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杯子的手，抠着玻璃外面的纹理，紧张的来回磨砂。
安静了一小会儿，江宁尴尬的打破这样的氛围:“水有点烫。”
秦楼轻抿了一小口点头:“是有点儿。”
黑色的毛衣卷起到小臂，结实的肌肉线条就在她额头前方不远处。
江宁可以清晰的闻见他身上，熟悉的烟草味道，以及薄荷味的气息.......
“中午要吃什么？”江宁试着转移话题。
“都可以。”秦楼轻笑:“吃饭的没资格挑剔做饭的，这上面你是领导。”
又来了......
安静的环境里，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小声说话，聊天的内容稀松平常。
如果顾南庭看到，肯定要阴阳怪气的说一句:你俩这是老夫老妻呢？一大早晨在厨房商量中午吃什么？
秦楼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个，低头兀自笑起来。
“你在笑什么？”
秦楼抬头看她，没有立刻回答。
低头喝了一口，慢悠悠的动作，视线却锁定在她脸上没有移开:“在想中午吃什么？”
“嗯？”
这个很好笑吗？
秦楼清了清喉咙，看了一眼厨房外的景色，又去征询她:“还早，要不要看电影？”
江宁低头喝水的动作一顿，片刻后佯装随意:“好啊。”
“反正时间还早。你要看什么？”
“你有什么推荐？”
江宁摇头:“很久没有看过了，一时想不起来。”
秦楼端着水杯，一手插兜，往沙发处走:“那就还看上次的剧。”
“上次？”
“在帝都，中元节，恐怖片。”
江宁这才想起来，跟着他坐下:
“可以啊。”
“名字？”
“《normal people》”
电视机镶嵌在墙壁里，因此俩人面对着电视，坐在同一个沙发上。
距离不近不远。
比刚刚让人觉得自在，江宁偷偷松了口气。
“为什么喜欢这个剧？”
江宁看他摁着遥控器搜索，提醒他:“一般的app没有，你直接上百度搜在线。”
说完，才回复他刚刚的问题:“个人偏好吧。”
“男女主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但骨子里有着相同的敏感细腻，想放手又割舍不掉，聪明的势均力敌。”
“最重要的是，他们给了我一种截然不同的体验。你知道吗？竟然有一段爱情，是彼此都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却又觉得没有人能比对方更适合自己。”
秦楼眼睛在屏幕上慢慢搜寻，脑子里回响的却是她的话。
“好的爱情，是自卑且自负的。当然这里不是贬义。”
秦楼轻声询问，状似随意:“羡慕？”
江宁捧着杯子，去看他的侧脸:
“当然。谁不想要独一无二的爱情，跟独一无二的伴侣？”
“陈连路不是？”
江宁难得讥讽:“我可不敢高攀。”
“那李诣呢？”
秦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睛盯着屏幕里正在播放的画面，突然询问。
平静的侧脸，随意的口吻，江宁没有听出来任何起伏。
这是试探？
她在秦楼看不见的角落里，轻轻扬眉，吹了吹杯子上方的热气，也是轻描淡写的回: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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