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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奉天靖难,文渊奇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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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元乾自新官上任,一把火将广业堂“烧”起来后,这些纨绔竟然真被他给镇住。

他也是无奈,他早在鸡鸣时分前便星夜地赶到了国子监,那是比监生还要早半个多时辰。由于是上任第一天,他不得不提前来监学见过上司祭酒与同僚右司业一众人。

这些读书人表面上文质彬彬的,实际上一肚子坏水。那祭酒姓郭,乃是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据说任此职快二十载了,标准的老学究。

他的同僚,右司业于彦昭管辖着另五堂,是个谦谦君子的模样。他颇有一番胸怀天下黎庶的心胸,可这样的人讲起圣人之道尚可,唇枪舌剑倒是不在话下。但是对于油盐不进的官宦子弟,那就是快刀斩流水,毛用没有!

早在国子监还未开门时,这老学究便想让于彦昭暂管一日广业堂,让包元乾熟悉熟悉国子监。可于彦昭打死都不愿去,与几个学正连连推着包元乾去广业堂。

包元乾什么心思,看着这帮臭老九一肚子坏笑的模样,心头便有了几分底了,给自己的不是什么美差闲差,而是个苦差!

也就是那一刻,包元乾似乎明白了姜为所言。那日封赏下来,官职都颇低,姜为好几次私下告诫他莫要懈怠。

今日来这国子监后,正好与姜为的话不谋而合。看来这个朱老四安排自己一个武人任职司业,绝非是空穴来风,而是刻意为之。

其目的不言而喻,朱棣便是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处理这块烫手山芋,这或许只是个开始,也是一种对自己的考核。若是连这一关都过不去,那也莫说什么重任。且混个小官,苟且一生便是。

往日刘司业没有后台背景,也没有皇帝授权,对于这些纨绔自然手足无措。可如今自己是答题人,背后有着朱棣似有意无意的首肯,那他就没什么可顾虑的,放手干就完了!

琢磨透了这层关系,所以方才在广业堂,并非他刻意板着脸,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做与人看。而是朱棣已经把试卷出给了他,他就必须要硬着头皮把这张卷子做好。

毕竟,这五六品的官儿,可不是他的目的。他要的是往上走,一上又一上。只是如此一来,倒是把这些文勋武贵家的子弟折腾不已,怕是要得罪不少人。

想来也无大碍,文官武将得罪也罢,不得罪也罢。毕竟如今是大明天子在盯着自己,大不了包爷转投天子门下,管你什么文武党争。

那郭祭酒倒是啧啧不已,直夸包元乾好手段,他的到来对于广业堂自是一剂猛药。于彦昭是个斯文人,自然不会动手粗鲁,不过也暗暗点头,心道这帮兔崽子好日子到头矣。

........

雪夜,应天府皇城,乾清宫。

在灯火葳蕤的乾清宫,四周檀香阵阵,纱幔帷帐,绫罗绸缎悬挂四壁。

“爹,是你么?爹....”

宫殿中的龙榻上,一个黝黑肤色的壮汉紧闭双目,四肢有些紧张地扭动,嘴中喃喃地说着梦呓之语。@·无错首发~~

“爹!!”

那壮汉似乎做了噩梦,大呼着突然惊醒!

他满头冷汗,胸前背后的明黄色亵衣都已湿透!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看着四周龙榻上的纯金龙首,正从四面吐着珠子冷冷地注视着他,他突然背脊发凉,惊声一啸将棉被掀起盖住一只金龙首!

同塌的女子被他一番动静惊醒,立时起身跪近,安抚着他的后背道:“陛下又做噩梦了?”

朱棣瞪大虎目,眨也不眨地望着床榻,手中死死攥住床榻。

听着他惊呼,四周的内侍与御林军纷纷赶至殿外静候。

“圣上...”

“滚!!”

一个内侍官刚开口,便被朱棣一甩袖一声虎啸呵退。内侍官都是伴虎之人,自然眼明手快,招招手便将四周值守的御林军遣退。。

“方才朕梦到爹...梦到先皇了。”好一会儿,在女子的安慰下他才渐渐缓过神来喃喃道,“先皇执剑质问于我,为何造反...”

他多年靖难,几度生死,早已睡不能深眠,时常伴随噩梦,轻声响动都会将他骤然惊醒。往日他虽常叫父皇,可下意识依旧会叫出一声爹。

那女子如瀑长发,用方巾攒着朱棣额间的虚汗,安慰道:“想必是陛下近来操劳国事,思念亲人过度所致,臣妾明日便让太医院调制宁神药方。”

朱棣咽了咽唾沫,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女子所言,只是兀自摇头道:“妙云,你也是见到了那份诏书的。诏书上先皇让朕星夜带兵直奔应天,这分明是要传位于朕。可是朕却远在北平山高水远,遥遥两千里,朕星夜兼程还是没能赶上,让朱允炆那厮近水楼台先得月,狗胆包天竟抢先谋害先皇,矫诏登基!”

徐皇后轻拥着朱棣,喃喃道:“不怪陛下,先皇临终之际身边之人皆是那太孙一党的文官。先皇政令不通,圣旨不达,能够拼死将那份诏书突破重重险阻送至陛下身前,已然极为不易。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如今大局已定,再无后患。”.

朱棣将头埋在徐皇后的怀里,恨恨道:“我大哥朱标暴亡,二哥秦王,三哥晋王都是忽而暴毙,他们三人皆是年富力强之辈,可却都没能活过四十之数。先皇驾崩前一年,那夜鸩酒若非妙云识破,朕当随父兄而去矣!”

“腌臜恶事做尽,竟然将毒手伸向父皇,生生架空了他。”朱棣虎躯大汉在此刻竟然有些悲怆道,“朕替父兄报仇,奉天靖难,奉诏登基何错之有!?”

“可为何朕会梦见父皇持剑责问朕?为何天下人皆言朕是反贼,皆骂朕为篡逆,为何!?”朱棣哑声悲怆,热泪夺目而出。

他的糙脸贴在徐皇后怀中,拼死压抑住自己的泣声。徐皇后感受着怀中的震动,谁也想不到白日震慑天下的九五至尊,每每到了深夜却在自己怀中崩溃失态。

她轻叹一声,想起先皇驾崩之际。先皇于四月底突然病危,届时还在北平的燕王朱棣在闰五月初五收到了应天府的诏书,让朱棣还京待命。一并送来的,还有天子的走马符牌,这走马符牌即是天子的兵符。

朱棣深知此二物背后的迫在眉睫,千钧一发。他当即便调兵南下,以父皇病危,儿子进京探望的名义率领大军直扑应天。

可毕竟是遥遥两千余里,朱棣紧赶慢赶终于还是在淮安被朝廷派人堵下,并宣告先皇已于七日前驾崩,应天府已有新皇登基,昭告天下。

淮安距离应天只有区区三百里,不过一日路程。可朱允炆却抢在朱棣到达淮安的前一天登基,坐实了正统。先皇于闰五月初十驾崩,草草五六日便下葬。

待得朱棣十六日赶至淮安,朱允炆已然早登基一日,并勒令诸王不得进京哭丧。此时大局已定,新皇“奉诏”登基,就算朱棣手里有符牌又有入京的诏书。

可是新皇勒令你原路返回,先皇诏书便成了一纸空文。若是强行南下,那便是与天下为敌,成了彻头彻尾的反贼。

朱棣那时显然没做好造反的心理准备,他原意是去奉诏登基的根本没有造反的想法,万万没想到却被朱允炆抢先下手,勒令其返回北平。朱棣不是傻子,他一算时间便知道自己父皇驾崩的蹊跷,无奈也只得嚎啕大哭而返。

如今靖难功成,却不能向天下公开此事。一来他未见实情,只能从这兵符与诏书中猜测一二。二乃帝王之家必须是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否则就会使天下哗然,损害朱家统治的法统性。三则是他虽诛杀了谋害先皇的几个文官首恶,却不能牵连更多人,毕竟他仍然需要这些衣冠禽兽辅助自己统治大明江山。

朱棣在徐皇后怀中释放后,缓缓起身一扫低沉,眼神狠狠道:“朕九死一生方才夺得帝位,绝非是窃国之贼。

,朕乃奉天靖难,是奉诏登基!!”

徐皇后双手枕于额头,行礼道:“陛下忍辱负重,天下人终有一日会明白的。”

“朕绝不会走先皇老路,英武一生却死不瞑目。”朱棣看着殿外飞雪,“朕要制衡文武,谁翘头便杀谁锐气,谁势弱便扶植谁。杀,杀!让他们忙于争斗,难以一家自大威胁到朕。”

他目光坚定,忽然思绪一转似乎想到一人,平复心境缓缓道:“近日那国子监的司业包元乾,倒是干的有声有色,竟然能将一群纨绔制的服服帖帖。 _o_m 呵呵..他是个聪明人,竟然洞悉了朕的用意。”

........

包元乾在国子监一连七八日,都是朝出晚归,兢兢业业。

自从那日震慑住纨绔后,第二日那张敬与好几个挑事的便索性不来国子监了。包元乾见此情形心头自然大爽,心道剔除几颗老鼠屎他正巴不得。

如今的广业堂虽然人数少了些,不过留下的都是愿意刻苦之人,老博士自然也是眉飞色舞般口若悬河,一展才华。

他视察过几番广业堂,那薛无垢一介女流倒是比男子还愿意用功,只是每日早晨来都是一副倦容,一看就是没睡醒。

不过她一个勋贵子女能够主动去学已然不易,他也就没有再强人所难。

这几日都没人寻自己霉头,他想来也是猜对了,自己如今是奉旨办事,谁敢触自己霉头?

只是他一没读过四书五经的人,在国子监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他的同僚都是些摇头晃脑,之乎者也之辈。动不动便引经据典说教他人,他听得头皮发麻。

他公干了几天,记不得许多规矩也懒得和这些皓首穷经,白发苍苍的博士们讨论什么,只要广业堂平稳无事,那他便可摸鱼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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