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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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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前一片漆黑,浑身冰凉。

“我在哪?这里为什么如此黑暗、冰冷?”他想着。

这时,他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燧人严,快来看看,我们今天猎到了什么?”

“哦,是母亲的声音呀,原来我在家里。可家里为什么如此黑暗、冰冷?”他如是想着。

母亲的声音还在他耳边萦绕,“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孰湖呀。你别看着这家伙长得像马,还有鸟的翅膀,但它不会飞。它满地乱跑的时候,会把那些弱小的人族一把举起,再扔好远。你是没看到那些愚蠢的人们鬼喊鬼叫的样子,别提多好笑了……你还在那愣着干嘛?快过来呀,你来给这家伙放放血,等你吃完它,你就暖和了。不过,前提是你要自己动手。”

“哦,母亲今天又抓到了够大家吃一段时间的猎物,她还是让我来动手。可我为什么还是感到黑暗、冰冷?”他想着,“我仍然没敢动手吗?”

这一次,不再是只有母亲的声音,众人仿佛在议论着什么,他们的声音时而嘈杂,时而统一,“我们长明国燧人氏族从未有过弱小的后代,你这个胆小、怯懦的孩子,你需要到同样弱小的人族氏族部落里历练……等你看到如此怯懦、弱小的后果,只有被大荒世界吞噬,或者被他人欺辱时,你就会拿起你手中的猎刀了……哪有什么万物有灵,哪有什么众生平等,那不过都是你胆小的切口罢了……”

耳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混乱。他想捂住耳朵,躲得远远的,但无论他多么努力的狂奔,这些声音还是久久不得散去。他感到暖和了起来,眼前好像也没这么黑了。那嘈杂的声音渐行渐远,他定了定神,大口喘着粗气。疲惫不堪的他,刚想扶住膝盖休息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巨大的猎刀,这猎刀上沾满了鲜血!他大叫一声,连忙把那猎刀扔出去。可他又感觉身上的温暖有些黏糊糊、湿乎乎的,他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竟然也沾满了鲜血!只有鲜血才能带给人温暖,光明吗?不一定不是这样的!

“咚,咚,咚……”狂乱的脚步声在他身后响了起来,他回头望去。只见一只长着人脸的巨大的孰湖,面孔狰狞的跑了过来,它身上插着他刚扔出去的猎刀。求生的本能帮他克服了恐惧,他一边擦拭着身上的鲜血,一边又拔腿狂奔起来。他想甩掉身上的鲜血,想逃离孰湖的追逐,这种温暖他宁愿不要,他只想要躲回那属于自己的黑暗的、冰冷的角落……

“啊!”他大叫一声,惊坐而起。

“怎么了,你小子又做噩梦了?”老人闭着眼,用着似笑非笑的语气问道。

他有些茫然,转头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在洞穴里,周围岩壁紧紧的环抱着他,周围没有嘈杂的人群,也没有可怕的孰湖,他靠在老者黑乎乎的身影里,静谧的夜晚似乎除了他的那一声尖叫,什么异常也没有。

“还是那个差不多的梦,我已经习惯了,懒得跟你讲,我要继续睡了!”他从老人怀里跳开。情绪有些激动的他,一时忘了狭小岩壁的存在。“砰!”的一声,他一脑袋顶到了不足半人高的“天花板”上。他装作没事的样子,一侧身,背对老人继续睡去。待到老人呼吸平稳,他才偷偷的抱着撞了个包的脑袋,睁着大眼,翻身面朝洞口,等待新一天的太阳升起……

女娲造人已过百年,天地万物都有着他们自己的秩序与规则。唯独女娲创生的独特“生机”——人,

他们总是与自然之间缺少着协调。人们自个为群,在天地间寻找着自己属于自己的“位置”。也就在这时候,中州的西方,发生了一个改变历史的故事。

这一日,太阳刚刚升起,清晨的大荒世界还未传来鸟鸣,大地上的万物也都还在为即将到来的新一天匆匆地做着准备。一老一少的身影出现在洞穴口,迎着晨曦大口呼吸着有些清冷的空气。

二人眼中的大荒世界与太阳眼中的世界有些许不同,太阳每日为大地铺上温暖的铺盖,撒上光明的种子,太阳走到哪,哪里就会充满生机,多姿多彩。但老者与少年眼前的万物,却透着一股枯败的气息,薄薄的白霜凝结与草石之上,树上的绿叶也变得枯黄。再过数余日,待到黄叶凋零,白霜变厚之时,他们眼前的大地就会换上一件银白色的新衣,那是植物、动物,甚至是人们最不愿看到的衣装。因为,在那银色降落之时,万物会陷入沉眠。

“老庖头,看在大地母亲的份儿上,放了这只橐(tuo)肥吧。平日里它与我们一起躲在地下,除了睡就是吃不曾捣乱呀,何况还生出了感情。这眼看就要天降“白雨”,天一冷这小家伙就会离开,它马上就要自由了,现在杀了它太残忍了。”少年焦急的说道。

说话的少年骨瘦如柴,腰间的兽皮卷了两圈,还是显得松松垮垮的。他披散着头发,这些头发将他的表情全部盖住,只能隐隐看到他闪着光的眼睛。老者倒是看似结实,只是他须发如白霜一般,覆盖在他有些黝黑的皮肤之上,看似如眼前的世界一般,已然开始腐朽。

老者并未理会少年的话,头也不回的摸起一块石头,猛地砸向手中的橐肥。少年眼一闭,只听得“咚”的一声,橐肥发出了“噎唔”的叫声,脑壳开了花。年轻人的头发上都被溅上了血,他有些嫌弃的甩了甩头。老人拿着手中的橐肥,在少年面前晃了晃,淡淡地说:“不吃它的话,等我饿了就把你吃了!”

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埋怨老者道:“草木皆可食,就你非要吃肉,饭量还大的吓人。要不是这样,咱俩也不会在‘白雨季’前被部落赶出来。”

老人脚步顿了顿,气呼呼的转身朝少年走来,大声回应道:“燧人严小子,你别跟我称‘咱’,我跟你可不一样,说到这个我就来气。自从我在树林里捕鱼,无心捕到你之后,我的运气就再也没好过!要我说,就是因为你的出现,让部落里多了一张,只能吃饭不能干活的嘴。这才让他们找借口,将我从部落赶了出来,流落到外乡等死。”

少年学着老人的那吹胡子瞪眼的神态与语气,仿佛都要知道他下面要接着说:“你连条鱼都不敢杀,要不是我,你在这大荒世界死多少次都不知道。”

老人看少年模仿自己,也不惧怕,冷哼一声,转身就往洞里走去,一边走一边嘟囔着:“你这弱小的毛头小子,肯定活不过这个白雨季。我现在要回洞享受大餐,你要想吃草就自己滚出去多吃些,白雨一至,你就永远都吃不到了。到时没了你这绊脚石,我独自一人说不定还能活下去。”

燧人严看着老人离开的背影,仍在学着老人说话间的神态,自言自语:“谁说没你这老头我就活不下来,我有大地母亲的护佑,我这命可是比金石都硬!我也要去享受我的大餐了,你个胆小鬼就躲在那阴暗的洞穴里吧!”

如老人所说,燧人严确实是老人在一次捕猎中无意捡回来的,但他们从部族离开的原因却不似老人所说。

燧人严捡拾着可食的草木,不觉间走到了漆水边。此时的河水不似草木一般冰冷,而是带着些许温热。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没入水中,清洗着因血污而打结的头发。河水开始变得浑浊,他看不见自己的倒影,陷入了浑浊的记忆中:

老人是部落里的捕猎能手,他尤其擅长捕鱼。老人在一次捕鱼时,收获满满,心情大好,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众人起哄起来。于是老人夸下海口,准备为部落众人表演“蒙眼探鱼”的本事。老人一把探入河中,只感觉摸中了一条大鱼,众人也惊呼起来。老人高昂着头,自是感觉风光无限,就在他缓缓睁开眼时,骄傲变为了震惊。他摸到的哪是条鱼,分明就是一个溺水的孩子。

老人硬是用尽“毕生所学”搭救少年,什么解牛之术、放血之法。一番折腾后,少年半条命都快被他弄没了。最终在旁人的建议下,老人简单的按压少年胸口,在呛得水都吐出来后,少年才恢复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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