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娘听得忍不住咂舌：“乖乖，一瓶万金，这瓶又不是金子打的，咋怎么金贵呢？”
皇后一身喜庆的石榴红绣金牡丹凤凰锦绣琳琅长裙，依靠在紫檀雕龙凤呈祥罗汉榻上，慵懒道：“不就一个瓶子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皇上赏给我的东西多了去了。”
赵姨娘愈发喜不见牙，拉着皇后的手，亲亲热热道：“我的儿，你真真是享大福了，可是别有了富贵就忘了娘，娘这辈子只生了你这么个闺女，将来的体面尊荣都要靠你了。”
皇后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娘，你想说什么就说罢？”
赵姨娘搓了搓手，笑道：“是这样啊，前阵子闵氏不是死了吗？正房夫人的位子空了出来，娘就想填一填这空缺，但你也知道，你那个风流爹又不止我一个妾室，那个成天跟我作对的钱姨娘也盯着这个位子，她仗着自己生了两个儿子就嘚瑟，娘可不能看她妾室扶正，不然娘会被膈应死的。”
皇后皱眉道：“妾室扶正，原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可那钱姨娘虽是个庶出的，却是正经官家女，又生了儿子，而娘却是……”
赵姨娘翻了白眼，不满道：“却是什么，洗脚贱婢是吗？难道洗脚婢就不能扶正为正妻吗？我可听戏文上说了，唐朝宣宗皇帝的生母郑太后也是洗脚婢出身，不照样当了太后，死后追封为皇后，怎么我就不行呢？娘也是为你好，娘要是当上正妻，你就是正儿八经的嫡出了，难道你想让别人在背地里骂你是洗脚贱婢之女？”
皇后为难地看着赵姨娘，咬牙切齿道：“自从昭贵妃入宫以来，就处处跟我作对，戳我心眼子，骂我是洗脚婢之女，我当然盼着娘能被扶正为妻，给我一个合法的嫡出身份，可是大顺律法，奴婢和娼妓出身的妾室是不能被扶正的，你叫我怎么帮你呢？就算爹看在我的面上，对你有所偏爱，他也不可能违背法律将你强行扶正。”
可能是被洗脚婢之女戳中了心窝子，皇后说话的语气异常激动，气息都有点喘不匀，大口大口呼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