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淡黄的液体流出，沈玥瑶挥拳的动作也为之一顿。愣愣看着沾在衣裙上的蛋液，她涂着丹蔻的指尖慢慢摸了上去，触感粘腻。她眉心嫌恶的皱了起来。
很快，一阵恐怖的气息笼罩了过来。
有那么一刻，赵岩是想亲手掐死这个沈三小姐的。
但形势迫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咬牙拽住沈玥瑶就往外拖。同样感受到危险的沈玥瑶这次相当配合，双手并用跟着一起。因为舍不得里面的蛋，她还是捞了一颗才走。
丛林中，看着那两人匆忙而逃的背影。沈鸾这才出声，“走吧。”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慕容煜却挑眉，一反常态的拉住了她，“你想杀她，本王帮你。”
他的声音依旧温润，可里面却夹杂着一丝凛冬的寒意，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沈鸾有些诧异的看向他。
男子下颌弧度流畅，喉结微微凸起，毫不起眼的眉角眼梢依然挂着笑意，但眼底闪烁的认真与冷厉却不容忽视。
似乎只要她说了，他就会马上行动。
“殿下昨晚不是不让我杀吗。”沈鸾眯起美眸。她发现她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位瑞王殿下了。
昨晚一瞬间的事，他非得拦着。今天她没兴趣杀了，他又说帮她。这不是逗她玩吗？
知道小姑娘是记起仇来了，慕容煜唇角漾开淡笑，眼里的冷意如冰山融化般散开。他温声道：“昨晚时机不对。”
“那什么时候时机才对？”沈鸾心底冷笑，她倒要看看瑞王能说出什么花来。
温和的阳光从树梢洒了下来，光柱下尘埃飞舞，幽静的森林树枝影影绰绰。慕容煜渐渐敛住了笑意，沈鸾第一次见他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态。
“沈汐妍，这个人你应当知道吧。”
沈鸾秀眉微蹙，“沈大将军府的嫡女？”
虽然原主的记忆里对此人不太熟悉，但好歹有点印象。
“不错。”慕容煜颔首，对她陌生的语气丝毫不感到意外。他继续道：“此人是单系水灵根，年仅十五岁就已经是灵师五阶。而她与沈玥瑶是一母同胞的姐妹。”
“然后呢？”
区区灵师五阶而已，就算她杀了沈玥瑶也不怕沈汐妍甚至整个沈大将军府寻仇。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慕容煜又开口了，“本王知道你不怕，但她的师父是天灵宗的长老。”
天灵宗是比四大家族还要庞然大物的东西。建宗立派百年，门下弟子无数。为了一个沈玥瑶惹上仙门，不值当。
“天灵宗？”沈鸾凝眉出声。
她高扬的尾音似乎带着疑惑。慕容煜眼底有一丝诧异，“你不知道？”
天灵宗可以说是世人都想进入的门派，整个玄武大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知道瑞王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沈鸾眸光幽深，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当然知道。”
不仅知道，她还曾与天灵宗的各大长老交过手呢。只是她没想到，玄武大陆也有天灵宗，就是不知道此宗是不是彼宗了。
这下，沈鸾也知道瑞王昨晚为什么拦着她了。她身单力薄，沈玥瑶有个靠山姐姐，若是她杀了沈玥瑶，以亲缘关系来看，沈汐妍绝对会报仇，就算自己能反杀，沈汐妍背后的天灵宗也会追过来。
而现在，以她的实力对上天灵宗可不大好。
想至于此，沈鸾幽幽叹了口气。看来，沈玥瑶的性命确实要留一留了。
看小狐狸一副幽怨的样子，慕容煜勾起唇畔，他伸手摸向她的头顶，语气带着丝丝宠溺，“本王说了，你想杀她，本王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