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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告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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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择回校住了快一周,与宿舍的人熟悉不少。刘志华跟人去浪,桌闻涛沉迷于图书馆的灯光,只有周文良与焦择,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

学校食堂内。

焦择慢动作一样地夹菜,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忍受食堂这么难吃的食物,但是每次周文良问要不要一起吃饭,他都鬼使神差地答应。

关于画画的迷惑讨论,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

正吃着饭,焦择的电话毫无预兆地响起来,焦择扫一眼来电信息,将电话挂断。

随后电话不断打进来,越挫越勇。焦择啧了一声,接听,他沉默不语地听了一会儿,回一句:“知道了。”

焦择把电话挂断,有些烦躁地瞪着面前的青椒肉丝。

周文良:“家里人?”

焦择将青椒炒肉塞嘴里:“我爸病好了,让我回去吃饭。”

周文良点点头,预感到时候焦择估计又不痛快了。

下午下完课,焦择独自开车回焦家,中式风格的宅子,傍晚时分,草木茂盛的庭院阴影堆叠,路灯洒落的光很刺眼,显得黑暗的地方越发幽深。

走了一会儿,看到大门,正中央的客厅灯火通明,热闹的说笑声传出来,让人感到这家人的热闹、温馨。

焦择走到大门时,屋内就像收音机被摁下暂停键,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扭头看他,像看一个久不见面的远方亲戚,或是一个不速之客。

后妈陈秋静很快将僵硬的笑容调整为热情:“阿择回来了?叫你这么回,可算回来了!”

焦年怯怯地喊了声:“哥哥。”

焦择谁都没搭理,他走到焦宏康旁边:“爸。”

陈致其恰好也在,高声说:“欢迎!”

就好像他是主人,焦择是客人似的。

焦择与其对视,看到对方眼中的幸灾乐祸,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焦宏康病愈,发烧严格来说不是什么大病,因此今晚不过是个家宴。焦宏康面容疲惫,面对焦择脸色有些难看,但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指了指自己左边的位置,说:“坐吧。”

焦择坐下,吃饭。

焦宏康看着默默吃饭的焦择,因为之前吵架而积累的怒气不知不觉散去,这个孩子从小没有妈妈,性格别扭一些也正常,他语气变得缓和许多:“学校住的还习惯吗?”

焦择说:“还行。”

陈秋静夹块牛肉放焦择碗里,笑着说:“多吃点,你这孩子,客气什么,吃肉。”

焦择将碗倾斜,把陈秋静夹的肉扒到桌子上。陈秋静笑容凝固在脸上,她抬眼看了焦宏康一眼,默不作声地坐正。

焦宏康望着焦择的眼神有些不悦,但没有发作,而是说:“搬回家来住,不然就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学校住宿条件差,衣食住行都不好!”

放在以前,焦择就答应下来,但现在他觉得住校也挺好,自己一个人住挺无聊,就说:“我住校就行。”

焦宏康脸往下沉,陈秋静见状,抬高声音:“阿择,你还在生气呀?不至于,上次是因为你爸发烧时喊你的名字,年年就着急上火让人强行把你带去医院,你不愿意、不开心也是正常。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年年小孩子毛毛躁躁的,你也别怪他!听你爸的,别赌气啊!”

焦年正襟危坐:“哥哥,对不起!”

焦择眼中闪过讽刺,上次那出戏可真精彩,就因为爸爸梦里喊了他,焦年让保镖把他“请”到医院,怒气冲冲的焦择显得对生病的父亲漠不关心,还突显出焦年的一片孝心,滑稽的场景里,最可笑的是父亲对着焦年露出感动的表情。

父亲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然,很多时候是装糊涂,不愿去深究某些东西。这个家里,陈秋静对他温柔体贴,焦年乖巧懂事,焦宏康离不开他们。这对母子和焦择之间存在矛盾,更存在继承权的利益纠纷。焦宏康一厢情愿地想去弥合,自欺欺人的想阖家欢乐。陈秋静愿意在表面做做功夫,但是焦择不愿意。说白了,父子关系长年累月地被别人挑拨,关系只会越来越疏远。

大儿子不孝顺,焦宏康有老婆和小儿子安慰。焦择有家回不去,却不知道和谁讲。他觉得累,想离这里越远越好。

陈秋静一边慢条斯理地吃饭,一边说:“阿择,你这意思,就是一点不想靠家里了?没必要,你不住家里买的房,还不是用家里的信用卡吗?你爸为公司的事情劳心劳神,又操心你。你就直接搬回来住得了,让你爸宽宽心。你要气不过那天的事情,你就打焦年两巴掌!”

焦择放下筷子:“陈阿姨,我姓焦,不能用焦家的钱?”

陈秋静噎住,说:“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你回……”

焦择打断她,他向后靠着椅背,黑色的眼眸如同猎鹰一般锋利,似笑非笑地看着陈秋静:“阿姨,我有说过我不靠家里吗?买房、刷卡,我有在做啊,你不知道而已。我想买房子、刷卡,需要跟你请示吗?”

陈秋静深吸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优雅的笑:“是,不需要!从小打到,你也没叫过我一声妈,我哪里配管你?宏康,你说是不是?”

焦宏康有些生气地说:“焦择,跟长辈说话注意点!”

焦择低头吃饭,没有说话。

焦年站起来:“哥哥,爸爸,我那天不该……”

焦宏康抬手打断焦年的话:“好了,吃饭。”

焦年眼眸暗淡下去,小声说了句话才坐下:“对不起。”

焦宏康叹口气,他觉得真累,有种不管怎么做,与焦择的关系都会越来越糟的无力感,他对焦择说:“焦年打扰你,是他不对。爸爸硬叫你回来吃饭,让你尴尬,是爸爸不对。好好吃完这次饭,你以后不想回来就不回!”

焦年低着头又说:“哥哥,对不起。”他似乎很愧疚,见缝插针地道歉。

陈秋静摸摸焦年的头,说:“焦择,我这个做妈的,也给你道歉,我没教好焦年。”

所有人一番道歉,把焦择弄得里外不是人——他仿佛是个不知好歹的儿子,不近人情的哥哥,又好像是个外人,在别人家无所适从。

这种感觉折磨了他二十年。

焦择垂眸盯着碗筷,他握着勺子的手越来越用力,直至青筋暴起。

他哗地起身,椅子在地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够了!”

焦择头也不回的往外走,踏出家门那一刻,眼眶忽然变得很热。

焦择在城市里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心里仿佛有巨石在压着。

轻快的铃声响起,焦择一看来电人——周文良

焦择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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