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是被偷走了重要的东西一样。
顾仓捏着眉心，有些头疼地摇了摇头。
片刻，混乱的心神才恢复平静。
而这时，从青玉台的裂缝之中，正源源不断地冒出粘稠的黑色物质。
迅速收回视线，顾仓静心凝神，高举起手里的赤渊剑。
“铮！”
一道白色的剑光冰冷而蛮横地劈过，方正青台轰然炸裂。
空间中的气体流向陡然改变，清流之气回旋成漩涡，疯狂地牵引着周围的灵气，形成好像要将一切吞噬的风暴。
青玉裂缝中，仿若有形体的黑暗延伸出触手，螺旋挥舞，挣扎着想要摆脱束缚。
在它们快要触碰到顾仓的瞬间，风暴中心骤然爆发出轰鸣，恐怖的向心力将一切异常拉回原点，彻底埋葬。
数息过后，不祥的气息和灵气浪潮归于平静，仿佛从来不存于世一样。
只有洞穴里还回荡着诵念经文的轻声，清晰地传入顾仓的耳中。
片刻，庄严的声音寂灭，盘坐的鹿角枯骨亦随之化作齑粉。
“腾蛇乘雾，终为土灰。”
顾仓低声喃喃，心中对拥有永恒时间的渴望愈发强烈。
与此同时，外界的灵气亦平息了下来。
一切结束的很快。
黑熊收起惊讶的神情，蹑手蹑脚地想要离开。
顾仓眼角余光瞥见他的动作，淡淡地道：“等等，我说不杀你，但没说会这么简单的放过你。”
闻言，黑熊一脸惊悚地转过身子，铜铃似的大眼睛瞪向顾仓。
“留下你的腰子吧，据说是上好的补品。”顾仓一脸正色道。
“不、不是，大仙，你别听那些人类瞎说什么吃啥补啥，这玩意可不兴吃啊！”
黑熊急了，还想接着解释，忽然看见顾仓的视线在自己的手掌和腰间徘徊，当即吓得后退了两步。
他吞了口唾沫，唯唯诺诺地问道：“要哪一个？”
“两个都要！”顾仓斩钉截铁地回道。
黑熊两眼一黑，差点就要晕过去。
这可都是实在的肉之精华，虽说用来换自己一条性命不算亏，但再生身体器官花费的时间要很久，之后他必然元气大伤。
“这要吃多少东西才补的回来啊...”黑熊哭丧着脸嘀咕道。
他有些犹豫，但看到顾仓一副想要动手狠揍的模样，就立刻狠下心来，为自己动起了“手术”。
数分钟后，浑身光溜溜的黑熊踉跄地跑出了洞穴。
那之后，火光在洞天里亮起，空气里弥漫起诱人的香味。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把腰子放在铁网上炙烤的时候，顾仓收敛起地上的骨灰，用从黑熊身上扒下来的袈裟做了个简单的衣冠冢。
“落魂菩提”只能用圣洁崇高的舍利子催芽，虽然顾仓不认识这位僧人，但却认为，对方应该是位慈悲为怀的得道高僧。
这样的人物，没有在尘世留下一点痕迹就要被永远的遗忘，未免太悲哀了。
隆起的小土包前，顾仓在石碑上书写出文字：“无名僧之墓”。
做完这一切，他转过身，看向那棵“落魂菩提”。
这棵灵植的主干纤细，还不过成人拳头大小，树冠却异常庞大，晶莹如翠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