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妹？”
“二师兄有事？”
身材丰盈的姚秀秀推开门，走到院中，看向一手负后一手摇扇的齐云问道。
“这不是怕你闭关闭久了闷嘛。过来陪你解解闷。”
“哦。”
看着只是随意应了一声就靠在栏杆上静静不出声的三师妹，齐云不禁哑然。
“和你们聊天真没意思，还是小师妹比较有趣。”
虽然古灵精怪的捣蛋想法多了些，但大体还是不错的。
“去火寒宗看看吗？那边最近在搞灵泉会，上古一战遗留的火泉开放，对你修行有益。”
齐云掏出一枚卷轴，注入灵气之后便释放出一道光幕，里面是各种关于此次灵泉会的信息。
“这次火寒宗按例开放一洲修士席位，所以龙道八域基本上都会有人去，也省得你东跑西跑。去看看也好，虽说孽龙火泉肯定不会开放，不过引出来的分泉也不差了。”
“谢谢。”
姚秀秀接过那卷轴，脸上扯出一抹笑容，轻轻说道。
“自家人，说什么谢。”
齐云倒是像了却一桩什么事，无奈地笑着叹气，也学着她双手撑在栏杆上，目光看着池塘中的莲叶。
二人也就久久无言，天地清净。
是啊，都是自己家人。有些东西说了多余，不说又不行......总归是件好气又好笑的难处理的事。
“走了。”
许久之后，齐云侧头看向师妹，“近期就去吧。忙完那边的事，兴许还能去御南城找小师弟小师妹他们玩一下。”
“嗯。”
姚秀秀一向就这样，熟的人无需太多话，不熟的人懒得说。
齐云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后便微笑着走过廊道，往远处去了。
姚秀秀还是半靠在栏杆上，一手抓着那卷轴，目光直送二师兄的身影消失在那山路拐角。
他的身影一如既往的单薄萧索，从自己上山的时候就开始。虽然每次都是在拥挤的人群中看见他，但他永远透露出那么一种气息：就像高高在上的神，俯瞰着他身边的众生。
他不一定想如此，但他注定了就是如此。
看着手中卷轴，她嘴角突然浮现一抹笑意。实在过于温暖的笑，那是对师兄妹之间感情的喜悦。
而齐云依旧独自走在山上，那些在第九峰的老弟子就知道：从上山起，二殿下就一直如此，好似山上只有他一人般。
带着笑，以及万古不变的温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与李清朗的形象还是差不多的，都是暖中带寒。只是后者是因为陌生，不仅是对人，还是对这世界。
也是到了后来的后来，后者才发觉一个事情，齐云其实和主角更像：
前者觉得众生如此，无可言他，各有其职。后者觉得众生如此，大道使然，皆在道中。
修行是什么难事嘛？
对其他人可能是，但对师父名下的几个人，从来不是什么难事。无非是师尊还有自己给他们设的限罢了。
而自己，恰恰是五人中，最少也是三人中最早确定自己的道要走的人。
“二殿下？”
天边极速飞来一个人影，身上散发着这世间不多见的真龙之气。
齐云一时间都要以为是师父一直苦苦追寻的孽龙来了。只是再想想，面前的家伙不过化神后期而已，怎么可能？
“罪龙黎川，拜见二殿下。某深陷困境，幸被二殿下师尊及师弟救下，得以脱离牢狱。来此报命，请殿下指示！”
黎川依旧是衮龙服戴玉冠的帝王模样，此刻将当时的事情一一说出。
其实来这边倒也不是没有碰见棘手的人物，不过也就那样了。想当初，飞升在这虚虚天下不是一抓一大把嘛。
只是面对眼前这个青年的时候，他还是不禁心底泛起一丝危机感。不同于对李长生和他身边神官转世的女子，他能够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青年就只是个最普通的年轻人。
但是，黎川看见他眼睛的时候，就好像看见深渊——像是一个活了很久很久的老妖怪，看透一切，算尽一切。
纵然是未被封印前的黎川也可以说自己经历过很多风浪，论起智谋更不会输于人，只是对于眼前的家伙，他还是升起忌惮。
“嗯。”
齐云点点头，对于这条古龙的事他早就知晓了，只是一直在等待合适时机罢了。
“你这几天先留在山上吧，过几天正好有件事需要你去做。”
走在山路上，齐云突然又转头对黎川说了句。
“把你的气息收敛一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龙族大能？”
后者也就应声称是，不知不觉的便跟在他后面，像是侍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