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知到，她没走远。
回到黎州的俞幼欢如约同俞大欢吃了一顿烧烤，而后大睡了半天，骑车去了郊区，直到高考前一晚才被李芸亲自接回市区。
考试当天，俞大欢和王静早上不到六点就买了早点到李芸小区门口蹲守。
“也不知道小东西起了没？”
“呵，你是忘了你那年高考，起床闹钟我爸半分钟一个，有他在，迟到不存在。”王静完全不担心。
“那，进去？”
“再等等。”万一没起，大早上叫门多尴尬。
这一等又把俞大欢给等焦虑了。
“一大早，咱四个人送考，你说会不会给她增加压力？”
王静点头，“推己及人，再想想你那时候高考。”
“啊，记不得了，我那个成绩有没有压力都那么回事儿。”
“你还是别露面了，别把焦躁传给欢欢，就她那成绩，只会给别人压力。”
“……行吧，不露面，我看她进考场就行。”
“出来了出来了。”
这么早？
俞大欢抬头，就见李芸背着书包，王鹤拎着水杯撑着伞，中间跟着两手空空的俞幼欢，竟是走路出了小区。
王静一边推门下车一边感叹，这待遇，她也就幼儿园的时候有过。
俞大欢墨镜帽子遮阳伞，几乎是全副武装，等她俩追出门，就见俞幼欢背着包等在香樟树下正冲两人挥手。
“欢欢说看到你们车了我还不信，这是来多久了？”李芸问。
“刚到刚到。”俞大欢忙摘掉墨镜，“吃早饭没？我们车上有早点，我去拿。”
“别拿了，欢欢吃了鸡蛋牛奶。学校附近交通管制，我们准备走过去。”
“哦，那走吧！”
“等等。”俞幼欢拦住四人。“就送到这儿吧，时间来得及，我慢慢走过去，刚好放松一下。”
她是真没想到，卓家那边今天居然出动了三人，除了大清早就在路边啃冰棍儿的花妖，对面车里还跟着两个，再算上面前四人，这队伍委实过大。
一句放松让送考四人止了步，俞幼欢接过王鹤手里的水杯和太阳伞，轻笑道：“放轻松，高考而已，我能应付。”
好嘛，反过来了。
“相信你，去吧，中午做你爱吃的油焖大虾。”李芸最先松口，孩子去年高考前出事对他们影响颇深，以至紧张过头。
没人再坚持送考，目送俞幼欢优哉游哉过马路。
王静挽起俞大欢胳膊，对李芸撒娇道：“您多做点儿，中午我们回来蹭饭。”
俞幼欢准时准点进了考场，比起考什么，她现在更享受坐在考场的这份感觉，她终于参加高考了。
两天考完，俞幼欢慢悠悠跟在撒欢的学子后面走出校园，校门口，送考的四人组再次集齐，正伸长脖子在人群中找她。
俞幼欢微微一笑，冲朝她挥手的四人比了个oK的手势。不用等出成绩，她自信挑中的学校可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