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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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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前提示:开头是第一人称】

高中开学了,四月份,雪已完全消失,气温逐渐升高,凉意还在。学校离我住的地方很近,骑车大约十分钟,名为阳泉。

以前我一直想住在有海的地方,如今如愿以偿。去学校时每天都会经过大海,海的对岸就是我的故乡,我终于明白什么是乡愁,“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我在中学退学一年,用于打工与自学,因此在班级门口碰到旧友时对方一脸惊讶:

“我还以为你从此就混迹于时尚界了!”

“偶尔而已。你在几班?”我连忙转移话题。

“b,小花在a班。”

“我也在a班。”

“那你完了。”

“哈?”我不太明白,“怎么,小花——”

这时铃声响起,要回教室集合了。

“先走,再聊。”双方道别时,小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我,在胸口装模作样地划了一个十字祈祷符,“主啊,让小花原谅这个负心的女人吧。”

我面无表情地听完她的自说自话,冷哼一声,转头离开——其实只是分别走进两扇门内,a班和b班相邻。

小白真没骗我,我从后门进去的时候在讲台上的老师抬头看了我一眼,接着全班同学都回头,除了一个人——三组四排的马尾女生。

我心里苦笑一下,在三组四排坐下。

“我叫秋田千花,爱好是跆拳道和插花,请大家多多指教。”

小花的爱好还是一如既往“动静结合”,相比之下,我的发言简洁程度高出很多:“我叫雪,请多指教。”

“雪同学没有姓氏吗?”班主任发问,又是这个问题,从小到大总要被陌生人问。

“恩,单字雪,这是我们家的传统。”

“俄罗斯的传统吗?骗子。”小花虽然像在自言自语,但声音大到足以让全班同学听见。

我只好又站起来解释:“我的外公是俄罗斯人,说是传统也并非如此,家里的长辈会让孩子自己选择和父亲还是母亲姓,所以我还没有决定在户口上登记的还是单字。”

我在心里对小花的行为叹了口气。班主任用一种“我理解”的眼神点了点头,示意我坐下,看来已经认真读过档案了。

“下一位同学。”

伴随着老师的话,一幕奇景出现:所有人的头(包括我)都随着那位同学的站起而向上仰,简直就像在动物园看长颈鹿时仰起的角度。

为了不让颈椎太劳累,坐在这位同学前面的我决定将重点由脸转向桌子。

桌面上堆着各种零食,以美味棒(各种口味)居多,其次是薯片(各种口味),再来是巧克力(各种口味),呜哇,竟然还有蛋糕。

同学,你这样吃零食不仅会发胖,还会出现蛀牙、营养不均等症状的,还是说这人由于身高需要胃口也特别大?

“我叫紫原敦,特长是打篮球。爱好零食,多指教。”

我想起了这个姓氏有些长的名字。

“身长多少?”有人问他。

“208cm~”

“雪同学的身高呢?”突然有人问我。

我愣了一愣,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于是又一次站起来,用手比了比我的头顶在紫原身上的位置,“紫原同学的肩高。”

我这样敷衍过去,没想到紫原坐下来后用美味棒戳了戳我的脖子,感到一阵不舒服,我回头看他,他也在用阴森森的目光看着我。

“和我比身高,你还差太远了。”

为什么对身高有执念

“我只是不想告诉他们,如果冒犯了你,请谅解。”

“你的身高多少。”他继续盯着我,凉飕飕的。

“你别告诉别人,另外,”我拿出硬币放在他桌上,用手指着他的零食,“我要一个黑巧克力和芝士味的美味棒。”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好吗。你的身高是多少。”

我用手在桌子上写在一个数字。

“好矮。”

这个人好奇怪啊!我举起美味棒,努力克制自己想打他头的**。

一阵铃声响起,这是要去大礼堂集合进行开学典礼。

小花等所有人排好队后站在队伍最后,我站在小花后面,没想到她一直安静地走到教室门口都没回头看我一眼。这太不正常了,照我本来预想她会毫不留情地使出她的空手道的必杀技——上段回蹴。

总之,情形不对,我还是要找小白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雪同学。”

“有什么事情吗,老师?”

班主任在门口:“你作为新生代表要上台讲话。”

我怎么能和老师说我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阵晴天霹雳,好像多少天前到学校来的时候被告知了,不过老师你现在急匆匆地跑来找我,想必自己也忘记了吧。

“现在去吗?”

“恩,别紧张啊。”

我点了点头,只好离开小花(她已经走到走廊尽头了),独自一人快速朝大礼堂进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还好有打腹稿的时间。

在市长和校长发言后,就轮到新生代表上场了,我在由众人目光组成的嘈杂之声中走上台。

“新入生代表,雪君。”

“我是雪,很荣幸能作为新入生代表致辞。希望大家不辜负三年的时光,好好享受生命中的每一天,学会理性地思考生活。虽然学习是我们的主要任务,但找到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事情更加重要。青春发光发热,充满了彩色与幻想,是书的第一章,是永无终结的故事,让我们一同书写将共同度过的三年吧!”

在回班的路上碰到了小白,看到我她就一脸笑嘻嘻地跑来,拍了拍我的肩:“雪,你要被诗歌朗诵部和演剧部抢走啦,不过你的感觉和初中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我没告诉她我已经递交了美术部的入部申请书。

“更开朗了。”

“啊,的确啊,”打工时遇到的各种人,想不多说话都难。

“不过我猜你,忘掉了自己要讲话的事情吧。”

“呜哇,不愧是巫婆。”我表现出“好可怕”的样子看着她。

“谁是巫婆啦!”小白伸出双手做掐脖子状,“说起来,你和小花怎样了?”

“哦,她很怪,没有发脾气。”

“不会吧!”我没有忽略小白一瞬间闪过的“看好戏”的表情。

“如果她再不和我说话,我不如就换班算了。”我罕见地深深叹了一口气,“大概真是我太负心了。”我从口袋里拿出黑巧克力和美味棒递给小白,“拿去吧,你最喜欢的黑巧克力,帮我把美味棒给小花。”我苦笑,快步先行。

事情如我所愿,隔天就解决了。

第二天我骑车到学校,就见小花和小白站在门口,小白推了推小花,小花不情愿地走上前来,一拳砸向我的腹部,但一点儿也不疼。

“混蛋,我就原谅你吧,别以为我不知道美味棒是你昨天在紫发男生那里临时买的。”

“那我就不说对不起了。”我笑了笑,“收到小花的回礼,卫生眼球一对。”

“你——”这一下,小花毫不留情地弄乱了我的短发,虽然我不喜欢被摸头发,但今天就算了吧。

“可疑。”

“的确有点儿。”

这是在某日放学我与小花小白道别后发生的,我所不知道的对话。

“竟然可以笑出来,虽然还是表情僵硬。”

“冷得和空调一样的雪。”

两人对视一眼,想到了某一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在打了一个寒颤的同时也浮现出相同的猜想。

沉默逐渐蔓延,不知是哪一方率先转移了话题,直到在岔路口分手也没人再提起那个宛如天方夜谭般的想法。

开学一个星期,目前为止一切都不错,唯一可惜的是今年美术部入部申请过多,我被话剧部副部长拉去了话剧部。

“拉”是实际意义上的动词。在我选择放弃美术部,拿回申请书的时候,在走廊门口碰到了一个高个儿男生。

“你好,我是安藤一树,作为话剧部副部长,邀请你入部。”

标准的男中音。十分悦耳。

在我表现出满脸困扰之时,安藤说隔日社团有演出彩排,可以去参观。我点头表示会去。

隔日下午待我整理好书包,走出教室后就见安藤在门口,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抓住我的手腕,风一般朝话剧部室席卷而去。

到了部室后,他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以无起伏的声线说道:“抱歉,我有点儿心急。”

面对这样的道歉,我只好以“没关系”回应,这恐怕也有白的原因。

啊,如果以前的人们看到这样的我一定会痛哭流涕吧,想到这儿,我感到些许使呼吸停滞般的苦涩。

到场的参观者不止我一个,原来是话剧部为了招新而特地开展的参观活动,我记得初中时社团联盟会举行新生欢迎会以吸引部员,难道高中没有?

“呀,雪同学!”

“你好。”

“恩”向我打招呼的是一个娃娃脸的男生,此刻他正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弯下上身,非常仔细地盯着我的脸。之所以说非常仔细,是因为他黑色的眼珠从上至下已经在我的脸上扫了好几遍,这样被人盯着非常不舒服。

“你在看什么?”我微微眯起眼睛,冷声问道。如果没有回答好,我说不定会做出一定的侵犯性行为。

“呀,不愧是传说中无表情的雪女。”他终于拉开距离,站直后和安藤差不多高。

我深吸了一口气,笑了两声,声音比平常高了一些,“多谢夸奖,能告诉我这个传言是从哪儿听说的吗?”

“传言不太准确的样子,你还是会笑的嘛。”他径自跳过我的问题,又向前跨了一步,朝我伸出双手。我一愣,在他的手触碰到我的脸前抓住了他的手腕,两人僵持不下,就这样在无声中进行较量(当然是力气上的)。

这时安藤走了过来:“部长,到你上台了。”

部长?!

娃娃脸男生终于放下手,对我露出一个自以为、实际上也挺灿烂的笑容后离开。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替他道歉的是安藤,“他从小就是这种性格,喜欢捉弄人,说话也不经大脑,但实际上是非常温柔的”

“温柔的应该是安藤同学吧,这肯定不是你第一次帮他处理这样的情况了。”

沉默半晌,安藤双手拍在我的肩上,我仿佛能看见他眼中闪动的泪花。脑中蹦出不合情境的诗句,“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单独读来倒也合适。

“后天的迎新会上我们会举行正式的演出,还请大家到场观看。虽然我个人希望在场的同学们能够现在递出入部申请”娃娃脸在台上说话,不一会儿结束了,掌声响起。

“今天彩排的目的是为了表现话剧部的效率和秩序吗?”我问安藤。

“噢,你很懂啊。”娃娃脸的身后突然出现在身后,声音与之前相比压低不少。

安藤这时和另外的人聊天去了,两个人共同合作招部员?为什么这样想要人加入呢?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他的视线游离了一会儿又转了回来,“你在初中还是小有名气的,‘无表情的雪女’‘面瘫’‘神隐的天才少女’之类的称号连大你两级的我都知道哦,”

说着他哈哈笑起来。

糟糕,果然还是想揍他一顿。

“但是前几天开学典礼上的说话相当惊艳,我吓了一跳。果然传言不可信。我还听说你在初一开学典礼时由于忘记要讲话,只说了一句‘好好学习,别想着无聊的事情’,这是真的吗?”

“才不是!”我皱了皱眉,否定道,“我说的是‘学习很重要,不要为了无聊的事情虚度光阴’。”

“原来如此,”他捶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对了,你今天要递交入部申请吗?”

“为什么前辈认为我一定会进话剧部?”

“因为话剧部非常适合你,”没待我继续提问,他慢慢说道,“实际上我有观察你,你和其他的女生不一样。”

“不逛街。”大前天花与白邀我这周六逛街,我拒绝了,因为有其他事情。

“不喜欢吃甜食。”我已经尝过西武百货里新开的甜品店的招牌了。

“因为怕冷穿到小腿的裙子。”他笑着说。我的确对那两人说话类似的话,其实只是因为骑车比较方面,不用怕走光,况且作为教会学校太短的裙子反而奇怪。

“你对生活完全失去了激情!”

他的话这无异于横空飞来的当头一棒,猛然击打在我的心上,使出了全力,似乎是希望我下一刻就能够消失。

“进入话剧部能让你体验不一样的人生。当你表演的时候,现实生活中的烦恼全都会消失,你就是角色本身!角色的经历、性格由你完美演绎,你能知晓角色人生当中的故事,并将此化为自己的体验。话剧也能够间接使你思考自身,有利于自己性格的取长补短,为了完善自己而对生活产生新的热情!”他说这些话时非常激动,脸上洋溢着所谓“对生活的热情”。

“刚才你提到话剧对性格有影响,”我感到自己正处于暴走的最后一条锋线,只要穿过它,厚重的云雾会瞬间被暴雨吞没。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缓缓抬头,看着他充满期望的眼神,“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能让人思考自身,并取长补短,我”我想你演过的只有跟踪狂和精神分裂患者吧。“我还有事,先走了。”转身拿起靠墙放的书包,匆匆迈出脚步,几乎冲了出去。

我不能再伤害任何人。后悔依旧在我体内翻滚,在我的血液中奔流。

体验不一样的人生体验不一样的人生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趴在教室的桌上哭了出来,眼泪不多,恐怕已被后悔烤干。

忽然“啪”地一声,门被推开,我连忙对着窗外用手帕擦干残留的泪水才回头,一个从没见过的男生走了进来,长相及其清秀,并没有见过。

“请问这是紫原敦的座位吗?”他指着我身后的位置问道。

“恩。”我点了点头,一说话刚哭过的事情就要暴露了。

男生说着把手伸进抽屉,接连拿出三根美味棒,都是芝士味的,“真的有啊。”他有些吃惊地喃喃自语,略点尴尬地对我点了点头,“谢谢。”

我摇头表示代替不用谢之意,他拿着美味棒走到门口,又突然折返到我身边,拿了一根美味棒放在我桌上,我诧异地看着他,说不出话,于是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全世界通用的“谢谢”的手语。

“不用谢。”他笑了笑,在这温柔笑容的影响下我也不知不觉地笑了,悲伤消失了。

在桌上又趴了大约一分钟,我起身走向车库。后悔无用,好好活在这个新世界才是最重要及现实的。

关上门后,男生叹了口气,“为什么突然推我进去?”

“因为——认识的女生在哭啊,很尴尬。”紫原撕开了其中一根美味棒,咬了一口。

“我也很尴尬敦,你有注意到她的眼睛吗?”

“灰色。”

“恩,很少见的颜色。”清秀的男生似乎在思考什么,但转而说道,“敦,待会儿就要吃完饭了,”他望了望美味棒,“要注意营养的搭配。”

“饿了。那么——这根就给室仔。”紫原说着把最后一根美味棒递给男生,男生又叹了口气,他并不这个意思,还是说,这是谢礼?

“喂,安藤家。晚上好,花,我正想打电话给你。”

“我也挺在意的,而且刚才我哥回来,今天——”

仿佛滚落下花瓣的露珠可能发出的圆润透彻的音色,在音乐闹钟响起后30秒,雪的眼皮才动了动。

圆舞曲通过鼓膜振动产生,最终到达听觉中枢,她慢慢睁开眼睛,觉得大脑有些沉重,接着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并不愉快的感觉浮了上来,但由于疲惫而传播缓慢,很快便消磨掉,余下的是轻微的钝感。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六时十五分,雪坐了起来,抬手揉了揉眼睛,接着僵硬地挪到床边站起,保持这样的姿势好一会儿后,才能从她浅色的眼睛中捕捉到停留了眼前事物的视线。并未听到其他房间有响动,下楼,洗漱,雪走路的声音很轻,她来到厨房。

“早上好。”她打了一个招呼。

厨房很大,与餐厅间用一个吧台隔开。找台右手边是玻璃门,可以直接通往花园,里面种了一些不易令人过敏的花朵和可食用的蔬菜,还有一些小巧且修剪清爽的盆栽。

“早上好,雪。”回应她的是一个挑染了蓝发的男人,轮廓很深。

他打招呼时只弯了弯薄薄的嘴唇,漂亮的眼中却没有笑意——紫罗兰色的眼睛——这种习惯也影响了雪。

“今天吃蛋包饭,没意见吧。”

“即使说有也没时间重新准备了,”雪也弯起嘴角,“我来帮忙。”

她看到男人又露出笑容,与刚才不同,这样的笑容使他的眼睛颜色变淡,淡到像是掉进了阳光。雪不讨厌这样的笑,但也不喜欢(若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她宁愿选择看他严肃时的样子)——她下意识地认为这种看似温暖的笑容中带着悲伤。

“你看上去昨夜没睡好。”她盯着他眼下不易察觉的淡青色说道。

‘恩,根本没睡。“他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严肃,”昨天晚上,教授打了一个电话给我,“他倒了一小勺油到了平底锅中,“他要带两个孩子回来。”

听到这儿,雪皱起了眉头,“从”

“叙利亚。”

“天啊!”雪受到与意料擦边的信息,但还是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那对双胞胎没走多久。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只是,”她把米饭,倒进锅中,搅拌了几下,思考着如何表达,“毕竟我们这儿只是暂时的住处,环境如果转变过大,可能会有更糟糕的影响。”雪想起那对双胞胎临走时抱着她大哭的可怜样子,心脏好像被揪了一下。

“他们的父母毕竟是这个国家的人,相比之前,教授已经懂得节制了。”男人准确地下了定义。

“你刚来那会儿这里真的一团糟吧。”

“恩,”他的表情未变,用勺子向下按去,左右转了转,拍打,压紧蛋皮,“那是你来之前的事了。”

“是啊。”雪一边晃动着打蛋器,一边说道,声音比平常拉长了一些,像是滑过空中的糖丝儿,粘着不愿断开,“待在这个喜欢孩子的教授身边,我们也只能照顾他们了。”

他笑出声,没有点出雪的言不由衷,其实她才是他们中最喜欢、感激教授的人。

雪出门时离七点还差十五分,天气不错,她用保温饭盒装了只吃了四分之一的蛋包饭,就骑车去了学校。一星期的适应时间已经过去,是时候恢复正常的作息时间了。

从车库出来,一直走到礼堂,到达礼堂后的庭院,她这一星期每日中午都会到这儿散步。

庭院中有很多类似蘑菇形的亭子,亭中有桌椅可供休憩。亭檐不是弧形,也非向上翻起,而是充满棱角的矩形,重叠在一起。远看时只是单纯的砖块叠加,被推进或拉出,走进后才能看到见上面有许多文字。有的连在一起的平坦处是一句话,有时则在夹在中间的凹凸处刻上了文字,字体稍小。大多(因未仔细看过每一处亭子,雪无法确定)是出自《圣经》。

充满了现代感的设计让雪想到杜尚的《下楼梯的裸女:第二号》,由胶片中得来的灵感,用线条将躯体分割成充满棱角的部分,让它们再次重叠交融。这种对传统艺术的理念颠覆在雪的认知中和这些不拘泥于平板印象的亭子极像,在充满了古典西洋风的阳泉里颇具一番风味。

加入褐色的奶油色有时被镀上一层铂金,那些凹下或凸起的字同它们的阴影一起好像正在同色的底板上,的确非常奇妙。

雪坐下,背靠远处教堂。这时时针已跨过那半格,四月份的早晨独有的乍暖还寒的空气已被远离地平线的太阳驱散了一些。

阳泉的校服分冬春和夏秋两季,雪现在穿的是冬春季的,白衬衫搭椰褐色针织背心,下身是黑色过膝裙,在冬季只要裹上一件外套和围巾就完全和寒冷告别。这里的校服让她为以前穿过的单薄到只由两层布缝在一起的外套(还是冬季款)感到羞愧。

“啊,你要回家?”花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雪:“我正想问你昨天怎么回事呢?一树哥说你怒气冲冲地跑出了话剧部室!”

“这还用说,”白手心向上摊开手,“首次和安接触的人都会想要揍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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