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凌凡高声喊道，心里不明白自己怎么又绕回来了。
老头并没有回答，只见前方的烟火却一直闪烁。
凌凡忙追上前去，刚才这几个小时太紧张了，自己也想和老头说说话缓解一下压力。
可是无论怎么走，那前方烟火都是忽闪忽空地一直在不远处，好像很近，又似极远。
烟火并没有发生大的抖动，这说明老头是一直在抽烟的，并没有移动。
突然心中一凛，工地今天死了四个人，自己一直同三道黑影纠缠，忘记了还要在最先摔死的老头。
“摔死的老头？”这个信息正是前方的老人告诉自己的。
所有的人都走了，就他一人不走，自己当初还认为是他脾气古怪。
这么危险的工地，他为什么没事，还一直那么淡定。
可是自己明明和他那么近距离的说话，还推了他肩膀一下，并没有发现不妥啊。
现形水，凌凡突然想到系统法器栏上的现形水。
如果自己的眼睛可以看到任何鬼物，系统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地放个现形水在法器栏？
凌凡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也不管前方的烟火，忙顺着来路摸索着向老人之前呆的工棚奔去。
空气中的湿气渐渐让自己的头发上挂起了水珠。
终于远远看到工棚的亮光，对，是亮光，烟火的亮光。
凌凡心里有些欣喜，也有些愤怒，喜的是自己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怒的是自己竟然被一只鬼忽悠着乱窜了半天。
也不算一无所获，至少干掉了一只。
烟火忽闪忽闪地亮着，隐隐约约看到地上的一道黑圈。
光线太暗，凌凡确信，如果是白天的话，那黑圈一定是红色的。
“终于还是被你瞧出破绽了。”老人放下了烟斗，说话的瞬间身体周围一道道浓浓的黑色不断围绕着他翻滚。
“这就是那魔眼吧，我早就应该发现的。”
“不是你没有发现，是我不让你看见。”
“这样的感觉真好。”老将烟斗在鞋底敲了敲，场中的光线又暗了两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我没有念过几天书，以前人也笨，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光棍一条。”老人感慨道。
“不过也好，无儿无女的反倒没有那么多负担。”
“那天摔下来的时候，我想我这辈子算是结束了。”
“我看到那些人不断围拢过来，那些平时都讨厌我的人看到我死了后竟然悲伤起来，你说怪不怪。”
见凌凡不说话，那老者又继续道：“那天我本来不用死的。”
“高空作业本就危险，像我这样的老工人肯定是会注意安全的。”
“可你还是自己掉下来摔死了。”
“是的，我是自己掉下来的。”
“那天搭架子的工人每人都拿了根安全带的，我也不例外。”
“我平时总是对自己的安全带细心保护，我知道那是我的另一条命。”
“可是那天，他，”老人伸手一指被凌凡打死的那只鬼的方向：“他的安全带上出了条豁口，他硬生生夺走了我的，说是我偷换了他的。”
“他和那两个是亲兄弟，我自然是惹不起，看看豁口也不算太大，工地又没有多余的了，只好将就着穿上。”
“所以你摔死之后就先弄死了他们三兄弟。”
“我摔死的那一瞬间心里只有对他们深深的恨。”
“可是当我掉进这魔眼后，我发现整个世界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楚过，我从前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的事情，现在一下子就明白了。”
“可我还是要弄死他们，我发现他们很容易被我控制，我几乎是控制着他们走到我指定的位置等在那里，傻傻地等着上面的东西砸在他们头上。”
“另外两个呢？”
“我把他们弄死了，他们对付不了你，反正也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