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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 6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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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宫里都说佟皇贵妃这个孩子活不长,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她还没有出月子,这个孩子就没了。

夭折的孩子不入皇陵,甚至连棺椁可能都不能有,  这换成谁都受不了。

而佟皇贵妃还在坐月子,  月子里头哭了容易伤身,宫人们一直劝她,  可怎么劝都没有用。

云秀这两天圆润了一点,  正和姐姐说自己要减肥,  所以拿了毽子在院子里踢。长时间没运动,这么一点运动量正好。

她在院子里头踢毽子,胤禛就领着胤祚蹲在旁边给她数踢了多少下,  从一数到十,再从头开始再数一遍。

踢到一半,云秀就问他:“你数到几了?”

胤禛得意洋洋:“你是不是以为我会数忘记?我才不会呢!我自己数一二三四五,数到十就停了,数一次就让弟弟记一次,让他数一个十,  两个十。”才在永和宫呆了不过一个月,他说话就已经颇为顺畅了。

云秀笑眯眯地点头:“所以现在是几个十了?”

胤禛就叫胤祚:“几个啦?”

胤祚皱着眉头,又掰了掰手指头:“三个十。”

云秀哈哈大笑。她从走上起来就在踢,  每踢两百,也有一百七十多个,按照他们这个算法,怎么也不可能才三十多个。

胤禛呆了一下,还没有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根本不会数数、从一数到五再数到三再到七的胤祚一脸无辜地蹲在旁边。

云佩也忍不住在旁边笑,她鲜少笑得这样开心过,  哪怕现在犯蠢的是自己的儿子们,她也一点没有纠正他们的意思,反倒自己笑得腰疼。

倒吓得如意她们心惊胆战的,生怕她肚子疼。

还没笑两声司香从外头进来,悄悄说佟皇贵妃生下来的公主没了。

云佩的笑慢慢落下来。

她从头到尾没见过那个生下来就体弱、不能见风的小姑娘,这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晚上叫御膳房准备清淡一点的吃食吧。”

佟皇贵妃这个孩子没得无声无息,没过多久,就被人给遗忘了。

宫里头没了的孩子太多,到最后就只剩下承乾宫的人还记着了。她们不敢在佟贵妃跟前说笑,生怕自己惹了她不高兴被发落。

胤禛回过一次承乾宫,再回来的时候心有余悸,拉着云秀说自己害怕:“奶娘走路都贴着墙走,还不许说话。”

云秀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那是因为皇贵妃娘娘的孩子没了,才一个月大呢。”

胤禛问:“没了是什么意思?”

云秀说是再也见不着的意思。

他脸上就露出同情惋惜的表情:“那好惨哦,我要是再也也见不到姨姨,一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

猝不及防被告白了一下,云秀整个人都像被吹了一个大泡泡飘到了天上一样:“乖。”

云佩说:“你们两个现在就跟长一起似的,谁也离不开谁。”

云秀说没有:“他和胤祚才算连在一块儿呢,这么热的天,我昨儿晚上起夜的时候还看见他们两个抱在一块儿睡,胤禛的胳膊压在胤祚脸上,胤祚的腿翘胤禛肚子上,这样热的天,他们也不嫌热。”

“今年的天气是要比从前热一些。”云佩说,“太皇太后年纪愈发大了,也更加畏热畏寒,今年只怕要去外头避暑。”如今避暑还没个专门的地方,都是看皇上心情。

云秀问:“那咱们去吗?”姐姐如今怀孕三个月,胎像倒是稳定了,可要是长时间在车架上颠簸,难免会受到影响。

云佩就笑她:“自个儿折腾出来的东西都忘记了?”自从前面云秀弄出来水泥,皇上常去的那些地方就都铺上了水泥路,如今出行再也没有从前那么颠簸了。

不过会不会带他们也不一定。

六月初十的时候,康熙果然传了旨意,要和太皇太后一块儿去古北口避暑,且后天就走。

乾清宫来的小太监传了消息:“皇上说宫里头太热,怕主子在宫里头闷得慌,叫主子一块儿跟着去呢。”

跟着的嫔妃里头高位只有德妃和钮祜禄贵妃,惠妃留在宫里管着宫务,宜妃快要生产了,她宫里的郭络罗氏也要生产,就没带上,佟皇贵妃又病了,康熙怕惠妃支应不过来宫务,把荣妃留下了。

两个高位嫔妃都是怀着孩子的,也都是三个月,所以后妃们的车架就决定放慢一些走。

消息才下来,永和宫就来了许多想要走人情的人。她们和钮祜禄贵妃不熟,想着找关系肯定要先来永和宫这里。

毕竟出去带着谁、怎么安排,多半都是德妃和钮祜禄贵妃安排的,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谁,可能就被丢在宫里头不带出去了——六月的北京城太热了,来找云佩的又大多都是庶妃,宫里头供冰供不到她们头上,多数时候,那些不受宠的庶妃就只能靠自个儿熬过去,不然就得往内务府使银子。

能往外头去避暑,总比呆在宫里头的好,一来外头地方大,二来到了外头,她们看起来比在宫里头的地位要高得多,待遇也会好得多,至少是不缺冰块儿用的。

所以许多的人都来找了云佩,连同住在永和宫的章佳氏和布贵人都来了。

云秀那里更加不意外,整个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她们姐妹两个的关系好,自然不会忘记了她。

云秀哭笑不得:“怎么还有给我送礼的?”其实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可这白拿东西,要是不帮她们做事情,她总觉得心里头发虚。

云佩说:“你看着喜欢的收下就是了,不过是多带一个人罢了。”更何况本来到了夏天她们就要出去避暑,皇上很少会把后妃留在宫里头。

一边说,她一边和章佳氏、布贵人搭话:“你们俩也是,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何必这么客气。”

布贵人说:“这不是心里都发虚吗。”她们起初和云佩住在一块儿,是觉得她为人不错,后来倒也处出来几分真心实意,尤其是冬韵,云佩对冬韵一直很是不错,布贵人就有点不大好意思了。

毕竟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想着云佩怀孕了以后,永和宫里头就空下来了,她可以顶上去。

拿利益换真心,时间长了,她自个儿都觉得瞧不上自己,就很少再往云佩跟前凑,尤其是康熙过来的时候,她更是躲在偏殿里从不在康熙跟前现眼。

云佩说没事儿:“发什么虚?宫里头寂寞无聊,咱们多相处没什么不好的,有事你们尽管过来找我。”

“诶!”

云秀在旁边翻着那些人送来的礼物,不经意地就看见了一份叫她意外的:“贺珠怎么还送了东西过来?”

她叫了司香过来问。

司香说:“公主说这是贺您成了县主的礼,只是主子怀孕了,她害怕打扰了,到了今儿才刚送过来。”

云秀说难怪:“我就说,皇上出去肯定要带着几个公主阿哥的,肯定不会落下她。”

她帮着云佩一块儿定下来都有谁跟着去,尽量把每个人都安排上了,谁也不得罪。她心里头还记着戴佳氏呢,那些个庶妃知道自己这辈子没什么指望,都尽全力把身边儿的人给踩下去,谁知道如今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叫她们心里头不爽快,回头会不会使绊子。

到了六月十二,还是出了两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一个是僖嫔,她被皇上禁足了,后来一直也没有说什么时候把她放出来,她挨了罚,也老老实实在自己宫里头呆着。

这回出去避暑,她还以为自己也会被带着,根本没叫人过来打听消息,自顾自地收拾了东西准备跟着一块儿走,但是云佩没把她排进去——明面上她还在被禁足呢,怎么可能带着她?

僖嫔一大早才知道自己被落下了,怒气冲冲地来了永和宫。

她颇为莽撞,不想自己的问题,却来指责云佩不给她脸面。

“如今你得意了,居然也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她实在没敢说你以前不过是个伺候人的玩意儿,怕德妃把她给撅出去。

那会儿他们出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上车走人了,僖嫔忽然出来,吓了她们一跳。

云秀忍不住说:“僖嫔娘娘不是还在被禁足吗?皇上可还没给您解呢。”

僖嫔嘴硬:“皇上又没说禁足到什么时候!这都多久的时候了,难不成我要被永远禁足不成?”

云秀看了一眼姜潮,他立马懂了云秀的意思,站出来说:“僖嫔娘娘息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皇上没说给您解了禁足,主子们也不敢做主啊,要不您派人去问问皇上,什么时候给您解?”等僖嫔问完回来,他们的车架早就走了。

僖嫔当然也知道,只是她咽不下这口气,偏偏自己又理亏:“我要是能见着皇上,还来问你?”

云秀偏过头憋笑。

她如今掌握了一个技能——那就是和人斗嘴的时候别自个儿开口,不然容易落人口实,还是叫底下伺候的人来最好,而在伺候她的这些人里,姜潮是最能看懂她的意思的人。

姜潮微微朝僖嫔作揖:“那也没办法了,主子的名单早就递到皇上跟前了,皇上当天就批复下来了,没说有什么不对呀?”人家自个儿都不想看见你,这也不是他们能决定的不是?

姜潮唱完红脸,云秀就唱白脸:“僖嫔娘娘,这会儿日头大,我们车架也没安排好,您在这儿站着,当心着了暑,这样,您叫您贴身伺候的人——”她看了一眼跟着僖嫔的人,觉得有点眼熟,“您叫长喜去问一问梁九功,是不是给您解了禁足?要是解了,您再慢慢地跟上来也来得及,内务府都还在呢,就算这会儿把您加上了,也没车架给您使。”

姜潮弓腰:“是呢,现在只有给内务府那些拜唐阿用的车架,您总不能跟他们挤一块吧?”

僖嫔脸色变了变,最终只能咽气走人,催着长喜去问梁九功。

但实际上,梁九功早就跟着皇上去康熙往慈宁宫里去了,她哪里能找得到呢。

云秀坐在姐姐身边:“哼,别以为过了两年,我就不记得当初的仇了!”

云佩就笑。

没一会儿,胤禛领着胤祚和胤禩上了车——佟皇贵妃病了,不能出去,云佩请示过了康熙以后,做主把胤禩也给带上了,左右都有奶娘伺候着,也不算是太麻烦的事情,既然能带,干脆就带上了。

好在内务府准备的车架够大,就算塞下三个小阿哥也完全不挤。

胤禛现在自诩是个小大人了,很愿意帮着额娘照顾弟弟们,从上了车就开始给弟弟们安排:“小六坐对面,挨着额娘坐,小八挨着我,我挨着姨姨!”

等人都坐下来,他又指挥宫女们上茶上点心,然后对有些局促的胤禩说:“吃!”

云秀靠在马车壁上,看着他把每一个人都安排好了,还把车上放着的冰盆特意挪得离云佩远了一点,做完所有的事情以后,他才靠到了云秀身边:“姨姨吃果果?”

云秀说好:“胤禛真棒。”

胤禩显然是有一点局促的,他和车上的人都不熟悉,就只能巴巴地看着胤禛。

胤禛被他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磨磨蹭蹭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一边吃点心,一边叹了口气:“唉,真粘人。”

云秀差点笑得坐不稳:“他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东西?咱们可没教他。”

胤禛理直气壮的:“前几天皇阿玛看我们读书,我看见太子黏着皇阿玛,皇阿玛说的。”

云秀戳了戳他的额头:“你最有话说,不过,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学的,有些不好的可不能学,知道吗?”她想了想,还是说:“姨母和额娘在你身边放了人,不过不是为了看你做了什么事,或者拦着你不让你做什么,是怕你受了别人的坏影响。”

早早地告诉胤禛他身边有亲额娘安排的人,一个是告诉他她们在乎他,二是为了让他足够自信,以后真要出来什么事,他也能知道该找谁,三就是,万一防止以后有人在她们的关系中做手脚。

这会儿的胤禛年纪还小,弄不清楚她们是什么意思,但以后总能明白的。

几个人在马车上说着话,康熙那边已经准备出宫门了,许航和姜潮并不在马车这一列里,而是在前头打听消息,几时出宫、几时到行宫里,他们都得打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小一刻钟,许航就回来说:“皇上领着大阿哥、太子和三阿哥到慈宁宫去了,说是要接太皇太后登辇。”

边说,他一边看云秀和云佩的脸色。

政事上的东西云秀不敏感,所以下意识地看向了云佩。

云佩想了想,说:“四阿哥还小。”

三阿哥胤祉按照古代的年龄来算,已经七岁了,七岁男女不同席,一定程度上是已经成熟懂事了的代表。

云秀想清楚以后就点头:“咱们不着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康熙以后寿命长着呢,咱们略微苟一苟还是能占好处的。

古北口在山海关和居庸关之间,康熙一是想请太皇太后避暑,二就是趁势巡行边关——古北口是辽东平原和内蒙接壤的咽喉之地。

云秀只知道这两年康熙一直在处理台湾的事情,说是这两年也不太对,很久以前,他在为□□做准备了,这两年郑氏王朝巨变,姚启圣、施琅被启用,局势才开始转变,到了六月里,佟皇贵妃生皇八女的时候,施琅发兵打下了澎湖,“摄政王”刘国轩败退台湾。

云秀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还是宫里头那会儿隐隐有传言说佟皇贵妃这个孩子生的日子好,清军大胜,即刻就要□□了。

结果这传言在佟皇贵妃生下病弱的女儿以后戛然而止,不仅如此,在这个女儿夭折以后,沙俄沿着黑龙江顺流而下入侵大清,后来半路才被伏击的。

云秀没觉得国运和一个小女孩连在一起,只觉得宫里头有些人实在可恶,拿一个刚出生的女孩儿做文章,也不知道是什么居心。

也正是因为沙俄入侵,才让康熙在胜利之余起了警惕心。

政事和云秀说不上有什么联系,她唯一关注的是水泥。

之前水泥造出来以后康熙迟迟没有说要用在哪里,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水泥的生产还没有形成流水线,产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而且之前云秀提供水泥使用思路的时候没有说的特别清楚,她怕自己表现得太异常,引起康熙的怀疑。

康熙叫人把东西生产出来以后也没敢直接大批量地投入使用,而是屯到了现在,修了一条外出的路。

因为朝堂上久久没看见水泥被应用出来,各个都颇有微词,他们觉得皇上是故意给乌雅氏抬身份,所谓的水泥只是为了掩藏事实。

结果等这一条水泥路修出来以后,他们都闭嘴了。

以前跟着皇上到处巡行,走的那个路他们都不忍心说,实在是太难走了!坐在马车里颠得人能吐出来,哪怕是官道,那也让人不舒坦,要是不坐马车,只骑马,路上又没处休息,一天下来腿多半都不能要了,尤其是文官们。

之前他们骂云秀骂得有多狠,现在心里头也就愈发惭愧。

也幸好后妃和大臣们不能轻易碰面,不然他们能羞愧到地里去。

等圣驾到了行宫以后,云秀惊讶地发现居然有人来请她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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