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方林这边。
尽管伪圣老祖心急如焚，但混乱域解封的速度对于他而言，终究还是太过缓慢了。
在众多妖仆的全力强攻之下，浑身染血，筋断骨折，状态下滑极其严重，眼看着愈发不支，穷途末路。
他勉力抵挡之余，脸上带着一抹茫然，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竟落得今日这般下场，尤其在此刻混乱域再次解封在即，就差一点点时间！
就差这一点点，没想到，却是无可逾越的鸿沟，是生与死的距离……
他也不得不感慨，看这样子，确实，时不在我……
作为敌对的双方，一方悲戚，另一方自然便是喜悦了。
到了这个时候，方林其实已经可以露面了，不过圣境终究是圣境，哪怕挨到一点边的伪圣，那也有一个“圣”字，他有点怂，不敢轻易冒头。
万一这老东西是装的，就等他出来，然后竭尽全力给他来上一下，那就乐子大了。
这老东西哪怕没有被收服，哪怕就是被打死了，也不过就损失一个伪圣妖仆，在混乱域再次解封之后，一尊伪圣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若是自己被这老东西给暗算了，那可就亏大发了。
方林自然不傻，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出来。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准备出来，即便真要收服这个伪圣妖仆，那也不是他。
他将目光望向了影子。
影子一开始没往那边想，见方林望着自己，眼里露出思索之色，接着又微微点头。
终于有些反应了过来，陡然一个激灵，目光也变得惊悚。
真的，意识到了问题后，他只有惊，没有喜。
他不敢。
天啊，伪圣级别的强者，跟之前的陛下一样强大到恐怖的存在，给我做妖仆……？
公子这要是折我寿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方林见他吓一跳似的，不由有些失笑。
影子嘴唇有些哆嗦道：“你，你的眼神让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除了你可以，在场没人可以了。”
“还真是，在场除了影子你，无人有资格收服他。”范仲的反应也很快，见状同样开口道。
他自然能明白方林的意思。
伪圣妖仆，真的不是开玩笑的，老皇帝这个伪圣，让大周江山稳固了多少年？
如此级别的力量，岂能掌握在除了皇帝太子之外的其他人手里？
别说方林只是郡马，便是驸马都远远不够格。
只有皇帝和太子，其他换了任何人，都不可以，甚至换了在老皇帝成功踏入圣境之前，太子也不可以。
那么，放眼望去，眼下的混乱域，除了影子这个太子的心腹，伪圣妖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谁敢染指。
“不行，真的不行……我哪敢……”影子连连摆手，哪怕他也能想明白其中关窍，但想到这种事情落在他头上，心里还是抖得厉害。
范仲用力拍了拍他肩膀，“别废话，除了你，除了牧之，在场之人，谁接谁死。”
“这……”
影子还在犹豫，外面的伪圣老祖却是真的快要扛不住了。
片刻，一道人影忽然从鬼域入口走出，快速朝着伪圣老祖逼近。
“不必挣扎了，交出妖魄吧。”
“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