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这么伤心？
他在为了什么伤心？
宁舟言一时间忘记了其他的反应，脑海里浮现出这几个问题。很快，裴予和发现了宁舟言的走神，叹口气，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了周如元。
不过，这个时候的周如元早已恢复正常，刚才的悲哀模样，就像是宁舟言的一时错觉。
周如元自然也知道裴予和在用不善的目光看着自己，但是他已经不在乎旁人的情绪，他眼里只剩下宁舟言。
他想问问宁舟言，问什么周如元没想好。
他的心脏一定是被人用水泥灌溉其中，堵住所有缝隙。要不然为什么，他既觉得无法呼吸，又觉得疼痛难忍，恨不得亲自把这颗跳动的心，□□。
让他瞧瞧，也让宁舟言瞧瞧。
可周如元什么也没做，他连转身离开都不做到。就好像，自己就这样逃跑了，以后就再也得不到宁舟言的高看。
也会暴露自己的爱恋，让裴予和耻笑。
既然没有任何好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周如元想，裴予和也好不到哪里去，宁舟言看不上他。
宁舟言谁也看不上才对。
这边，裴予和眼睛微眯，挺直腰杆，伸手缓慢而轻的放在宁舟言肩膀上，让两人看起来更加亲密。
刺激的周如元眼睛瞬间通红。
见目的达到，裴予和也不做太多，对着宁舟言说道：“我们先出去吧，小宁。”
宁舟言还想看周如元，被裴予和温柔却强势的用身体将周如元边边角角都遮盖住，宁舟言只好跟着走。
“周如元也来看展吗？”宁舟言问道，他心里有点数，但不了解周如元这么做的具体原因。
哪怕周如元说当他的朋友，宁舟言也没信，从小他的哥哥就教育他，外面的人诡计多端，让他多一个心眼。不要被欺骗。
宁舟言自认为哥哥说的话他都听进去了，所以以己度人，有人欺负他，宁舟言是不会原谅那个人的。
周如元说两个人一笔勾销，从此就是好朋友。这种言论在宁舟言看来不亚于天方夜谭。哪怕系统和他说过虐恋就是这般不讲道理。
但是，宁舟言觉得很离谱，他不信。不是不相信没有这样的爱情存在，而是不相信这样的爱是可以……
可以什么？宁舟言脑海顿时模糊，嗡嗡作响，等再次回神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才在想事情。
恰巧，裴予和的回应了，便让宁舟言彻底忘记刚才的思绪，他说：“是的，他过来看展，碰到可能只是巧合。”
宁舟言嗯了一声，继续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做什么？”
他的兴致不高，总觉得脑袋昏沉沉的。
虽然周如元没有追上来，不过最佳时机已经过去，裴予和也不好继续询问宁舟言的爱情相关。而且裴予和也细心的观察到宁舟言情绪低落起来。
裴予和一下子想到了周如元，一路上的变数只有他。
裴予和在学校里肯定也听到过关于宁舟言和周如元的风言风语，他不觉得是真的，宁舟言哪怕对周如元有点特殊，但是裴予和不觉得宁舟言喜欢周如元。
宁舟言对着周如元不会害羞，不会躲避目光，也不会时常提起。这怎么能算是喜欢一个人的表现。
但这个时候，裴予和动摇了。宁舟言对周如元真的仅仅只有讨厌吗？
脑海里压制不住的臆想，让嫉妒紧紧缠绕住裴予和的脖子，用獠牙将毒液注射进去，奔涌的窒息感差点叫他表情都维持不住，无法说出话来。
裴予和嘴角向下，强行心平气和道：“小宁，是不是走路太久，累了？不舒服的话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
宁舟言刚想点头。
周如元就出现在他们身后，出声叫住了宁舟言，“喂……你们等会儿去哪里？”
周如元想通了，只要宁舟言没亲自说出他和裴予和在一起了，就代表他也是有机会的。
周如元跟着他们两个人那么久，自虐般把细节都记录下来。不是为了让自己临阵脱逃。
裴予和早就不耐烦周如元，这下子见他如此没有眼力见的跑过来说话，听他的意思还想跟着他们。
心中的不安让裴予和说话都变得有些锋利，他害怕宁舟言答应，一向冷静的裴予和忘记了宁舟言对周如元的态度，他说，“我们两个人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言下之意是关你什么事？
“我问的是宁舟言，没问你，他还没说话呢。”周如元听出来了，他沉着脸，看起来竟有几分稳重。
宁舟言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拒绝裴予和的邀请，一个人玩了，好歹自在。
宁舟言刚想开口，裴予和就低头下来，在宁舟言惊讶的神色中，重重吻住宁舟言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