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萧容鱼从校服裤兜里掏出一包心相印纸巾，鼓足勇气递了过去：“我这里有。”
“谢谢。”男生擦起手，态度也缓和了些，“下一趟公交车是几点的？”
萧容鱼默默算了下时间：“还得再过十五分钟吧。”
不算等红绿灯的时间，坐车到学校也还得十多分钟，这么加起来的话，早读估计要迟到，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雨下的更密集，丝丝绕绕得打在地面上、打在伞上、打在透明雨披上，沙沙作响。让人心烦，让人着急。
新鞋进了水，连同袜子一起被打湿，这会儿黏在萧容鱼脚背上，又冷又难过。
男生没吭声，把纸巾沾到油污的那一面冲里，整整齐齐叠好，装进校服口袋里，然后又抽了一张，把车后座上的雨水擦干净。
“走吧。”他踢开自行车的脚蹬子，回过头对萧容鱼说。
走去学校的话会迟到，等公交车的话会迟到，但是坐自行车的话，也许擦线能到。
所以那个男生示意萧容鱼上车。
萧容鱼没想到这人会突然这么好心，一下子愣住了。
“要来不及了。”男生见她不动，再次开口。
“啊，好。”萧容鱼一手举着伞，一手握住自行车后座的金属杆，摇摇晃晃的坐了上去，人还有点发懵。
男生踩动了脚蹬。
风夹在雨里吹过来，除了淡淡的水汽，还混合着一点残留在他校服上的洗衣粉的味道。
摇摇欲坠的不安，鼻腔微妙的刺激，沁了寒气的车座金属，后悔和尴尬的心情，零零总总的观感交融，复杂极了。
车子就这么骑过一个路口，遇见红灯，停了下来，骑车的和坐车的谁也没说话，一起干等着，空气有些局促。
好在这样的安静没有持续太久。
等待的时候，街边突然响起一阵短促的”哔哔哔”汽车鸣笛声。
萧容鱼扬起伞，疑惑地向马路旁看去。
一辆颇为乍眼的亮红色奇瑞正缓缓向右并线，打着双闪靠在道旁。
车窗降下来，有个留着蘑菇头的男生从副驾驶位探出头，大声问道：“哎赵青禾，你这是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