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语并没有指责，批评，而是平淡地问道：“比赛赢了吗？”
伞楠亭心里挺意外的，但嘴里还是乖巧地回答了：“嗯嗯，都赢了。”
陆语眉宇轻柔，转回正题：“其实教你快一年了，你还没来过我办公室吧。班上有几个同学倒是蛮喜欢来问我问题的。”
“嗯。”伞楠亭的确是第一次来。
“学习上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来办公室问问我。”陆语优雅地喝了一口白茶，“其实大多数大学老师蛮喜欢学生来问问题的。”
伞楠亭第一次这么近地观察一个女生：
柳叶眉微挑，双眼正低垂，鼻梁高挺，可能是白茶淡雅的熏陶，嘴唇上微微湿润。
很漂亮。
陆语瞟了伞楠亭，便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读书？”
伞楠亭也注意到自己的不礼貌，脸庞微红，尴尬地低下头拿起茶杯。
伞楠亭喝了一口茶，清香，淡雅迎了上来：“嗯……家里条件一般，父亲很早就过世了，妈妈一手把我养大。妈妈为了我也蛮幸苦的，我就想考个好大学拿个学历以后找工作更有竞争力一些，多挣些钱早点让母亲早点休息下来。”
“不是很崇高的理由吧，不过我好像的确没有太多伟大的理想，可能我有些功利吧。”
“而且离家里蛮近的，也蛮方便的。”
简单几句话伞楠亭说完却有些无力，他第一次和别人谈这些，有些口干舌燥。
大口喝掉一杯茶水，不料被呛到，在垃圾桶前咳嗽，像一条狗，眼泪都呛出来了。
陆语没有同病相怜，但只能拂了拂伞楠亭的背，表示理解。
她递过去一张纸，伞楠亭擦掉嘴角的茶水，坐回沙发平复自己起伏的胸腔。
看到自己学生眼底的难过，陆语也有些不忍，突然有些后悔刚刚的问题。
陆语有些心软，说道：“没事，以后有事可以找我谈谈。”
“没事的。”伞楠亭平复过来，回答道。
“没什么崇高下贱的事，如果你想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那你自己就要从这个优绩主义里走出来了。”陆老师重新给他盛上茶，“你母亲知道你这么想会很欣慰的。”
“不要让伟大和成功的标准变得单一，只要是你发自内心想要的热爱的，都可以是成功。”陆语望着伞楠亭眼角的泪迹。伞楠亭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充满了一种说不出感觉的气质，他形容不出来。
伞楠亭又喝了一口茶，舒畅多了，终于回答道：“谢谢老师，我会记住的。”
陆语将自己的练习题放在他面前，翻到那一页，修长纤细的手指将书本展平。随后拿出笔给伞楠亭补充早上错过的知识点。
伞楠亭学的很快，陆语讲的很详细很清楚。
很快伞楠亭就听完离开了老师办公室。
“完了完了，要迟到了！”伞楠亭抓起书包就往会议楼匆忙跑去。
……
“对对对，就这样，把裙角提起来一点，右腿右腿！内扣一点，对对对，就这动作保持别动！”
“咔嚓”相机的闪光转瞬即逝。
一位穿白粉公主裙的高挑女子提着裙角含羞答答，最近很火的粉色渐变丝袜配上那双白色高跟鞋，又欲又纯。
“太好看了吧，是公主吗？”
“我知道我知道！这是抖音那个‘花姑娘’！”
“听说是咱们学校的，可是怎么一直没见过啊？”
“好高啊，我好自卑啊，这得有一米八了吧。”
……
伞楠亭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外围大学生们倒是激情似火。
“就是罩杯小了，A也太小了吧？”
“如果那里也大，那也太完美了吧，哪儿来那么完美的女人！”
又是那两个偷窥男，猥琐胖子和小李故意说的很大声，煽风点火。
略带无礼的笑话倒也引发了众人的赞同，确实太小了。
此时人群中一个俏丽的身影摇了摇头，离开了这里。
“好了，我和小王去修图了，到时会发在抖音微博上的。”其中一名摄影师说道，“对了，有空你可以去抖音回复一下网友的评论，拉近一下距离。”
伞楠亭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随后也离开了。
刚离开会议室，手机便响起来，群聊“美国校队”有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