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未施救。
树丫最终在夜晚来临时因为承受不住她的重量断裂。
迎接她的——将是粉身碎骨。
将会是比姜风眠更惨烈的结局。
席家兄弟俩听到脚步声，跟着席牧云出了门。
门外。
席牧云率先问：「怎么样了？」
席允辰轻舒一口气，「她身体的各项机能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她陷入了梦魇，不过爸放心，等到她醒来后，她便会忘记所有痛苦，重新开始。」
席牧云多日里的紧绷终于松懈下来。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那就好。」
「爸。」席允尊像是思虑良久，沉声问道，「都这么久了，你是不是该讲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笙笙……是你跟顾家那老娘们的女儿？」
「胡说八道什么？」席牧云气的胡子都立起来了，「你爹眼光就这么差？」
席家兄弟俩默契的摸摸下颌。
席牧云缓缓道，「钟雅娴，其实是你们的亲姨母，是绾音的妹妹。」
席允辰神色震惊，「爸，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妈么？」
席牧云伸腿踹了他一脚。
席允尊道，「我知道笙笙的生日，但是她出生时，母亲已经去世了，我们俩也从不知道母亲怀孕过的事，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爸，你别卖关子了！」
席允尊虽然并不在意这些。
但是毕竟还是要问清楚的。
席牧云顿了小半晌。
「……你妹妹，其实是我跟你母亲商量好，做的试管婴儿。」
「试管？」
席牧云点头。
「……23年前，经济贫乏，她也是桐城第一个成功的试管婴儿。那时候，你母亲病重，却依旧想为我留下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儿，于是我花光了当时剩下的积蓄，去做了试管婴儿。过程失败了很多次，最后一次，终于成功了。」
「就是笙笙吗？」席允尊惊讶的反问。
席牧云点头。
「她是坚强的。可是，对比其他母体出身的孩子，她也是脆弱的。那时候你们母亲去世，我经商出现危机，分身乏术之下，而钟雅娴，恰巧提出要为我照顾女儿。因为种种原因，我不得已将女儿交给她。」
「……原来是这样。」
席家三楼的客厅，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良久。
良久。
席牧云问：「……陆瑾寒怎么样了？」
席允尊：「从法庭离开后便昏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他们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陆瑾寒面前做一场戏。
一场骗过陆瑾寒的戏！
「昏迷的好。他昏迷，我们行事也方便多了。」席允尊目光忽然有些空，「……女儿已找到，我们已经没有了留在华国的理由。」
「——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
……
一个月后。
帝都上流圈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时声势浩大进入华国市场的席家，在半个月之后，悄然转移了在华国的所有资产，席家三位父子离开华国。
而帝都陆九爷，也在三个月之后，终于再次醒来。
可是据说，废了一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