都不会跟纪零透露半个字。
因为他知道，他的父亲，曾经带着他从吃人的地方逃出来的，那里面的艰辛和痛苦，是他这个小小的特训远不能及的。
但是……
他又扭过头去看纪零，脸上的纠结不用捏手指了，就这样单看着就怪可怜的，“爸爸，我特训闲暇的时候，能去找妈妈吗？”
他扭着一张小脸，脸上没了以前的板正，现在的脸上也多了一些小孩子的表情来，看得纪零放心了不少。
“嗯。”他点头。
秋桐毕竟是孩子的妈妈，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但他总不可能一直不让孩子去见自己的妈妈吧？
不给他们见面的机会，那他们怎么培养感情呢？
他弯唇一笑，冰川般的脸上顷刻间融化了，宛如三月的春风吹来，柔和的不成样子：
“他是你的妈妈，是我这辈子最挚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