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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梦醒后的离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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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我去给你那个痰盂,你别乱吐啊,等等。”玉林并未动身,只是佯装要拿的样子。

“你给我滚,要吐也是吐你身上,因为你就是个痰盂,臭混蛋。”玉婉说完竟坐起来了。

“快躺好吧,你现在需要休息,别再激动了。”玉林试图安抚玉婉。

忽然一个巴掌响亮地打在玉林脸上,那是玉婉的情绪与力量在爆发。

玉林没有躲闪,也没有生气,只是继续扶着玉婉躺下,但执拗的玉婉拒绝了。

“只要你安心躺下,好好治疗,你想怎么打都随你,行吗?”玉林轻声说道。

“对不起,你只是个同学而已,我为什么要打你呢?”玉婉轻蔑地反问道。

“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让你打。”玉林继续劝解。

“你是大傻瓜吗?为什么总是搞不清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呢?”玉婉有些激动地嚷嚷。

“好了,全部是我不对,昨天是我胡说八道了,请你原谅行吗?”玉林想着解释什么,但又停止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就这么容易被你掌控吗?”玉婉很不服气而且愤怒。

“不是的,我只是有些事情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跟你说,你别再激动了,好吗?”玉林也有点急了。

“你还敢大声起来了,明明是你不对,还敢冲我喊,真是个混蛋。”玉婉说着竟站起来,然后一把抓住玉林的手臂,狠狠地咬下去,没有一丝可怜和犹豫。

玉林一把抱住了玉婉,任凭她发泄不满与愤怒,等到玉婉真的有些累了,松口的一瞬间,手臂上殷出了血迹。

“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答应过我不会隐瞒的,我们俩是一个人,你忘了吗?你是想让我急死,还是发疯呢,你这么忽远忽近究竟是为什么?”玉婉伏在玉林胸口轻声哭起来,那是委屈,那是宣泄,那是哭诉。

良久,玉婉止住了哭泣,玉林抬起玉婉的脸轻轻拭去泪珠,抚摸着秀发,无限温柔地望着她。

“请相信我,先治好病把身体调理好,我一定告诉你我的秘密,行吗?”玉林信誓旦旦。

玉婉并不说话,她终于等到了一个态度,但是她从玉林的眼中感到深深的寒意,那种寒意摄人心魄,她只是静静地点头并不追问了。

玉林轻轻地扶着她躺下,盖好被子,玉婉紧紧拉着玉林的手不肯松开。

“你能今天在这里陪我吗?就这一天,行吗?”玉婉可怜地说着。

“行,一会你好好吃饭,好好输液,我可以一直在这里陪你,哪里都不去,行吗?”玉林无限温柔地回应。

“嗯。”玉婉乖乖点点头。

“我先出去一下,让护士先进来输液,然后去买些吃的,行吗?”玉林像在打报告。

“嗯。”玉婉答应着松开了手,玉林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发紫了。

玉林走出去告诉杜子欣去买点吃的,同时让护士准备输液,自己重新走回病房守着玉婉,陪她说起了一些开心的事情。

“你记得我们初次相遇时的场景吗?”玉林笑着问道。

“我怎么会忘记啊,你当时那么傻,自己一个人站在教室外面,我还纳闷怎么有人大冬天站在门外,谁知道你是被罚站的。”玉婉格格地笑起来。

“你才笨呢,谁会在冰天雪地里站着,你以为是在看风景啊,用脚都能猜出来是在罚站啊。”玉林也是微微一笑。

“当时第一次我想和你一起顺路回家,你还装腔作势的不肯答应,当时我就想你个臭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偏要一起走看你能怎样?”玉婉傲娇地说着。

“我只是有些腼腆而已,主要是咱们还不熟,总要矜持一下的。”玉林想想也是好笑。

“你要矜持干什么,那我算是上赶着了吗?难道我不要矜持的吗?”玉婉有些生气了。

“你看看,都过去这么久了,咱们只是在说笑话你就生气了,你小心气成个蛤蟆了。”玉林忍俊不禁。

“你才是个臭蛤蟆,你就会气我,傻瓜、笨蛋。”玉婉有些着急了。

“好,我是笨蛋,求公主原谅行吗?”玉林乞求着。

“行,那你跪下就算认错了,那样我就原谅你了。”玉婉不依不饶。

“行,我跪下。”说着玉林单膝跪地。

正巧护士走进来准备输液,看到这一幕笑起来。

“怎么了帅哥这是犯了什么错了,还要下跪求和呢,不会是想要求婚吧?不过还早了点,你可别太心急了。”护士笑出了声。

玉林尴尬地站起来,此时的玉婉笑得花枝乱颤,已经钻进了被子里,估计也是不好意思了。

说笑间杜子欣回来了,看到病房里的这一幕,虽然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女儿开心的样子,内心宽慰了许多,扭头看着玉林,眼神中透露出感激。

护士出去时,还不忘戏谑地朝着玉林微微一笑,玉林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很是搞笑,当然最开心的是玉婉,她很享受玉林出糗的样子,这或许是情侣间的一种真诚释放,谁也不必装,也不要藏,拿出本真的自己,因为幸福需要真诚以待。

“玉林你要不要吃点东西,阿姨买了两份的。”子欣微笑问道。

“不用了阿姨,我吃过了,您快吃吧。”玉林赶紧谢过。

“不用了妈妈,一会让他吃我的就行,我这份吃不完的。”玉婉骄傲地说着,玉林的脸又红了。

“别胡说了,一个小姑娘家的别整天信口开河了。”妈妈开启了教育模式。

“你会吃我剩下的饭吗?你会嫌弃我吗?怕我会传染你吗?”玉婉严肃而认真地询问玉林。

“哦,不会的,不过我真的不饿,你们快吃吧,我出去上个厕所。”玉林红着脸转身离开。

“你要是走了,我就不吃饭,我说到做到的,你知道的。”玉婉喊住玉林。

“可是我真的想方便,没有骗你。玉林有些着急地解释。

“这病房里就有厕所,你干嘛非要出去上呢?”玉婉依旧强势。

“玉婉不许无理取闹了,玉林你去吧,这里没事的。”子欣也认为女儿有些胡搅蛮缠了。

“算了,我在这里上厕所吧。”玉林拗不过玉婉,只好妥协了。

从厕所出来时,子欣已经出去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你不喜欢吃我剩下的东西吗?这是一种态度,是一种承诺,是我们彼此之间的信任基础,你懂吗?”玉婉在认真表达自己的观点。

“行了小公主,你吃饱了吗?我要用餐了,可以吗?”玉林不苟言笑一脸认真。

“嗯。”玉婉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玉林拿起了玉婉剩下的油条就着豆浆吃起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还真的是饿了。

子欣站在门口看到了眼前的一幕,她急忙退了出去,她不想玉林尴尬,也着实为玉婉感到骄傲,自己的女儿比自己聪明,当然玉林也比程前锦善良,可同时而来的一丝隐忧越来越明显了。

当房间里传出玉婉的笑声时,子欣知道女儿现在真的开心了。

护士看到子欣站在门外,就走过来笑着说:“那男孩是你们家的亲戚吗?真的很棒呦。”

“不是了,那是我女儿的同学,两人关系不错而已。”子欣不知为何,忽然有些脸红了。

“哦,那你可有福气了,那男孩长得英俊而且很会讨你女儿开心,你将来就等着享福吧。”护士一脸羡慕地走了,留下原地站立的子欣内心百感交集。

是啊,玉林这么好的男孩子能和玉婉交往,那的确是玉婉的福气,她很高兴,只是他们的交往不能再深入了,因为那将万劫不复,无法想象。

想到这里子欣眼眶湿润了,她恨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恨何西风卑鄙埋下的圈套,恨程前锦不争气的攀高枝,恨这世界如此无常地捉弄人。

不一会程前锦赶来了,子欣看着他,眼神中发出了难以言说的情绪。

两人都没有说话,程前锦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偷偷往里看,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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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赶紧闪躲到一边。

子欣没有说话,只是点头示意了一下,程前锦才算安心下来,他靠着墙边蹲下来,双手掩面默不作声。

子欣慢慢走过去拉起程前锦,往楼下走去。

她不想让别人再来非议这个自己曾经最爱的男人,她不想看他心力交瘁,她想着做些什么,但也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他们找到医院里一处偏僻角落的长椅,两人并排坐下,静静的沉默着,现在的沉默对他们是有益的,那能让他们抛却眼下的烦恼,得以片刻的安宁。

看着远处匆匆忙忙的芸芸众生,子欣叹了口气,然后看向程前锦,她忽然发现程前锦的头上多了许多白发,他的衬衫领子已经发黑,他的衣服到处都是褶皱,皮鞋上布满了尘土,此时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曾经那个自己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男人吗?原本的那些帅气,那些阳光,那些美好,都已被生活里的乌烟瘴气裹挟到狼狈不堪。

此时大街上传来了美妙的歌曲,那是一首歌唱美好爱情的歌曲,这世间的人们都喜欢歌颂爱情的美好,可红尘里的男男女女都在想着爱情的甜,却在现实世界里吃够了爱情的苦。

“你决定好要出国了吗?”程前锦忽然抬起头问子欣。

“去吧,我想要换个生活环境,再说妈妈也一直想要离开这里,她总是无法忘怀过去的一切,我也想帮她改变一下环境。”子欣无奈说着。

“玉婉怎么办呢,她会跟你走吗?我看眼下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程前锦又开始了新的烦恼。

“是啊,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玉婉了,她的性格真的不容易说服,如果她不肯走,到时候我该怎么办呢?”子欣看向程前锦。

“是脓就得挤破,总是拖泥带水的,什么事情也解决不了,你说呢?”程前锦回看子欣时一脸霸气。

“可是,千万不能出乱子啊,我真的受不了,玉婉还那么年轻,她要是......”子欣不敢去想了也就停止了言语。

“是啊,要怎么才能让玉婉愿意离开呢?”程前锦皱着眉头琢磨。

“还有一个问题。”子欣看着程前锦欲言又止。

“说吧,现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程前锦鼓励着。

“你会和我们一起去吗?如果你想去,我会想办法的。”子欣还是放不下程前锦。

“我先别考虑了,眼下的事情就已经够我们绞尽脑汁了。”程前锦叹息了一声。

“不过我确实想去,我也想换个环境,我也是真的累了,我这里已经千疮百孔了。”程前锦用手指着自己的心。

“我们一起想办法,你别太着急了,任何事情不是着急就能解决的。”子欣又宽慰起程前锦。

一连几天,玉林陪着玉婉在医院,很快玉婉康复出院了。

走出医院大门,玉婉看着蓝天白云心生无限感慨。

“风雨急骤至,心魄胆生寒,天怜有情人,最美是人间。”玉婉随口嘟囔起来,玉林一旁笑而不语。

但是杜子欣听后却愁眉顿起,她看了看玉婉没有说话,转身对玉林说:“你们去玩一会吧,别跑的太远就行。”

“好的,阿姨。”玉林微笑以对。

“玉婉记着稍玩会,早点回家,记住了吗?”子欣认真叮嘱。

玉婉点头同意并不说话,但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但她又好像不太愿意去关注了,因为她知道自己在成年人那里发表的意见是不会得到尊重的。

看着妈妈走远的背影,她忽然很有感慨:“玉林我们可以不要长大吗?”

“可以啊,所有人都可以永远把你当成小公主一样的。”玉林开玩笑地说。

“笨蛋,永远也长不大,你是不会讲话还是故意敷衍我。”玉婉敏感地发起脾气来。

“那我就是笨吗,要不你告诉我该怎么说你才满意呢?”玉林收起笑脸一本正经起来。

玉婉不想说话了,盯着玉林发呆了一下,然后拉起玉林的手走向街道的另一边。

街上熙熙攘攘,人们忙忙碌碌,不知道他们在想着什么,又在做着什么,总之看着他们的样子,就感觉很累,不是身体而是心灵。

他们找到一处麦当劳里坐下来,玉林点了一份套餐,玉婉只是喝着可乐,并不吃汉堡与鸡翅。

“你说人们忙碌的意义在哪里呢?”玉婉看着窗外轻声地问。

“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再往大处讲是为了国家建设,因为懒惰是不会得到我们需要的幸福果实。”玉林简单思索后回复道。

“如果是那种男耕女织的农耕社会,那样是不是就不会搞得大家精疲力尽了?”玉婉还在发问。

“社会是要进步的,农耕社会始终都会发展的,世界永远都是向前看的。”玉林有意识地说着自己的见解。

“如果我想去农村过那种田园生活,你会愿意去吗?”玉婉认真地问。

“我可以去尝试,但我不会欣赏那种生活状态的,那就像是旅行,我们不能因为喜欢某个地方,就驻足不前,要知道世界那么大,别处风景会更好啊。”玉林提醒着。

“我就是想要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我不稀罕什么别处的风景,更不奢望华丽与富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最美的风景。”玉婉看着玉林,眼睛瞪得好大。

“可是我们还有家人,我们做事情要多方面考虑的,生活里不只是我们需要幸福,他们也同样渴望。”玉林继续开解着。

“如果我要出国了,你会陪我一起去吗?”玉婉温柔地注视着玉林的眼睛。

“我能去吗?听说出国是很麻烦的,办理手续非常苛刻,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玉林极其耐心的分析。

“我知道,但那不是你要考虑的事情,而且我要的是你的态度与决定,总之如果你不去,我也是不会去的。”玉婉态度强硬坚定不移。

“可是想想你的姥姥,还有你的妈妈,你应该从大局出发的。”玉林有些着急了。

“这么说你会舍得我出国了,你总是拿我的家人说事情,不是故意想在逃避什么吧?”玉婉似乎觉察到事情蹊跷。

“凡是会让别人为难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这点你知道的。”玉林严肃认真地看着玉婉。

“那你就不怕我为难吗?”玉婉针锋相对。

“我真心怕你难过,但我会想尽办法护你周全的,可是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有些事情也是有心无力的。”玉林低下头。

“玉林,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心底是不是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秘密?”玉婉眼神犀利且危险了。

“哪来的什么秘密,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好不好?”玉林并不看向玉婉,扭过头去了。

玉婉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对面的玉林,思索几分钟后起身离开,走出了麦当劳,玉林没有立刻起身,坐在原地望着离去的背影,内心百感交集,他知道自己已经黔驴技穷了。

玉婉回到家时,门是微开着的,并未关门,走进去时,发现妈妈与姥姥正呆坐在沙发上,妈妈斜靠在沙发上,姥姥则直接目光空洞地看着门口。

“姥姥,您怎么来了。”玉婉有些纳闷。

“姥姥想你了,怎么不欢迎吗?”姥姥在看到玉婉时及时做了一下调整。

“不是了,只是让我感到意外而已,您别多心啊。”玉婉赶紧笑着扑向姥姥。

这时,她不经意间看到了爸妈的卧室一片狼藉,她立马直起身走向卧室,她惊呆了,家里好像进来了小偷,翻箱倒柜的场面不忍直视,床上地面都是衣服,仔细一看全是爸爸的衣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失控了,所有的人好像都是阴谋家了。

玉婉麻木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心在巡视着眼前的情景,大脑却开始无限畅想了。

原来,上午从医院出来后,子欣与何西风去民政局办理了离婚手续,一切都很顺利,何西风言而有信并不拖拉。

只是在走出民政局后何西风提出再一起走走,想跟子欣交代一些事情,子欣并没有拒绝,毕竟夫妻一场这不算什么。

两人走到一处小公园里,何西风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平时他不会这么做的,因为子欣很讨厌烟味,但今天他完全没有顾忌,子欣也没有表达不满。

何西风吞云吐雾了一阵,对子欣说道:“你知道当年写给我和我妈妈的匿名信是谁干的吗?”

“你怎么想起来说这个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久,还提它干什么?”子欣不解地看着何西风。

“那是一个阴谋,我们都是受害者,我之所以要说,是因为我想告诉你这世界不只是我一个人卑鄙,而且我是收到了严重刺激后才做出那些混蛋行为的,我想求你原谅过去的一切。”何西风并不看着子欣,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那你说是谁这么干的?”子欣冷冷地问道。

“幕后黑手是于萍萍的大哥,他想要通过你与程前锦的复合,来达到拆散程前锦的婚姻,之后,当我们结婚后,他还把你怀了程前锦孩子的事情,当做侮辱我与我家人的筹码,而他费劲心思这么做就是想让我们离婚,进而使得程前锦身败名裂也离婚收场。”何西风的表情很凝重。

“这些你都是从哪里知道的,为什么不早说,现在说又是什么意思呢?”子欣看着何西风更加疑惑了。

“我有我的苦衷,再说这些消息的来源非比寻常,是你无法想象的。”何西风懊恼万分时带着一些恐惧。

“说到底,还是你们这些所谓成功人士的面子最重要,否则也不会如此狼狈了。”子欣若有所悟。

“我家在那个县城里也算是名门望族,方方面面的谁不给几分面子,可是我在别人面前成了狗屁不是,成了任人戏耍的笨蛋,玉婉出生后,每当我鼓足勇气去接纳和爱护她时,我的内心无比煎熬矛盾,这个你会知道吗?”何西风认真看向子欣,表情异常委屈痛苦。

“我是个男人,我需要尊严的,我与家族的荣誉比我的生命还要珍贵,那名誉是家里几辈人攒起来的,我不想因为我毁于一旦。”何西风很是自责。

“所以我的家人始终对你不好,我是即心疼又无奈,你也别去怨恨他们了,反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好吗?”何西风看着子欣,眼神里透露着乞求。

“行,我都听懂了,也都明白了。”子欣面无表情地应付着。

“你会和程前锦在一起吗?”何西风话锋一转,表情怪异。

“这个你就不要费心了。”子欣拒绝回答。

“看来我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什么都没有得到过,感情没有,孩子没有,家人不理解,爱人还嫌弃,到头来还是程前锦命好啊。”何西风苦笑着。

“算了,别再说些没用的了,现在玉婉不在家,你回去收拾一下吧。”子欣并不想再听下去了。

“我要那些身外之物有什么用?我不回去了,不想再去伤心一回了,我们就此别过吧,希望以后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能开心一些吧。”何西风起身站立看向远方。

“你还是尽快出国吧,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我也别跟玉婉道别了,你自己多保重吧。”何西风并不看着子欣。

“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国的,谁告诉你的?难道你在暗中调查什么了吗?”子欣很是困惑。

“一切都不重要了,既然你已经拿定了主意,再说什么又有何意义呢?”何西风苦笑了一下,拂袖而去了。

“你......”子欣本想说着什么,忽然又闭上了嘴巴。

等到子欣回家时,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跑到卧室里寻找那些存折与出国的证件,结果都没找到,她发疯了一样,开始翻箱倒柜的寻找,可是踪迹全无,她不由得瘫坐在地上哭起来,她以为何西风故意在整她,给她扔掉或藏匿起来了。

而后,她来到了玉婉的房间里,她惊住了,在玉婉床上的被子上,那些存折与出国的证件整齐地摆放在一起,上面还多出了一张存折和一封信。

子欣打开了存折上面有十万元,存折上写的是玉婉的名字。

打开信一看,原来是何西风写给玉婉的信,信里诉说了自己对家庭、对妻子的亏欠,也写下了劝告玉婉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学会照顾好母亲和姥姥,自己则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请求玉婉原谅,并让玉婉答应跟母亲一起出国去,信里极尽温柔善良之言。

子欣崩溃了,她想象不出何西风写这封信时的表现,但她想到这些年何西风对家庭,对玉婉,对自己的好,还是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泪水里有歉意,有愧疚,有遗憾。

正当子欣用泪水纪念过往时,有人敲门了,开门一看是妈妈,子欣上去拥抱住妈妈嘤嘤啜泣起来。

待稍稍情绪舒缓后,母亲说出了来意,原来是玉林的奶奶,她找到了玉婉的姥姥说起了现在的境况,也谈到了未来的看法,也是希望她能从新接纳程前锦,但子欣妈妈出于对过往历史的不满,以及现实中子欣受到的委屈,断然拒绝了玉林奶奶的提议和想法。

最后玉林奶奶哭着走了,并未过多的劝说和乞求,两人不欢而散。

后来,子欣妈妈收到了在国外的弟弟打来的电话,催促他们尽快赴美以尽团聚之情,她欣然应允,于是才动身前来劝说子欣了,可眼下玉婉的事情又是两人最为担心和亟需解决的难题,一阵推心置腹后,两人都无言以对了。

也正是这时,玉婉回来了,玉婉回到自己房间里,发现了爸爸写给自己的信,读完后玉婉沉默不语呆如木鸡了。

“玉婉,我能进来吗?”子欣站在门口轻声问道。

“妈妈,你们真的已经离婚了吗?爸爸现在去哪里了?他还会回来吗?”玉婉一脸疲惫地问着子欣。

“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但是事情确实复杂,离婚是爸爸妈妈都同意的事情,没有谁单方面决定此事。”子欣照实回答。

“婉婉,姥姥能跟你说说话吗?”姥姥也进到屋里。

“我看出来了,你们是不是想要给我说什么事情?”玉婉问道。

“是,有些事情,我必须来亲自告诉你,好了,子欣你先出去吧,关上门行吗?”姥姥语气温柔但眼神坚定。

门被关上了,世界瞬间狭小到了这个温馨又寂静的房间里。

“姥姥,是和我有关的事情吗?”玉婉冷冷地问道。

“对,这事情和你有关,但我不想你妈妈难过,所以我来告诉你,行吗?”姥姥一脸镇静。

玉婉点点头,眼神却不由自主向外张望着。

姥姥讲述了子欣小时候的生活遭遇,以及长大后的情感危机与婚姻生活,这一切的内容像是打开了魔盒,让玉婉刹那间长大了许多,她对于自己以往认知的世界与人性有了颠覆性的改观。

她真正意识到成人世界的阴暗与可怕,那是个充斥着谎言、虚伪、背叛的暗黑世界,那是她不愿体会和认知的世界,同时她也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来,奶奶家里人对自己和妈妈的不公正对待,也理解了自己为什么会性格敏感,行为偏执了。

她的眼泪也是跟随着姥姥的故事一直默默流淌,但当姥姥隐晦地讲述到子欣和程前锦的一夜偷欢,酿成了无法挽回的错误时,玉婉忽然从床上趴着的状态挺身而起,眼睛像个灯泡,发出了能驱散黑暗的光芒。

她用手扶住姥姥的肩膀,歇斯底里地问道:“你说什么?我是程前锦的女儿,姥姥你不会是老糊涂了吧?这怎么可能呢?他从小到大我都不认识,第一次见到他,也是因为玉林的缘故,这么多年他在哪里,他怎么忽然就成了我爸爸呢?他必须不是我的爸爸?要不然,那我和玉林算什么关系啊?”

玉婉一连串地提问把姥姥问懵了,她低下头不敢看向玉婉,也许是正在想办法应对,但无法抑制焦躁情绪的玉婉,已经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妈妈,你来告诉我姥姥是骗人的,程前锦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对吗?”玉婉极端暴躁,声音像是发射的炮弹。

“不,姥姥没有骗你,我们也许隐瞒过你,但请你相信妈妈,这都是真的婉婉,你没有发现玉林最近表现有些不一样了吗?那是因为他已经比你先一步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子欣表情痛苦,但斩钉截铁声音洪亮。

“不,这不是真的,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不会相信的,这你是知道的妈妈。”玉婉瞬间痛苦地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你们这是非要把我逼疯逼死吗?我到底该怎么做你们才能满意?”玉婉蹲在了地上,手抓着头发声嘶力竭。

“婉婉,求求你了别这样好吗?妈知道你难受,但事情出现了总得去面对啊,我们一起来努力应对,行吗?”子欣跪在地上抱住了女儿,她真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世界就是这样,生活中的痛苦无法避免,烦恼只是结果,而所有的这一切都源发于人类自身的欲望,但那欲望可以消减但不可以消失,因为那是人类发展与进步的动力,也是人类自身进化的劣根性,更或许最终也是毁灭人类自身的杀手锏,小到烦人俗事的争斗,大到国家之间的战争,无不充斥着欲望的丑陋与恶毒。

现在玉婉家里已经一片苦海,三个可怜的女人在一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里,流着泪相互鼓励,相互安慰,相互扶持。

“玉婉,现在就剩下咱们娘仨了,咱们在这里已经毫无留恋了,我们一起出国好吗?出去了一切都是崭新的开始,我们换个环境好好生活,行吗?”姥姥近乎哀求的口吻。

“是啊玉婉,咱们出国吧,咱们离开这里,时间会慢慢忘记所有的过去,一切都重新开始好吗?你还这么年轻,绚烂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啊。”妈妈用手轻拭去泪水说道。

“我该怎么忘记呢?我不会忘记的,我不是什么聪明人,我会......”玉婉面无表情地说着,但忽然停下了到嘴边的话,她不想再去伤害妈妈与姥姥了。

“妈妈,您和姥姥先出去好吗?我想静一静,自己待会行吗?”玉婉也擦去了泪水。

妈妈与姥姥并没有再去劝慰,她们扶起玉婉,默默转身出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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