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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朱郑大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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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璐璐,舒音姐姐的礼物你备好了没有?”沈婉儿站在兰亭院院内,正将一只黑色箭羽搭在弓上。

“没有,”芝璐坐在后面不远处的石凳子上,双手托着腮,看着她的背影,苦恼地说:“我不知道送什么?况且现下身上也没多少银子。”

“女孩儿家,不过就是送些绫罗锦缎,珠钗首饰之类的。人家现在堂堂将军夫人,什么都不缺,咱们不过是送份心意。有什么好伤脑筋的。”她唰唰两下,又射中了红心,便不耐烦地朝阿宝道:“去,移一下箭靶,你家小姐搁这么近,是射箭,还是扎箭啊?”

“你送的什么啊?”芝璐不理她的嘲讽,眉梢一扬,笑着问她。

“我?我在宝翠阁给她挑了一对镯子。”

“那得花不少钱吧?”芝璐试探着问,想着自己第二个月的分红还没到手,就身上这几两银子,也不知道能买得起什么礼物。

“也就几十两吧,不算很贵。”

得,几十两又可以买一座小宅子了。还不贵....

“他们的婚仪什么时候办?”

“听我母亲说是后日,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啊。”沈婉儿头也不回,瞄着箭靶,一松手,箭羽便飞了出去。

“这么快?”芝璐一脸讶然。

“快什么,朱赫都回京多久了?听说今日,女家都去男家铺房了呢。这两日整座将军府都在张灯结彩,喜庆得很!”

“将军府?不是朱府吗?”

“人朱赫将军说啦,皇帝亲赐新宅,又逢迎娶新妇,喜上加囍,是为大吉。所以小两口准备分府别住啦。”沈婉儿将弓箭搁在桌上,回身一屁股坐下,端起茶杯喝起来。

“是嘛?”芝璐惊得睁大了眼,咧嘴一笑道:“那舒音姐姐这下可放心了,不用伺候婆母,又不用拘在精明能干的长嫂身边,新婚燕尔,得多甜蜜呀!”

沈婉儿端起茶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扭她一眼,道:“你看你一脸春心荡漾的,莫非也想嫁人了?”

芝璐白她一眼,不说话。沈婉儿凑近她,挤眉弄眼地又道:“那日,慕容公子教你跑马。教得如何呀?”

“挺好的!比你教得可好太多了!”芝璐不理她话里意思,只是冷哼一声。然后起身拿起弓箭,也走去射箭,心内却道:小样儿,不好好教我跑马,还敢来八卦!

晚间时分,芝璐决定去沁芳阁用饭,看能不能去元氏那儿支点银子,把礼物这事儿给解决了。刚领着兰溪穿过小花园,绕过长廊,来至拱门处,便听见方宿松在房里愤愤扬声。

“怎么会听错?吏部的陆大人曾和我同窗数年,如今又一同入朝为官,多年情谊,怎会欺我?”

“我说呢,明年才春闱,怎的去年就将你调任了。”元氏温婉的声线带着几分疑虑。

“这哪是调任,这明显是卸任!”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啊?老爷,是不是咱们在京中得罪什么人了?要不咱们去问问曹尚书看是怎么回事。”

“问他?我还去问他?曹敬这个小人,历来伙同他人以权谋私,买卖官职。如今既说有新任侍郎准备赴任,他作为吏部尚书,怎能脱得了干系?他如今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我若不参他一本,岂不枉为人臣!”

“老爷,凡是别太冲动,过几日,咱们邀些同僚来府中做客,大家商量商量看是怎么回事,到时候再做决定不迟。”

“给小姐请安。”

“璐姐儿来了,快别说了,免得吓着她!”

芝璐被唤得一颤,扭头看去,从拱门处转进来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丫鬟,上面放着几碟小菜。芝璐敛敛神色,笑道:“进去吧。”

几人打帘进了屋,只见元氏正在给方宿松斟茶。芝璐浅浅一笑,给他们请了安,正说要入席用膳,谁知,方宿松紧绷着脸色,说了一句不吃了,就打帘出去了。

芝璐见状,想起刚刚在门外听到的一些关于职位调动的事儿,便问:“母亲,父亲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能出什么事儿,不过是一些繁琐的公务,闹得他头疼。来,快坐。”

芝璐看着她不自然的笑容,听她这样说,便也不好深问。想来在朝中为官,浮浮沉沉,如现代职场一般,职位变动是很平常的事儿,无非是工资收入增减的问题。看他脸色,应该是收入不如从前了吧。元氏既不想多说,芝璐便也不问了,遂一边吃饭一边闲聊家常。

两人聊到后日朱家郑家大婚之事,芝璐正想着如何开口,元氏便告诉她,礼物已经准备妥当,后日只需跟着她一同去观礼便是。

“对了,后日,张傅母得跟我们一起去。你回去后知会她一声。”元氏探身给她碗里夹了些菜肴,又道:“还有萧妃赐的景泰蓝手镯,也记得戴上。”

芝璐正在喝汤,一听元氏这么说,心内想起萧律,十分不快。但也没说什么,只是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呀,母亲。”

“傻丫头。那日去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达官贵胄,明里暗里多少眼睛嘴巴。这萧妃御赐的东西,你不偶尔带出去见见人,只怕就会有人在背后说嘴,说你不尊重萧妃,轻怠了皇家恩宠。”

恩宠?芝璐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好笑。她想告诉元氏,真正的事件起因,可转念一想还是不说为好,免得到时候又得生出多少麻烦。虽说在他们这些不知情的人眼里,这些都是恩宠。可这别人的嘴你怎么管得住吧,若你将恩宠推于人前,指不定被有心人看见又是另一套说辞,但芝璐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她觉得元氏是这个时代的人,以她的观念行事,总不会比自己这个外来者更冒险,只得硬着头皮笑着应下了。

婚仪是在晚间,这日两家用过了午饭,便相约着在大南门碰面,然后一同出发。方家,沈家两辆大马车一前一后穿过新桥,沿着蔡河一路往西,过了大宁坊便到了金明池旁的新郑门。

整个新郑门的一条长街,所有街坊瓦市,酒楼摊贩,来往行人,都对这一辆辆往绥远将军府去的宝马香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方,沈两家刚到府门外,就早有侍立在旁的小厮丫鬟跑过来拴车引路。两个姑娘跟在两家夫人身后一路往院里走去,整座府邸全都是挂着大红灯笼,鲜红色绸缎,每隔一段便有一张正红色的囍字张贴在粉墙之上,亭台楼阁,小曲流水,好不精巧。环绕四面的抄手游廊之上,有管家婆子,丫鬟小厮,或捧托盘,或抱酒水,或抬着系大红绸缎的楠木箱子正来来往往穿梭而过。

芝璐看两家夫人正与男方家长拉话家常,便知新娘子还没接过来。她便附在沈婉儿耳边悄声道:“我刚在马车上,瞅着这边集市上有好多好吃的,不如咱们先去出去逛逛?”

沈婉儿一听,猛地两眼放光点了点头。芝璐便笑着同她与几位长辈打了招呼后,挽着手臂出去了。

新郑门外,马行,医铺,酒楼瓦市,市井买卖十分热闹。两人一路往南,像是来到了美食一条街的地方,放眼望去,一整排都是帐篷,摊贩。有烤肉摊、蔬果摊,肉干果脯摊等等。芝璐踮起脚尖四处望了望,问她:“你想吃什么?”

“吃点水果去吧。”两人在一个专门卖蔬果的曹家店铺,挑了些生淹木瓜,梅子姜,越梅,糖荔枝等等。店家将它们每样都整整齐齐的码在红色的小木盒子里,看起来十分精致又有食欲。主仆四人围在店家门口一边吃,一边观摩着从西域来这边行商的骆驼车队。猛然,街角处突然响起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将正吃得开心的几人吓了一跳。

沈婉儿双眼一睁,将水果盒子搁在冬香和兰溪手里,拉起芝璐,拔腿就跑。两人怀着激动的心情,跑到街边,只见一支包含着吹拉弹唱,抬箱挑担,腰挂佩剑的侍卫和端着各种托盘的小厮丫鬟的迎亲队伍朝这边缓缓走来。当朱赫身着红色礼服,头带绣花幞头,噙着笑,骑着骏马从她们身边经过时,一个八人抬的大花轿便映入眼帘。两人摇头晃脑地想要透过飘荡的轿帘一窥郑舒音的真颜,却总也看不清。无奈,只得跟在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后面,一同往将军府去了。

而将军府显然已经得知了消息,两扇硕大的朱红色大门处此时已经站着众多的男方宾客,等新娘的花轿到了台阶旁,他们就你推我攘地开始拦门。女方的管家婆子赶忙把事先准备好的喜钱,小花红等物抛洒给他们。新娘下了轿,准备入门时,一个身穿长袍的的道长手捧米斗走出来,他高声唱着:“青羊煞神,除邪得吉,护佑平安!”一边唱,一边将米斗里的谷物,钱果,干草等物,全都抛落在地,霎时便有众多小孩,年轻后辈蜂拥而去你争我抢。而后,郑舒音则被喜娘,婆子等人搀扶着,踩着长长的青毡往府内而去。

芝璐和沈婉儿等人便混在宾客的队伍里也溜进了府内,奏乐,拜堂,入新房,一切仪式结束后,将军府的管家们就开始安排众宾客入席用膳。

两个姑娘找了半天,才找到方家,沈家在的那一桌。元氏正和沈大夫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旁边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丽装妇人。芝璐拍拍元氏的肩,看了一圈已坐满的席面,问道:“母亲,我们坐哪儿啊?”

沈大夫人一抬头,看着两人笑道:“找你们多时了,跑哪儿疯去了。你们年轻一辈都在景林阁呢,还不快去!”

“是啊,是啊,快点去吧,可别在这儿闹我们!”一名梳着高髻身着玫红色衣袍的妇人在一旁哈哈笑着附言。

元氏拍拍她的手,笑着轻声嘱咐:“去吧,等会席散了,来这边找我们便是。”两个姑娘携着手穿过众多传菜的丫鬟婆子小厮,四处察看了好几个厅堂,都不见景林阁。最后不得已求助了一个侍卫,才被引到了目的地。结果发现景林阁就在元氏那个厅堂的隔壁院里,真是汗颜!

光景林阁就有三四桌,全是年轻一辈的公子哥和各府小姐,芝璐认识的却没有几个。倒是沈婉儿踮着脚望了望,便将她拽去了一处坐了下来。

“怎么来得这么晚?”

芝璐一看,这不是徐雪娇嘛。她今天一身瓶沁色褙子,里面搭了一件米白色抹胸,斜插着一枚同色系的流苏簪子,看起来整个人越发清冷。芝璐笑着在她身边坐下:“刚刚跟婉儿在正厅多看了一会热闹。”

“看到舒音姐姐了吗?”她微微一笑,端着杯子浅抿了一口。

芝璐点点头:“只可惜戴着盖头呢!”一面说,一面放眼看了一圈,好家伙,这一桌倒全是认识的,郑舒兰,朱琳琳,萧绮淑,呃,还有赵玉婵。周围人声鼎沸,稍微隔远一些都听不清彼此说话,几人只是互相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

而此时,赵玉婵和萧绮淑凑在一起,不知道正悄声说着什么,赵玉婵还时不时仰着脖子张望着。她四处巡看,一扭眼便与芝璐的视线撞了个正巧。两人互相看了眼,都没说话。

张傅母和兰溪此刻正在身后给她摆弄杯盏,开始布菜。芝璐回头笑道:“傅母,我自己来吧。”随后,张傅母、兰溪、冬香便和其他侍女去往一旁候着了。

开席已有多时,但席面与席面之间还是有侍女或小厮在来回忙碌,有的在增减碗筷,有的在更换新菜。整个景林阁陷入一片觥筹交错之景。

酒过三巡之后,隔壁桌有几名公子哥大声提议,觉得这样干喝没有意思,遂吩咐小厮将酒筹筒拿上来。不一会儿,一个鎏金龟父玉烛酒筹筒便上了他们的桌。芝璐颇感好奇,转头细瞧,只见慕容復,沈友德,冯绍等人都在那一桌,怎的刚巧进来时竟没发现。

她推推正吃得颇香的沈婉儿的肩膀,说道:“你哥在后面那桌呢。”

“早看见了,管他干嘛。吃吧,油炸鸡上来了。”说着,起身,夹了一个金黄的鸡翅膀放她碗里。芝璐一见,惊讶地睁大了眼。放眼望去,只见每张席面上,不知什么时候都摆上了一份热气腾腾的全鸡和一份金灿灿的油炸鸡块。

没承想,这将军府还挺跟得上潮流的嘛,竟在婚宴上安排了这个菜。这要是在现代,这个菜可不会出现在婚宴的酒席上。一时,芝璐只觉得好笑,忽然她脑筋急速飞转,想起刚刚进来时,看过的席面最少不下二十桌,再加上自己没瞧见的地方,保不齐,这一单应该是这个月最大的一单了吧!想到这儿,芝璐心里一下就乐开了花。

“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请人伴,饮十分。”

隔壁桌已经玩上了酒筹,只见冯绍正从筒内抽出一根银签子,高声念完上面的内容后,对着下首的沈友德使眼色。沈友德知道轮到自己了,便端起酒杯站起身笑道:“哪位朋友伴我喝一杯啊!”

众人一齐摇头,只是抿着嘴笑他。

“既无自告奋勇者,那我自己点了啊!”说着,伸出胳膊朝慕容復一指,慕容復无法,只得起身,笑着陪他喝了一杯。

众人皆鼓掌起哄:“好好好,再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饮十分。”这签一出来,众人都看着冯绍,哄笑道:“喝!快喝!自罚一杯!”

冯绍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抓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就倒进了嘴里,而后将酒筹筒递给了下一个人。芝璐觉得这个游戏有点类似于抓阄或大冒险,抽到谁,就谁喝。一时正看得起劲,只见朱赫,萧律,邱家两兄弟等一行人,穿过长廊,往景林阁而来。

他们才刚在另一桌落座,换了一身常服的朱赫,便端着酒杯起身开始依次敬酒,众人也是回酒敬之,说着恭喜贺喜的场面话。

“公子,今日吏部尚书曹敬也来了。”卫南从廊上一跃而下,悄然来至萧律身侧,附耳轻声道。

萧律抬眼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隔壁桌的方芝璐,沉声道:“他新提拔的那位左侍郎可来了?”

“也来了,正同桌吃酒呢。”

萧律坐直身子,斜靠在椅背上,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曹敬的二儿子正坐在对面那一桌,而在景林阁的西边廊下,此时正站着一位熟人。他心里一动,便对敬完酒刚回来落座的朱赫道:“你去外间,寻个由头,让曹敬进来找他儿子一趟。”

“怎么了?”朱赫一脸疑惑。

“我办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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