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能问，也不敢问。
我洗好澡出来已经快八点了，再不回去休息明天我估计应付不了那么忙碌的生活，季天青看样子是困了，躺在床上用手臂遮着眼睛，我也看不出来他是不是睡着了。
试探的问了句：“季先生，你睡了么？”
他没反应。
我蹑手蹑脚的开始穿衣服，还没等裙子穿好，我这金鸡独立的姿势就被他破坏了。
他将我腰一捞直接拽回了床上，我失去重心姿势尴尬的倒在了他怀里，怕他再扑我一回，那我明天估计又得请假了。
“别走，陪我一会儿。”他声音很轻，任性的有点像个孩子。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母性泛滥，就这一句话就瞬间心软了。
我枕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想着等他睡着了再走，可没想到我自己先睡着了。
惊醒过来，以为自己迟到了，屋里黑漆漆的，我躺在枕头上，还盖着被子，手忙脚乱的到处摸手机，就听身边传来季天青的声音：“四点半，凌晨。”
我愣住了，眼睛就算适应了黑暗还是找不到他在哪儿，宾馆的遮光窗帘实在是质量太好。
他开了床头灯，我眯着眼睛适应光线，他还在我身边，只是坐着，靠着床头，一看就没睡。
“季先生，你今天不上班么？”我问他。
他微侧脸看着我，目光直接且不游移，我被他看得有些脸红，转移目光的一瞬间又被他捏住了下颌，被强迫重新看着他。
“我有一点想你。”他说。
有一点。
这不是动人的情话，却重重的击在我心头。
我只能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微笑，本来想打个哈欠的，觉得那太不文雅。
“我能对您说点什么呢？”我故意用了敬语。
他微微一笑，翻身过来将我压在身下，俯望着我说：“什么也不说，做。”
一大早就被他抽筋剥皮一样的折腾，我终于穿戴整齐已经七点半了，他还躺在床上，看样子不急着去上班，我临出门的时候对他说：“季先生，紧急避孕药以后不要再给我买了，过几天我去医院带环，然后会长期口服避孕药。”
他平静的望着我说：“好，我知道了。”
“祝你今天工作愉快。”我笑了笑，他亦浅笑望着我说：“嗯，你也一样。”
“那我们周末见。”我挥了挥手，出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出门的时候，他看着我的目光有些复杂，好像带着点难过，还有些愧疚，亦或者别的什么。
我回去换了新的丝袜，穿着职业装光腿的感觉很不好，觉得被风侵犯着皮肤，不够端庄。
还是按往常的时间到了公司，张栋已经在忙工作，看到我来，没有任何刻意的招呼，直接将今天我的任务分派了过来。
好在，我是不用跟着季总出门了，他要在公司这边忙一天。
但我很快就现，我简直是单纯到家了。
季总虽然不出门，但是我要应付各种各样的问题，整理文件和安排接待客户都是简单的，最主要的是必须会察言观色，分析季总对客户的态度，毕竟这些都是新客户，我们也不熟悉。
我一向反应迟钝点，更不太会看人的脸色，我觉得季总看起来一直都是笑着的，但每当客户走，他脸色就阴沉的要命。
午休的时候，我被张栋训的体无完肤，说什么明明季总不喜欢的人，我还对人家那么热情，顺着人家的话来怼季总。
我特别委屈，我什么时候怼季总了？
“刚才客户说，希望季总可以去我们公司交流，也希望两家公司之间能继续友好下去。”张栋举了个例子，我点点头，确实有这句话没错，当时季总只是微笑，这种时候肯定要我顶上的。
我回答的什么来着，我想了想说：“我说了些感谢的话啊……”
“你说的是，谢谢您们的热情，季总有时间一定会去的。”张栋说着瞪了我一眼：“什么时候你能替季总做决定了？”
我委屈的说不出话来，一句客气的话，怎么就算我替他做决定了？
张栋又是那副你完了的表情看着我：“季总的笑明显就是很虚很敷衍的，这种时候你要将战场拉回来，让他们继续过来求着我们去，只要他们再来就一定会放松底线。”
我实在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同。
张栋说：“商场上，一来一往并不可取，态度决定一切，你这一句，让季总将来和他们之间的生意合作先一步失去了主动话语权，很可能这份合作季总就直接放弃了。你知道放弃一份合作意味着什么么？意味着千万级的生意没了。”
我觉得这一刻，心都快被虐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