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暗放下悬着的心，努力挤出一丝讨好的笑容，“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有，当然有。
在下界时，接触不久后，湛卢便开始怀疑胪启是她的哥哥湛江。
为什么呢
原因很简单，人的皮囊会变，但生活习惯、行为举止却很难改变。
渐渐的她便发现，胪启一举一动都像极了她哥哥湛江。
直到那一日，她拿枪做试探。
之所以拿枪做试探，那是因为，她当初是被她哥哥一枪给打死的。
虽说是迫不得已，但她想那件事必然会给她哥哥造成很大的心理阴影。
所以，当她特意提出要将枪当武器时，胪启的下意识反应便证实了她的怀疑。
因为开枪打死了她，所以下意识将枪当成了biubiubiu的枪，而不是这个世界才用的冷兵器枪。
可是……
湛卢面无表情，“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肯认我？”
这么多年，这个问题都在困扰着她。
即便是在渡劫时，她向胪启逼问，胪启也不肯告诉她原因。
胪启盯着杯中酒水，道：“我当时是戴罪下界，弃介那厮无时无刻不派人盯着我。倘若知晓你我关系，怕是有朝一日会连累了你。”
胪启抬头，看到的仍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他内心复杂无比，苦闷无比，可那又能怎样呢？
弃介如今已经构不成威胁，可即便如此，有些话，还是不能说的。
他猜不透湛卢在想些什么，他想，他的那些过往她是不知道的，她若不再问下去，是最好不过的。
于是，他再度低下头，伸手拿着酒盏，往嘴边递去。
“你很爱那个小公主纯樱是吗？”
噗！
可惜了一桌子肉。
胪启被呛的咳嗽不止。
他边咳嗽，边狼狈抬眼看向对面仍旧端坐着的湛卢，如同看个魔鬼。
湛卢别看表面淡定，内心实则是风起云涌。
是真爱没错了。
倘若不是真爱，哪会激动成这样，这显然是被戳穿心思后才会有的反应。
“你、你莫要瞎说……咳咳！”
湛卢此时有些嫌弃胪启。
太没担当了。
爱就是爱，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你放心就是，我不会出去乱说。”
胪启真是几欲被气疯。
他完全失了威仪，通红着面庞，奋力解释，“我俩只是同窗，同窗之谊你懂吗？”
“嗯，我懂。”湛卢点头。
她不打算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她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
人家既然害羞，那还是顺着人家的心意往下说最好，事实究竟是怎样，只要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没必要弄得人家颜面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