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莱听见楚宥的警告声，梗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气炸了，继续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年余余，你当什么缩头乌龟！”
“敢做不敢认？”
“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居然算计我！”
年余余真的是无语到都不想吐槽了，“难道不是你和那个王凡先来算计我的？”
“李云莱，当初的事我既往不咎，是你自己又犯到我手里。”
“还有，当缩头乌龟的也是你。”
“当年你偷走我的漫画，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边和老师卖惨一边强迫我不追究你？”
“三年了，你从来没有真心实意的和我道歉，依旧屡教不改，一直偷别人的漫画，你有今天，都是你活该。”
李云莱听着年余余冷静到几乎没什么波动的声音，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现在的年余余和大学时不一样了，好像彻底抛弃了性格中同情怜悯的那一面。
她没变，但年余余变了。
想着刚刚收到的律师函，李云莱心里的恐慌感愈演愈烈，抄袭这种事，她不是第一次了，在她看来，那些新人作者都没有名气，她能让他们的作品被更多人看见，他们应该对她感恩戴德才对。
她从来没想到，那些没被她放在眼里，可以被她肆意欺压的新人作者，居然会拧成一股绳的反抗她，他们要告她，要赔偿。
她不信这件事和年余余没关系，毕竟，之前那些人也只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不可能莫名其妙的联合到一起。
王凡拉黑她联系方式前那些威胁的话又仿佛在耳畔响起，她惹了不能惹的人，她惨了。
李云莱深吸了几口气，她一向是个认得清形势的人，虽然热搜上闹得沸沸扬扬，让她几乎身败名裂，但她可以丢掉这个笔名重头再来。
但如果要告她抄袭，让她赔偿……她没钱。
“余余。”她换了声音，带着哭腔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可怜，“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可以公开发道歉声明，但是……但是能不能不要告我，我没钱赔给你，也没钱赔给那些人。”
她小声抽泣，“你……你知道我家的，我还有个弟弟，我的钱全给他买房了。”
“我爸妈不会管我的，我和你不一样。”
“我求你，求你放过我。”
年余余无意识的握紧了衣摆，李云莱的家庭情况，她当然知道。
大学时，李云莱无数次的卖惨，常年挂在嘴边的就是父母偏心，弟弟骄纵，她是家里的受气包和出气筒，她只能拼命抓住一切机会，努力的向上爬，努力的赚钱。
但……年余余松开了衣角，这都不是李云莱可以不择手段，肆意伤害别人的理由。
“我不想原谅你。”
“李云莱，你要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被伤害的人不止她一个，她没权利代表其他人原谅。
电话那头，李云莱的哭声卡在喉咙里，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都哭着道歉了，还要她怎么样？
“年余余。”李云莱又变脸了，声音阴郁，“你不要欺人太甚，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年余余：？？？
有毛病，刚刚哭的那么惨，果然又是装的！
她懒得再纠缠，直接挂断了电话。
谁要鱼死网破？
做梦去吧！
她又把这个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楚宥安静的看着她的动作，除了一开始出声威胁了李云莱一句，后面他都一句话也没说过。
“怎么会有这种人！”年余余把手机丢到一旁，还不解气，朝楚宥抱怨，“我难道上辈子欠她的？”
楚宥的表情本来还有些冷，听到她的话，被逗笑。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语调温柔，“不用理会她的话，再打电话骚扰你，就录音报警。”
年余余嗯了声，她又扑到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