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平日里,招惹了一身清遐的她,才不给这老顽童面子的!
紫月肜怎会上当?
心中哼哼着,索性挎着万孒尘的胳膊,聊起天来。
说的都是两口子的琐事,总之,就是不捋鲁泉那根胡子。
鲁长老在前面走着,回头见他们自己唠着闲话,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大觉无趣。
便寻觅捷径,想要快些结束这件事。
此时天色已晚,走的皆是僻静小路,在这深山之中,黑灯瞎火的更甚。
紫月肜与万孒尘互挽而行,亦是深一脚、浅一脚,勉强跟上鲁泉。
心中刚起抱怨,忽闻一声突兀的虎啸。
“嗷~呜~”
夜黑风高,突来惊悚,两人登时亮出兵刃,紧张的四下张望,寻觅着风迹…..。
那前面的鲁长老,却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口中不耐烦的道“已经近了,快点跟上!”
有他这华阳境的感知在呢,还需要亮出兵器?
小两口一头雾水,但看他大步流星,也没法多想,只好警惕的,快步跟上去。
及到面前出现一个冷冷清清,孤僻的院子,两人的戒备,才算略有松懈。
步入院落,转过一进,便看到一只巨兽,全身灰黄毛色,像极了地球上的非洲母狮。
只是这獠物,体型甚大,即便趴在地上,也足有一层楼的高度。
慵懒的匍匐在地,摇头摆尾,搔首弄姿,在耍着宝。
万孒尘不禁摇摇头,心下猜测,怕是刚刚那声虎啸,既是此宝了。
巨兽旁边,嬉笑一女,银灰色劲装,外无罩衫,眉梢眼角处,有一点小痣。
正笑意盎然的,厮迤厮逗这大猫,浑身带着一种青春之嫮。
此女,正是花又蓝。
三人上前,鲁泉当先开口:“蓝儿!这对夫妇,是新入派的弟子,掌门已安排给你师父教授。日后,你们便是师兄妹的关系,带她们去给你师父敬茶吧!”
说完话,便甩着“吴老二”一般的步伐,?着腿,挨近那兽宝,也想撩逗一二。
却被那獠物一龇牙,惊了回来,甩着手,跺着脚,好一番悻悻。
花又蓝那里有心情注意他?
听闻新来了师兄妹,早已怔怔的看着二人。
总觉脸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虚眉眨眼,竟是结舌,
“你们……?”
两人当初都是绿叶自然装,如今换了装束,行头;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
人的气场,风度,皆有变化,她当然认不出来。
紫月肜早就期待着看她这类表情,以此为笑料,自是满脸的笑盈盈,忍俊相狎:
“怎么?这才十几日未见,花姑娘就认不出我们啦?”
怕她迷惑,便提示她一句“家父姓紫!”
这句提示语,果然有奇效。
花又蓝顿时醒悟过来,想起资源星上的偶遇,现出满脸讶异之色。
“是你们?”
又想起那日以为两人是妖修,是高阶的前辈;如今方知是平辈的师兄妹关系,便有种自己吃了亏的感觉。
紫月肜对她的表情颇为满意,完全符合她来之前的设想。
顿时捧腹而笑,“师姐,你不会记恨我们吧?”
花又蓝本来心中还有些憋气,却被紫月肜一语点明。
对方显然比自己豁达,遂感自惭,怕其多想,赶忙绽开笑容,面带赩然,开口道:
“怎么会?如今我们都是一个师父,再不会叫错了!”
走上前来,亲切的挽起紫月肜的胳膊,笑着继续说道:
“事有不凑巧,师父他老人家云游去了,师妹和师弟还要等上几个月,才能行那拜师礼呢。”
紫月肜见她柔悫可人,更将此前之事翻页,心中大感爽豁。
刚要说话,却被鲁长老,横插一杠:
“哎~!不对不对!还说不会叫错呢?这就叫错啦!蓝丫头,你得称呼他们师兄、师姐,他们的修为,可比你高呢!”
鲁泉逮着机会,肯定是要给她找点别扭,怎会放过这个环节?
这个世界里,所有门派都有个规矩,论辈分,都是看实力的。
只要修为提升,师兄弟之间,都要跟着改口。
花又蓝听说,既惊讶又尴尬,惊讶二人的修为比自己高,尴尬于自己的先入为主……。
遂厌恶起鲁灥,心中詈骂其多事,声色俱厉的对鲁长老道:
“六师叔怎么还在这里?师父不在家,师叔难道还要留下来,蹭酒喝吗!?”
鲁灥被她奚落,愀然色变,
“嘿~!你个臭丫头!怎么跟你师叔说话呢?老夫何时蹭过师兄的酒了?”
花又蓝面带嗤笑,“切,师父酿的黍酒,师叔还少喝了吗?反正师父出门云游去了,有数月不能回。
这几日,师叔还是不要过来的好!师侄新得了一只兽宠,还未熟悉,若是不认得您,伤了师叔,晚辈可无法担待!”
鲁灥听了,满脸艴然,却又不能如何。一是碍着辈分,有**份;二是于问海不在。
既得知其外出云游,便可回去给掌门师兄一个交代,此间事了,他亦无心逗留。
遂“哼”了一声,暗气暗恼的,甩着衣袂,愤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