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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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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想到了历史上,康熙大骂“辛者库罪人”的时候,当时的良妃是什么心情呢?

可能以后就会知道了吧。

卫氏怀孕,晋升成了卫贵人,走的几乎是和云佩一模一样的路子,宫里头的人不是没有议论过这件事。

可是云佩并不在乎,她早就看清了后宫的局势,也并不会因为有新人跟她走一样的路子或者是超过她而觉得愤懑不平。

何必这样计较呢?云佩和云秀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就说:“眼睛里头只盯着别人,因为别人得了好处而嫉妒,又或是因为别人倒了霉而觉得高兴,被他们牵动心神,最后往往都会变得不像自己,人存在的最大意义,不就是感知自己的存在吗?”

只有自己的情绪才是自己的,如果整个人心里头充满的都是因为别人而产生的情绪,那她还是自己吗?活着的又是谁?

云佩怕吓到她,没有说的那样直白,只是她心里头是这样想的。

也只有这样,在这个宫廷里,她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活着的。

云秀就叹了口气。

她听懂了姐姐想说什么,其实有的时候她也觉得是这样,就像她看佟贵妃,总觉得她像是皇后的位置成了精一样。

云佩看她叹气就笑:“又唉声叹气的,回头又要哭自己老了!”

她又问:“皇上叫你想的那个东西,你想到了没有?”

云秀说自己想到了。

其实还是庆复给了她灵感。皇上缺的东西她给不了,百姓缺的东西她却能试着弄一弄。

于是等康熙来的时候,她说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康熙听了觉得很惊讶:“你要一个庄子?”他还以为云秀会要一点女孩儿家常碰见的东西。

云秀说是:“要一个里头有农户,最好还有耕牛的庄子。”

她说的斩钉截铁,可却不肯告诉康熙自己要弄什么东西。

康熙也没当回事,顶多觉得好奇,却也没觉得她能弄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东西来,左右就一个庄子,他还不当回事,直接给她了。

云佩却在想,妹妹这要了个庄子,是不是要出宫?

这还是她进宫以来,头一次要离开自己。

云佩心里惴惴不安。

也是从这一刻起,她忽然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习惯了妹妹的陪伴。

得到过再失去往往更加刻骨铭心,她曾经失去过,以为自己会长时间见不到妹妹,后来云秀在宫里陪着她,两个人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彼此依偎,汲取温暖。

可现在,妹妹要出宫去,哪怕她告诉自己只是出去两三个月,她也很舍不得。

甚至偶尔会贪婪地想,要是云秀能一直陪着她就好了。

可很快她就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妹妹出宫要比在宫里头磋磨时光要好得多,她能分得清利害。

她安安静静地替云秀收拾好了东西,然后平平静静地送她上了马车,看着她出了宫门。

回来以后,失眠了一整夜。

云秀到了庄子上。

这地方算是皇庄,就在离京不远的地方,按照现代的省份划分的话,算是辽宁省,这会叫盛京,以前是清朝的首都——后金那会。

这一带的皇庄都是连片连片的,里头都有庄头管着,庄头统一又归内务府管,皇庄里头按照生产的东西不同划成了不同的板块,云秀要的是种粮食的庄子。

下马车的时候,庄头已经在等着了,他自称白苏氏,让云秀叫他白庄头就行。

云秀算是奉旨“空降”,所以白庄头对她特别客气,几乎云秀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一边搭话,云秀一边摸清楚了白庄头的性格。康熙给她庄子的时候就是随口一应,后来吩咐下去以后是内务府给她分配的人,如今宫里头是佟皇贵妃管着宫务,内务府都听她的话,可他们也不敢得罪永和宫,毕竟有宠,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呢。

所以分给云秀的庄子不大也不小,皇庄里头一共住了百来户的人,大多都是一个姓的,也就是白苏氏,这个姓在满人里头并不出名,属正黄旗,归叶赫部管,白庄头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因为庄子规模不大,在周围一片的皇庄里头并不起眼,所以在知道云秀这个京城里头出来的人要来的时候,白庄头是诚惶诚恐的。

云秀想了想,觉得诚惶诚恐挺好的,至少听话。

她在白庄头的陪伴下逛了一圈,大致弄清楚了庄子的情况,庄子里头如今正是水稻的成熟期,到了九月份就能收割,其余的时候地里就空着,让他们自己种一点能存活的东西,用来应付寒冬,所以粮食的产量并不高。

云秀来的时间还好,这会儿才八月呢,皇庄里头一点都不冷,到了十月十一月,恐怕就要冷起来了。

白庄头一边给她介绍庄子里头的情况,一边儿悄悄观察着她,不大明白她想要做什么。

说是来看粮食的吧,可往年都是内务府的人看,而且也不会跑到他们这里来,而是让他到上庄去回话,问一下亩产之类的东西。

这回来的是个年轻姑娘,问的东西也是没头没脑的,什么都问,问亩产,问人口,问庄子里有几头牛,又问庄户们有没有生过什么大病。

白庄头越回答越觉得没底。

这听着一点都不像是懂农活的姑娘啊,可上头说这一季庄子里头的东西都归这姑娘管,盈亏不论,姑娘爱干嘛就干嘛,随便她折腾。

白庄头就犯难,内务府免了他们庄子的粮食供应,可这姑娘要是叫他们把田里的水稻全拔了,他们可怎么办?按照旧例,水稻除了供应上去的,剩下的都是他们自己的,没了田里的东西,他们可怎么过这个冬呢。

白庄头忧心忡忡。

好在云秀根本没那个意思,她头一天只在庄子里转悠了一圈就回了庄头给她准备的房间——闷头大睡!

在宫里头都快把人给憋坏了!她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怎么能不好好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任务目标暂时还不着急……康熙给了她一年多的时间呢,对于她要做的事情,已经完全足够了。

闷头睡到了天擦黑的时候,白庄头家里的小姑娘来敲门了。

云秀懵了一瞬间,盯着头顶的房梁的时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已经不在皇宫里头了。

紫禁城的房顶纵且深,不像现在这个,是透着一点儿叫人觉得亲切的土屋子。

云秀上辈子很小的时候,大概四五岁,是在爷爷奶奶家里长大的,住在农村里,那会儿住的房子就和头顶这个房子差不太多,后来被爸爸从爷爷奶奶那里带走住进大城市里的新家的时候,她还有很长时间的不适应,每次睡醒的时候总会迷茫一瞬间。

现在到了这里,看到了熟悉的房子,瞬间有种奇异的感觉。

好在很快就被打破了。

白庄头的女儿在外面锲而不舍地敲着门:“姐姐!吃饭啦!姐姐吃饭啦!”大有一种云秀不开门,她就敲到天亮的架势。

云秀只能先去开门。

白庄头的女儿名字就是普普通通的白大丫,她歪着头看云秀。

云秀摸了摸她的脑袋,软乎乎的,叫她忍不住想起了宫里头的胤禛,那臭小子从来都不给她摸他的脑袋,一摸就倔强,把脖子梗得直直的,非得要云秀哄一哄才能好。

等到吃完了饭,天还没彻底黑下来的时候,远远地传过来了一阵马蹄声。

庄户人家睡得早,一般吃完饭再乘乘凉就该睡了,这一个皇庄里头的佃户都是拖家带口的,老人们都爱聚在大树底下,这会儿听到马蹄声,都扭过头去看。

白庄头已经先叫人去拿东西了,他琢磨着也不敢有盗匪不长眼来抢皇庄吧?!

马蹄声停下,从马上下来了一个云秀眼熟的“盗匪”。

庆复从马背上飘下来,身上穿的还不是宫里头那件侍卫服,而是他自己的常服,宝蓝色,腰肢勒得细细的,上头还是挂着那个熟悉的荷包。

云秀看着他飘下来又走到自己跟前,忍不住说:“你这荷包也该换了。”

庆复就含着笑,也不说话,就看着她。

到底还是云秀脸皮稍微薄一点:“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头当差吗?”

庆复咳嗽一声,说:“谁叫你临出宫门前才和皇上说要找个太医?这不,我就得赶着过来了。”

他露出身后喘着气儿的陈太医,陈太医才刚落了地儿,痛骂了一声:“啐!”

喘匀了嘴里那口气,他才把整句话给说了:“颠死老头子了!你这人,着急见亲娘还是着急见媳妇儿?!赶这么急干什么?!”

话说完,他才来得及借着庄户们提着的灯透出来的光往前看,就看见跟前站了个姑娘,没梳两把头,一条油黑光亮的辫子垂在胸口,穿着浅黄色的旗装。

他再往上看,好一张年轻漂亮的脸,看着二十都不到,就是看着,不像嫁了人的样子。

陈太医想到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急着见媳妇儿”,顿时两眼一黑,差点晕倒,临倒下前反手掐住了自己的人中。

庆复站他背后,单手一捞就把人控住了,从后头推着他不让他倒下去。

陈太医颤颤巍巍站稳了:“您贵姓啊?”

云秀笑盈盈地看着他:“乌雅氏。”

陈太医哦一声,反手拉住了庆复的手:“要不,咱们回去吧?换一个人来怎么样?”他这一辈子好怂的,怕得罪了人,咔咔咔就把他给砍死了。

庆复都没理他,拎着他就进了庄子。一边走,还一边和云秀说:“避痘所里这会儿在给三阿哥种痘,太医院正在看宫里卫贵人的胎,还有……姐姐的病,只有他得闲。”得闲还是因为他怂,避痘所里挑人给阿哥皇子们种痘,他躲病躲了好几回了,愣是一次都没趟进浑水里。平常就看看医书,研究研究针灸,偶尔给宗室们种个痘。

陈太医心里头有一点绝望,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这不,就被逮到这儿来了吗?

他正哭丧着脸呢,就听见云秀和和气气地说:“您放心,庄子里头庄户多,都是庄稼人,力气大的很,保证不会让你晕了摔在地上。”言下之意跑都没处跑。

他也不能跑啊。

陈太医站直了身体,拎着自己那一大箱子的东西进了安排好的屋子里。

云秀看着他进去,然后问庆复:“你明儿要回去吗?”

庆复说不回去:“皇上把我派给你使,临走前说了。”

“说什么了?”云秀一边问,一边去看他。

庆复微微弓着腰,他人高,这样弓着腰,正好能和云秀对视个正着。

他的眼睛很亮,带着一点儿莹润的光。

“庆复任由云秀姑娘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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