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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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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啰啰嗦嗦的自言自语,非感情线主线。

“我愿意,愿意为你磨平我所有的棱角,不期待回报。”

“我愿意,愿意为你保留我所有的棱角,不期待回报。”

【属于一篇不会再动的坑】

初次见到他是在炎热的夏日,当时我正在扫马路,两边是车道,我在中间,头上戴着遮灰帽,脸上蒙着厚口罩。虽然很热,但比起吸进汽车排出的废气和扫帚扬起的灰尘,我选择大汗淋漓。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国家也没有多少人拥有汽车,我只是偶尔挥动扫帚,大部分时间都坐在中间的花坛上仰望天空、观察周围,反正只要被人看到在这里就好。

“奇犽,那个小女孩这么热的天气还在工作。”

抬起撑在扫帚上的身体望向声音的来源处,是黑发的男生,看上去比我大几岁。

“她在偷懒啦。”

从叫做奇犽的银发男生的口型和脸上的表情判断应是如此答复,我静静地看着他们从离我有一段距离的花坛轻易翻过,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两人跑进路旁的丛林里,奇犽警惕地转过头扫视了四周,目光最后停留在我的身上,我与他对视时不知不觉屏住呼吸,等到他离开才感觉到手心中有冷汗渗出。

这个国家名为克里姆森,位于北半球埃珍大陆西部35°左右,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里的人民,那便是虔诚,他们虔诚地信奉自己的神祗——深红发色的双神。二神分别代表冷静与愤怒。由于长久以来不允许与外族人通婚的制度,现在国民们都系深红发色,自视为神的后裔。

黑发暂且不提,天生的银白色的头发世界少有,很多内部通婚的传统保守家族的后代皆有同色的头发和瞳孔,而目光所及之处的大部分人全是后天染成。我是例外,不知道刚才被叫做“奇犽”的男孩是哪种情况。

两个男孩他们很快消失在路旁的丛林里,我原以为他们和大多数人一样,过眼云烟般走过我的生活,那一次对视也是最后一次相遇,没想到第二次见面的机会很快来到。

作为小国,有立足之地本数难事,克里姆森不论是在自然资源,还是科技技术方面都没有任何突出优势,周边的很多大国都想要将这小小的地方收作囊中之物,克里姆森就像由沙石逐年累月堆积起的海中之岛,不乏风浪,也有平静。

我在这个国家待了三个月,白天的工作纷繁杂乱,扫大街算是非常轻松的,刚来的第一个月是农忙季节,白天在烈日下摘葡萄比坐在马路上发呆辛苦多了。我之所以出现在这个国家是因为我需要它成为我第二次生命中的第一块砖石,活跃时间是在夜晚。

那晚被指派到的任务是第一个由我全权负责的,往常都是“打扫”,头一次“清除”还真有些紧张。地址已经熟记于心。最高层的309室。

在黄昏时我就作为工作人员埋伏于酒店里,刚才也说过,因为这次的指令是[清除],所以善后处理也要我亲自做。

由此可见需要超常速度。

进入房间的时候小心翼翼,未留痕迹,为了速战速决我在听到门被锁上的一刻就下手了,没想到看上去和富家少爷似的黑发反应迅速,还用手接住了利刃。

他认出我时“咦”了一声,我也当即明白他不是普通人,不得不慢慢提升速度和力量,花了五招进入从未在实战中使用过的杀人机制,可即使如此,一对一还是吃力。

这次任务单出现的严重问题有二。首先说是一人,结果出现两人;其次,对被暗杀者实力估算错误,我太缺乏实战经验,就像柯诺尔所说。

“小杰!”

即使听到这声音我也没有分神,全力对付这个黑发的年轻男孩,不敢掉以一丝轻心。可是另一人加入了战局,银发晃过我的眼前,腹部遭受了电击,呲了呲牙,后跃至墙壁,单手拉住窗框,转身站在窗台上,踢掉了摆在上面的深红花朵。

“你以后都可以不用杀人了,”银发双手插袋冷冷地说,“这个国家将会消失。”

“你在胡说。”我紧盯着他,愣了一瞬,在心中疯狂大叫,可张大了嘴却怎样也发不出声音,好像那电击阻断了声音的传出。我多希望是这样,又怎么可能?声音早就从我的身体里一片片剥落,是我自己的选择。

“还是说你想和这个国家一同消失?”

他的表情在冷笑,语气可不像是在说笑话。同样的话,同样的语气,我听到过两次。

心脏又在重敲我的胸口,好像听到了花盆落地的声音,从地面直达三十层的风已经吹干了我的汗水,单脚伸出窗台,我朝下跃去,令人惊讶的是,黑发竟然冲到窗边想要拉住我。不过他大可不用妄想从我口中问出什么,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全。

身体如我所愿像闪电般滑过空中,由于紧张,翅膀开始有些僵硬,但渐渐重新熟悉了这感觉。太阳升起的方向是国家的权力中心,如果失败了我必须即刻到达那里。

这幢在空中看来如此渺小的房子由防弹的不透玻璃加上念力制成,拥有这个国家任何一位普通公民都无法负担起的价值。我刚落地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过守在门口身材剽悍的安保人员身旁,子弹从枪中拆出,散了一地。自动门开启。

“叮叮当当——”

楼顶的钟声在这一刻晃得人头晕,我犹豫了一瞬退了出来,踩着窗户上走,粘着性的物质聚集在柔软的鞋底。每一层都无灯,有些层数有金属味道,每一层都绕了一圈,直到顶层的钟楼。这里笼罩着死亡,并且这之后都会作为一个灭国象征而存在。

推开玻璃窗,里面坐着一个人。

“先生。”我将左手放在喉咙位置,勉强镇定了心情后唤道,刚才战斗点燃的火焰还未灭却。这个我见过一面、指派工作给我的男人背对我坐在木桌前,他回头看我的一刻眼中满是迷茫。我绕到一旁敲了敲床旁墙壁的一处,用三指抽出一块长砖,具现化了一根铁棍在空洞里探,两次被夹断,最后终于触到金属的小物,用棍子挪了出来。

我扔起钥匙又接住,弯了弯嘴角。

“任务完成度50。”

“目标达成,时间限定结束。”

脑海中响起机械式的声音。

离开前推开钟楼上的小木门,望着远处的黑暗,抱起柱子撞击大钟,洪亮的钟声回荡在这个小国的各处。

人们从房屋中走出来,从灯光下走进黑暗,从小的舞台走到大的舞台。他们跪地朝拜两位女神,这两位被创造出来的神肃穆地面朝黑暗的东方,或许太阳永远不会再次在这个国家升起。

这个国家就如同它的创造者,是该被毁灭了。

如箭般锐利的流星垂直下坠了,从树木中笔直穿过,深深溶进地面,从空中看着还真是美妙的景色。

此刻对我来说,是新月的升起。

光脚穿梭在草地中,小小的身躯在清晨的薄雾中闪烁,移动飞快。额上渗出汗水,大口吸入新鲜空气。光明的脚步将要来临,稍微放慢步伐聆听,此刻格外清晰的喘气声落在及人高的草尖上,使得露水滚落。

迈开四肢,朝更高处跑去。到达山顶的时候太阳还在下方,她匆忙跪坐在地上,想象自己是一颗种子,被埋在土里。双臂拥抱自己,虽身处黑暗,却能感受到光亮。最初是胎儿的姿势,向上,向上,再向上一些,她一点点抬起上半身,破土而出的痛楚,落在脸上的泥土,和大地母亲的告别,睁眼——”腾“地松开双臂,手掌朝上,像要与第一缕阳光击掌。

太阳升起,仿佛来自神明的大手,对世间一切的包容,给予所有温暖与力量,

“早上好——”

声音回响在山周,向所有问好。

云杉的枝杈伸向天际,上面缀满了最后一抹云霞。

回家的时候她哼着歌儿走在山坡上,不时停下来闭眼聆听自然的声音,

“如果我能再长高一些就好了。”

她的身高刚超过蓬松的高草,依旧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啊,”

忽然想到什么,她偷偷笑起来,向前快速小跑,一蹬地就冲上了天空。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从女孩背后确实生出了一对雪白的翅膀,使劲扑扇着。

“呜噢噢噢噢噢噢——”

当身体渐渐离开地面时她大声笑起来,声音动听,蕴藏在其中的情绪摇曳了整片草地。

风吹开了她长至眼睛的刘海,吹掉了接近白色的头发上的碎草和小甲虫,那双漂亮的褐眼朝家中看去却捕捉到母亲警告的眼神,她一下松懈从高空掉下,在快要接近地面的时候才又快速扇动翅膀才没有摔着。

余惊未平,再加上看到围在母亲身旁的黑衣人们让她不免紧张起来,还在微颤的身体迅速冲过草丛,滑下山坡,踉踉跄跄地跑回了家。

“妈妈——”

她喊道,冲过黑衣人身旁,抱住母亲的手臂,前倾力让她多跑了两步。黑发的女郎摸了摸孩子的头,她将所有话语吞回肚子里,母亲的动作是在警告她,让她别再说话。

“这就是鹤笃?”

她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不认识的人说出来,下意识抬头想瞪那人一眼,却见那人也正盯着她看。她挑了挑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确有些脏,但也不至于这样无礼。

“是。”

母亲的声音给她一种感觉,让她感觉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所压下的重量比每天早晨把她按到椅子上逼她吃早餐吃饭,比她从露天学校逃课后把她压回家里,比笑着说她和野人般同时把她摁到浴缸里的力度都要沉。

“妈——”

她疑惑地扬起头,却先被母亲拥入怀抱,视线只能触到母亲垂落的几缕黑发。

母亲蹲下身一手搂住她,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上。

“绝对不能露出你的翅膀。”

汗水干了,贴在粘稠皮肤上的衣服带来的摩擦,发尖扫过眼皮的些许刺人,母亲的手在后脑勺上覆下的力度。

话语若游丝吹进她的耳中,伴随着炎热夏日,展开了鹤笃之后的人生画卷。

她张嘴欲言又止之时被母亲推开,这一推伴随着震惊让她退后两步,差点儿摔倒,母亲的黑裙摆滑过空中,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子。

鹤笃站在原地,她撩起自己长过眼睛的刘海,汗水顺着发尖滑下皮肤,

“你有剪刀吗?”她抬头问旁边的黑衣人,眼睛里有泪水在颤动,见对方露出略微惊异的表情,又补充道,“我迟早是要走的。”

她跟随他们进了汽车,接着车子就在山间小路上开动。不知过了多久,鹤笃回头,她熟悉的景色全都变了。

此刻窗外开始下小雨,意识由心生,这种模糊的感情只能说是想念吧。她想念村庄,虽然小,却是她难以割舍的地方;她想念公主山,早晨还去过那里,感受日出的力量。那是她一直以来的希望,她多想,多想张开翅膀飞到山顶上,再一次,只要一次——不!她不要坐在这里,在这模型玩具般黑色的车子里!

背后的有东西在向外突出,膨胀。

“绝对不能露出你的翅膀。”

母亲。

轻吸一口气,雨下大了,打在车窗上发出实在的响声。

她在此之前就已告诫自己总有离开的一天,经常。可过早认识到的事实此刻却没有起到积极的作用,强烈的感情因那离别时的告诫声骤然出现,即将面对的一切:自己再也不能在每日早晨见到燃烧着生命的太阳,也会在黄昏时错过覆盖在空中的璀璨光芒。

她从小长大的村庄,像摇篮般包围着村庄的群山,从山边蔓延开的平原,渗透了她每一寸血液的空气和托起她翅膀的风。

“怎么,冷吗?”坐在身旁,双手交叉着的黑衣人问道,她在轻颤。

“不。”

她用力咬了咬嘴唇内侧,毫不示弱地盯着对方,直到男人露出笑容,“妹妹,你的确有资格。”

她对于这称呼疑惑,依旧很快反驳,“我有没有资格轮不到你来评价,况且这资格我根本就没想要过。”

虽然知道不可随意将个人情绪加诸于他人,但不知怎么的,这人一开口说话她就不爽。

“很不幸,必须是你。虽说千万人觊觎你将拥有的一切,可没有其他人能得到。”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想要。”

“鹤笃,话不能说得太绝对,你会失去后路。”

“这种话我不知道听妈妈说了多少遍,但我就是要说,既然没有后路,就不后退,前进就行了!”

“我认同你这句话。”

这倒反而使鹤笃吃惊,至少她和母亲争辩从来就没赢过,不是吵到她摔门离家就是母亲在家中含着眼泪哭泣。

“谢谢。”她皱着眉说出这词。

男人笑出了声,苍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润颜色。

后来他们到达了一片荒漠,她和男人被四个人围在中央,远处的沙丘渐渐缩小成一条细线。在无意识的黑暗交织成的空间里,她突然感觉到了新鲜空气,”

被扭成麻绳的视线恢复了正常,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回廊,但很大,依她的判断可以围住一座小山。

“跟我来。”突然出现在身旁的女人让她吓了一大跳,她的身体被裹在全黑的长裙中,高颧骨的面孔上有一双蓝眼,“你别以为这里没人敢教训你,在和大人物见面之前,你要学习的东西比天上的星星还多。我已听少爷说过你的情况,在乡村里长大的野孩子啊,城市里的东西足够你看花眼,但你必须清楚从出生之时被冠上的姓氏是多么尊贵的象征,即使从来没有人这样叫过你,”

这女人自顾自说道,“你是阿尔诺德家唯一的女儿,因此必须——”

“抱歉,”鹤笃有些无奈地打断她的话,“我想问阿尔诺德是什么。”

从蓝眼里迸射出的冰冷光芒简直要扫透她全身,审视的眼神从上方打量着她,那女人露出一丝好似嘲讽的表情,转过身继续在前面走,让鹤笃捉摸不透的是她似乎忘掉了自己的话被打断的事实,可能连自己说过话这件事情都忘了。

“我都忘了你是野孩子。”女人冷哼了一声。

“我的确一无所知,”鹤笃虽觉得不悦但放慢了语速,尽量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意思,“唯一清楚的是我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母亲,这一事实,”有一瞬感觉泪水即将涌出,“我从出生后就被反复告知了,无时无刻,以各种方式。”

但倒流了回去,如同融化的钢铁,在心底的空洞中继续灼烧。她不该说这些的。

鹤笃头低着,以为女人会再次嘲讽她,但只听鞋跟敲打大理石地面所发出的声音,很规律,像是凉快密度极大的实心积木相互碰撞。过了半晌,她在一扇门前停下,

“你必须了解一些基本的信息,我无法为你一一解释。”说着她敲了敲看上去极其厚重的门。

她还没到这儿之前,宅邸里两百多个人就已抓住一切讨论她的机会,

“塞拉姐,您在这儿这么多年,知道——”

“主人的私事与我们无关。”塞拉说,只是稍一瞥就让这几乎没出过宅邸的几个女孩紧张地屏住呼吸,“还待在这儿干什么。”

“是,抱歉。”

这些孩子纷纷从后院离开,虽然经受过严格的训练,但不是对外界的诱惑毫无抵抗力,就是太自视过高,因此每次从养成所选进来的孩子最终留下的不到一半。

塞拉看着她们慌乱跑开的身影,觉得持续了几天的头疼越发严重,虽然很想上楼休息但由于今晚的例常情况,她还是走向大厅。

这是塞拉所见过的最华丽的殿堂,圆顶由宝石镶嵌而成,墙壁环绕着讲述创世纪的浮雕,她甚至听说有的装饰来自礼尼萨岛上传说的陵墓之内。这种传言她可不信,那座陵墓的内部是世界七大谜之一,相较这种传了几十年的事情,在仆人们中最近出现的“那女孩的母亲是魔兽”这一说,更显其荒诞,可笑的是,这谣言已甚嚣尘上。竟然有蠢货相信,并且还不止一个。

塞拉是见到女孩的少数几人之一,也不知她是半魔兽这话是谁说出来的,她第一眼见到那女孩就已喜欢上她了。漂亮的褐色眼睛躲在刘海下闪烁着灵动的光芒,长至肩头的浓密银色卷发有些粗糙但确实非常漂亮。

能忍住对陌生环境的恐惧和哭泣的孩子或许有,但像她这样适应力极快,有清晰思考和判别能力的孩子很少,这应该是天赋。况且她有宛若幽谷的泉水的声音,洗净尘世的纷乱,在笑时更是动听。

在鹤笃从书馆的藏书量中震惊过来后阅读了塞拉给她看到阿尔诺德家资料与家谱,稍经提点她就明白自己来到这儿的原因,

“无法拒绝吧。”

即使是魔兽,也至少是黑天鹅的后代,塞拉这样判断。

虽说斯洛少爷和尼俄柏女士说她是个野丫头,塞拉却认为她具有领悟的天赋,礼仪或是发音她很快就能学会,很少出错,可她同时也发觉鹤笃渴望自由的部分被人为地埋在不见阳光的阴影里,这是之前教育她的人犯下的错误。

她的身体所必需的睡眠时间似乎只达六个小时,超出六小时,即使在晚上鹤笃也会起床,不知道跑去哪里,等到早餐时间才回来。这对**岁的孩子来说不太健康,又因为这事无法假他人之手,只好由几个女仆轮流陪着鹤笃,即使这样她还是会以各种方式跑出去,哪怕回来被自己和尼俄柏说教也不停止。

“尼俄柏,她又不见了。”

在仆人进出的小门那儿招了招手,尼俄柏从宴席中悄然退场,把塞拉拉到一旁说话。

“还是找不到?”“后园没有,我在想她会不会到这儿来。”

“她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应该不会。”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同时叹了口气。

“你现在能出来吗?”“现在不行,如果见着她的话我会尽快把她带回去的。”

“好,那我再去那边找找看。”“恩,我有机会就先回来。”

尼俄柏握了握塞拉的手以示鼓励之情。

转身离开,回到迷宫绕廊中,只有三条出路的绕廊使得她更加头痛,花费了半小时回了后院,却见到了意外的客人站在庭中。

“晚上好,斯洛少爷。”

“晚上好,塞拉,”斯洛回头笑了笑,脸色很是苍白,大概老毛病又犯了,“那个孩子在哪里?”

“这个”塞拉双手交叉,十指绞在一起,支支吾吾地问“您不去晚宴吗?”

“不去,现在回答我的问题。”斯洛用命令的语气说。

“她不见了,但时间到了会回来的,如果可以,让我为您描述这几个月以来的成果。”塞拉语速飞快,末了还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灿烂笑容。

“重点在哪里。”“一切都很顺利,除了她对外界环境的渴望这一点完全没办法改变外。”

“那她会跑去宴厅吗?”“刚才我就是去见了尼俄柏,她说有情况的话会即使处理的。”

“”见斯洛不说话,塞拉觉得疑惑。

“下来,”斯洛绕过塞拉,对着后院的参天树木说道,“那我上去了。”

不到半分钟,斯洛少爷抱着鹤笃下来了,女孩呼吸均匀,“大概是在树上睡着了,”他看上去更加虚弱,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女孩,他示意塞拉抱住她,“我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

塞拉接过鹤笃,女孩在斯洛离去后才睁开眼睛。

“你一直都躲在这里?”“是啊,从树顶上能看到很多东西。”

塞拉露出一脸无可奈何表情,同时又觉得不可思议,那树将近百米。

“我饿了,去吃晚饭吧。哦,对了,”鹤笃从塞拉怀中跳下来,回头看向她,眨了眨褐眼,“下次他来的时候,就说我不在。”

“斯洛少爷怎么了吗?”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鹤笃说着抛开,一下就没了影子。

惊吓使塞拉呆立在原地,表情僵硬。鹤笃,这个整天欢笑着的孩子,刚才似乎在哭泣?

他坐在那里,不怒自威,冷峻的表情在见到鹤笃时略微松动了一些。他左手拿着拐杖,正敲打地面,规律的鼓点正好与鹤笃的心跳声一致。听塞拉说拐杖内部是融合的各色玉石,外边则以上古红衫为壳,

“要是我有一根这样的手杖——”

“刚到手就被人抢了。”

尼俄柏接话。

“父亲。”

斯洛在身后推开门,在见到这场面时皱了皱眉,这比他预期的快了许多,但他也心知肚明,没说什么站到一旁。坐在主位的男人看了他一眼,他便在左手边坐下,仆人端上来一杯茶和糕点。

鹤笃站在中间,仿佛是等待最后审判前的罪犯,浑身不自在,不是因为环境,是这两个人。脑内有些混沌,好似她还能每天近距离地看见日出日落,并为燃烧的火球而感动。拂过面颊的轻风有时狂躁,翅膀根本敌不过,每当这时,母亲都会来带她回家,

“说过别在这种天气出门,就是不听,还好我找到你了,不然呢?”

最后总是两个人浑身湿漉漉地回到家,洗过澡后靠在沙发上听着窗外狂风,心暖暖的。

即使被风拉扯着在空中无法着地时,也没有现在这感觉。

“我回来了。”

鹤笃站在原地直到夕阳给雪白的地面铺上金灿灿的薄毯,期间斯洛出去过好几回,主位上的人还假寐了一会儿,等到出现和幻肢截然相反——感觉不到自己有腿时,从身后传来了陌生的声音。

金发的小子大喇喇地走进来,毫不拘礼的不羁样子,站在鹤笃面前打量着她,就像在看自己的新玩具。和斯洛一样拿起一缕鹤笃的头发绕着玩儿,

“这还真是少见的颜色,对吧。”

说着手臂还在空中挥动,鹤笃的头发缠在他的手指上,身体顺势倒去,头皮上传来硬生生的痛感把焦躁从身体里扯出来,一把抓过举手投足之间彰显受到过高等教养气息,又自以为高人一等的男孩停滞在空中的手腕,强压着怒气把自己的头发从他手中松开。

“没人教过你管好自己的眼睛?或者你不知道痛是什么,要不要试一下头发被扯的感觉。”

金发的男孩吓到说不出话,还是斯洛解围,

“鹤笃,你吓到阿尔维了,没人会对他这样说话。”

“那么道歉总是会的,”鹤笃松开手退后一步,应该说是向后挪动了脚,不知道站了几个小时,好像是从早餐后?“向我说对不起,我就会原谅你的。”

这回换她打量窘迫的男孩,他雪白的脸庞似乎和黄昏融为一体了,当她想使这男孩下台,让事情就这样过去时,男孩用含糊不清的发音说道,

“对不起,鹤笃。”

这让她心情好起来,“没关系,我们做朋友吧,阿尔维。”

和他的兄长相比,阿尔维十分开朗而爽快,虽然初见时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熟稔后却十分好相处,没多久,众人就感觉比起斯洛,阿尔维和鹤笃的感情更好一些。然而除了阿尔维以外,也没人会这样叫他了,那日鹤笃的父亲将她改名为伊菲革涅亚,塞拉和尼俄柏听后大吃一惊。

“斯洛听到这名字后表情也怪怪的。”

鹤笃说,塞拉和尼俄柏对视一眼,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由塞拉解释,

“伊菲革涅亚是一位悲剧人物,她被自己的父亲向神献祭,险些牺牲。”

“这么说,她活下来了。”鹤笃靠在躺椅上,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让它们若银色风帆般散开。

“在最后一刻被神用公鹿换走了,在小岛上担任女祭司大约20年的时间。”

鹤笃看上去陷入了沉思,发亮的褐眼完全浸入到黑暗中,她不喜欢在房间开灯。

不符合年龄的表情让两人在为自身培养成果的满足时又不禁为这孩子的未来难过,她会成为国家的最高掌权者,拥有千万人渴望的权利财富,但再也不能将如今鲜活的性格和表情表露于外,一切真实披上大猫的外皮,隐藏起来。

“这样啊,”沉默良久,鹤笃在椅子上转过头,“我今天很累,大概会多睡一会儿吧”

“晚安,亲爱的。”

两人异口同声道,塞拉离开前望向房中的黑暗,忽然发觉对鹤笃的感情已成为生活的一部分,正如她对那人的怀念般,已成为了习惯。

夜半,阿尔维的房门被推开,又关上,门口的守卫昏倒在地。

忽然觉得脸颊疼痛,阿尔维嘟囔了几声,翻过身又睡,却感觉头发被扯,张开嘴叫出声,嘴巴却被捂住,他惊恐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鹤笃。

“你怎么在这儿?”阿尔维长舒一口气,半睡半醒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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