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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春望集 少年命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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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二仙山四十里处有一个小镇,叫作春望集。

近日,前来二仙山拜师的人渐多,在春望集下榻的人也多了起来。贩夫走卒,马商客栈,个个都忙里忙外。每隔十年,春望集才能迎来这么热闹的场面。镇上的商家自然要趁着这个机会赚个盆满钵满。

只是有一个人却似乎不是很开心,那便是居住在镇东头的算命先生沈十一。

说起这个十年前搬到镇上的外乡人,春望集上的百姓都是一个字——“呸”。

旁人算命,纵然不准也会说些贴己的话哄着来算命的人摸出几个钱,沈十一算命不但算不中,而且还嘴黑,讲的话是一句比一句不中听。就拿斜对门的大牛家走失了马匹这件事来说,大牛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请他推算。沈十一摆弄了半天说马丢了找不到了,还说这是上天对大牛不敬老母的惩罚,伺机将大牛臭骂一顿,还讹诈了五文钱。结果天刚擦黑,那马自己走回来了,竟然是被一群顽童蒙着眼睛牵到城外玩去了。大牛气得抄起棍棒就要打上门去,谁知沈十一推算自己倒是有一套,提早门上挂锁,带着儿子出去躲了整整三天。

像这样的事还有好几起,一来二去,沈十一的名声也臭了,自然也没人再找他推算了。而他还不自觉,竟还觍着脸说自己和紫虚观的高人学过,鬼才信呢!不过日子还得过,沈十一只好改了营生,给镇上的书行抄书,换点现钱买米度日。可他偏生还不安分,隔三差五喝得酩酊大醉,把书抄错。弄到后来,书行都不敢给他太多的书让他抄。

而他自己还是拉住谁都啰嗦个没完,硬说自己有着未卜先知的本领。

他自己不长进倒也罢了,却连累了他那个聪明懂事的好儿子沈毅。街坊四邻都说老天不长眼,这么一个眉清目秀,聪明懂事的好孩子,硬生生被这个爹给拖累了。一十五岁的少年人,一天学堂都没上过,认识的字还是跟镇上药铺里的老郎中学的。眼看爹爹不是个正经过日子的人,沈毅小小年纪便撑起了养家的重担。七岁上山捡柴,八岁烧火做饭,九岁在药铺里捣药,十岁跟着猎人上山。可是沈十一喝得酩酊大醉,不好好过日子,气得四邻的一些妇人背地里议论沈十一说的自己那早年离世的妻子是不是被他活活气死的。

“你又去哪儿了?”沈十一满嘴酒气,略有不满地问着在黄昏才回来的儿子。

圆脸的少年身子瘦小,但是面对父亲那一副无赖的的模样却也并不感到意外,从小到大他见的多了,于是从容地说道:“我……我去米行帮工了。家里都快没钱买米了。”

沈十一撇了撇嘴,说道,“你呀你呀,都混到和那些贩夫走卒一样靠体力吃饭了,这可不行啊!”

少年嘟囔道:“不这样又能怎么办?爹呀,您只知道喝酒,我不这样,咱们早就饿死了。”

沈十一嗯嗯了两声,说道:“果然是儿大不由爹呀!好了,爹这壶酒又喝没了。你再去打两壶。对了,工钱可够打酒的?”说着,沈十一把酒壶递了过来。沈毅这个气呀!心说老爹简直是不求上进。喝完一壶不算还要一壶,就是有了,粮食怎么办?他摇了摇头:“我不去,家里的米都快没了,我这工钱还要买米。”沈毅这番话说的有些酸涩。自小为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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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牺牲了太多,眼见和他同龄的孩子不是和别人玩得开心就是去学堂进学,而自己呢?小小年纪只能品尝生活的艰辛。

在他而言,贫穷并不算什么,可是父亲这样自暴自弃的样子才真正让他绝望。

不料,他的话刚说完,沈十一哈哈大笑,道:“乖儿子,别怕,你爹我早把米缸给填满了。”沈毅心想老爹哪里来的钱买米,于是问道:“您哪里还有买米的钱?”

沈十一挤眉弄眼地道:“六婆他孙子不是要成亲了吗?我今儿就自告奋勇去给批八字,嘴底下黑了点,说他孙子不出七日必有血光之灾,差点把六婆没给吓死,然后我就说自己能破解,只是要点钱打点打点神明。就这么着赚了三两银子。”

“啊,您还真忍心啊!”沈毅听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六婆那么好的人,平日里省吃俭用给孙子省下钱娶媳妇,您狮子大开口讹诈人家。爹呀!您怎么连这事儿都干得出来?”

沈十一厚着脸皮道:“六婆攒的钱多了,也不差这点,行了行了,你快去打酒吧。”说着一把把酒壶丢到沈毅的怀里,然后将他推出门外。

沈毅这个气呀!老爹这是什么人啊!活得可真是个人间极品。他越想越气,索性酒也不打了,撒腿就往远方狂奔着,仿佛要将自己全身的力气全部都用尽,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他精疲力尽地被地上的一根粗树枝绊倒在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跑进了镇外的山林里。

夜色深沉,林中一片漆黑,沈毅从地上爬起来,发现摔的一跤将膝盖跌破了。好在流血不多,他也懒得从身上扯下块布来包扎,就那么悲伤、沮丧地靠坐在一棵树下。一想到自己生活的窘困,父亲还这样不求上进,他不禁又气又恼,一把将那个才巴掌大的酒壶扔了出去。

酒壶落在地上,砰地一声化为碎片。

这时,树上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吵死人了,大晚上跑到山里来砸东西,是不是有病啊?”

沈毅心中“咯噔”一下,急忙抬头去看,只见树上跳下来一个人。这人的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绿豆眼,塌鼻头,满头的白发乱蓬蓬得像个鸟窝,还用一根破树枝别了个发髻,身穿一件破破烂烂的道袍,腰间挂着个葫芦,最奇怪的是手里竟然还撑着个破烂的油纸伞。天上没有雨,而他那个雨伞也差不多只剩下了伞架,却还是用手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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