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过来了？”季北突然从他后面跳了出来。
林染缓了缓神，笑道，“怕你丢了，来接你。”
“傻啦，这是我以前的学校啊，怎么会丢。”季北与他相视而笑。
“是啊，我傻了。”林染抬手呼噜呼噜季北的头发，“走吧。”
“考的怎么样？”两人并肩往林荫路的方向走。
“有点难。”季北说，“正常发挥吧。”
林染把常温的矿泉水递给他，“你可以筹划你的奖励了。”
“对我这么有信心啊？”季北看着他。
林染笑着说，“你的正常发挥就大于等于没问题。”
季北哑然失笑。
“季小北。”林染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你之前说，你休学过一段时间……”
季北没想到林染突然提到这件事情，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高一下学期的时候，就……生了病，然后在医院呆了一段时间。”
林染看着他，试探着问，“是什么病？”
季北沉默了片刻道，“抑郁症。”
从十七中回来的路上，林染的大脑一片空白，抑郁症，竟然是抑郁症。
他太知道那个病了，那个困扰了他妈妈很多年的病，那个会摧毁一个人意志的病，那个让他妈妈毅然决然选择轻生的病。
“我已经好了。”回到寝室后，季北轻轻抱住他说，“你不要担心，我当时的情况并不严重，只是轻微的抑郁，后来遇到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治疗了一段时间，就完全恢复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林染的内心却五味杂陈。
“季小北。”林染的声音很低。
“啊？”
“你帮我补习吧。”林染看着他，眼里似是蒙上一层雾气，“我努点力，争取和你考到一个大学好不好？”
争取和你考到一个大学，再不济，和你考到一个城市，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季北有一瞬间的晃神，随即眉梢含笑的点点头。
周一上午的大课间休息，韩默像往常一样，准备叫上林染去厕所抽根烟，结果当他回头，神奇的一幕发生在他的眼前。
以韩默的视角，当时林染的坐姿非常端正，看上去是一副求知若渴的好学模样，而他的学霸同桌季北，正在亲切而友好的为他解答光学相关物理知识。
韩默接住了快要惊到地上的下巴，拍了拍正在补觉的胡万。
“万万，万万，你快看看，是我眼花了么？”
胡万揉了揉眼睛也转了过来，随即茫然的看向韩默，“啥情况？”
韩默同样茫然的摇摇头。
自从决定要好好学习后，林染一直在努力听课，不是望着黑板发呆，也没有看着杂志发呆，而是很认真的，圈重点，记笔记。
季北之前不止向金明军要过教学大纲，还将其他几科的也都要到了，各科老师则纷纷表示，真的是越优秀的人越上进。
他其实没想过林染会这么快放下心中芥蒂，他只想先提前准备好这些，然后静待他重燃斗志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