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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夜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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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酒杯他似乎看见,那从旗袍宽松袖口里露出的白净纤细的手腕上,透明的绿色的镯子挂在上面随着动作晃晃悠悠,举手投足间镯子手腕被袖口半遮半掩起来,那样一定很漂亮。

嘴里含着一口啤酒,本森不可置信的瞪着玩硬钢镚的男人,他是吃错药和还是喝高了,因为一个中国女人来找自己帮忙,是他不想干了还是中了什么计谋。思来想去咽下口中啤酒,清了清嗓他想问问这人到底怎么回事。

"所以,你今天找我出来喝酒就是为了这事?你不怕我马上向上面举报,说你和一个东方人有来往,到时候在军/事/法/庭看在咱们认识多年的份上,我兴许考虑考虑帮你做个辩护。"

"我会在你举报信发出那一刻就收到消息,然后把信丢进壁炉生火。"

"哦吼,忘了这点是你强项。"

烤得焦香的香肠和切好的咸起司被端了上来,轻轻摆好餐盘少女偷偷抬眼打量两位军/官,作为少女联盟的成员,这些小姑娘脑袋里最大的粉红泡泡就是找一位党/卫/队军/官,这已然成了德国一个新的流行风向。

收下八个一马克硬币,少女站在吧台中间继续擦杯子,但那些杯子早已亮的如同大号钻石,再擦下去恐怕连苍蝇站在上面都会滑倒摔成骨折。

拿起刀叉切着香肠,手起刀落间小三角形的香肠块躺满了餐盘,再切下一小块咸起司配着香肠块一起送进嘴中,奶香与肉香同时绽放在舌尖,奇妙的搭配是母亲在闲暇时,或者更像是忙于工作没时间品尝午餐时创造出来。

"帮个小忙而已别这么激动,就是补一下居住证身份证这两个,有了这些证件她就能拿回银行里的钱。这对你来说简直就是小事,等事成了再请你喝酒。"

"不是酒的事,你现在给我解释清楚她是谁,你又为什么帮她。走到这个位置我们废了多少力气,你不想变成下一个巴克吧,因为一个波兰女人被开除/党/籍丢进监狱的那个,监狱里可没有黑啤和烤肠。"

"不知道。"

喝掉杯子里最后一滴啤酒,敲了敲吧台老板娘熟练的过来续杯,再次奉上两马克小费,老板娘乐的嘴角跑到耳朵根。

"你中咒了?要不要我去找个牧师给你看看。"

"我可不会去教堂,告诉神父下次见面要么婚礼要么葬礼,而且我都二十五了,相比之下神父更喜欢小男孩。"

"特别是英国的神父。"

笑着干杯,本森记得凯瑟琳那个朋友,一个小个子的中国女人。今年年初他还听说艾德曼的狗把她扑进了河里,想一想元旦时那冰冷的河水,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所以你不准备告诉我为什么帮忙喽。"

"我说是圣诞礼物你相信吗。"

"到时候出事我第一个和你撇清关系。"

"不会的,相信我。"

"你的话能信就怪了。"

翻了个白眼算是接下这个委托,补办个居住证明很简单,银行那边也可以拜托老妈去弄。叉起一根香肠啃上一口,本森想不明白旁边这货到底怎么回事。

剩下的时间两人喝着酒聊着军/校的过往,喝到最后五升啤酒下肚两人都微醉了起来,好在还都保持理智。送走摇摇晃晃的本森,裹紧身上的大衣艾德曼也往家里走去,已是晚上九点半估计她们两个已经休息了。

冬季深夜的柏林街头基本没人,街道两侧店铺早已关门,借着路灯的光芒艾德曼瞥见一家珠宝店。透明的玻璃橱窗内,一块精致小巧的女式手表正静静躺在丝绒盒子里,金色的链条搭配绿色的表盘看上去很是奢华,或许这块手表更适合她。

当他回到家时墙上的钟刚好晚间报时,屋内漆黑一片看来俩人已经休息,轻手轻脚的关好门,伸手扯开脖子上扎的工整的黑领带,这一路上吹着寒风酒也醒的差不多。

"回来了。"

幽幽的女声从沙发上传来,捏着两张雅典娜卡牌,凯瑟琳扭头看向被吓到的艾德曼。遵照医嘱晚上九点她就把林安拎上床,此刻她正在梦里会周公,自己则坐在一楼准备会一下某个晚归的人。

"今天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除了鱼排煎糊了之外。"

脱外套的动作停到一半,他有些心疼自己起大早腌制的鱼排,不过凯瑟琳做饭只能达到吃不坏人的程度,这次只是煎糊了鱼排而已,还好还好。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可以明天再谈吗?"

"艾德曼·沃尔里希·施耐德。"站起身喊出某人的全名,翡翠绿的眼睛在黑暗中如一匹审视猎物的母狼,"你喜欢她?"

"谁?"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谁。"

很多时候大部分人甚至包括自己的母亲,他们都觉得凯瑟琳是那种典型的金发碧眼无脑美女,好像她头脑简单只有一幅好皮囊,任何人都可以欺骗她将她耍的团团转。

可从小寄人篱下,在那样贫苦的德国讨生活的人怎么可能会是个花瓶蠢货。

如果没有那部种族法党/卫/队内有没有那严苛的制度,对于两人之间的缘分她会高举双手赞成,但此刻情况恰恰相反。或许艾德曼有着老师和祖父庇佑不会有太大影响,可林安不同,她没有任何靠山在欧洲,一但出事她会是第一个被处理的。

"我想你在跳到党/卫/队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关于你们配偶的选择是要经过层层审批才可以的,很显然她不可能通过审批,更有可能她会被直接遣送回国,你知道东方战场现在有多残酷,那是彻底用尸/体和血堆积的战/争。"

"七月过后你们两个之间变得很奇怪,我没有谈过恋爱但我见别人谈过,你们之间的氛围很符合暗恋中的人。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的时候你看向她的眼神可不是朋友那么单纯。"

"告诉我你是不是对她有了不该出现的情绪。"

隔着沙发两人沉默的站在黑暗的客厅里,刷着金色染料的雅典娜卡牌在窗外光芒的照抚下发出淡淡的光芒。没有灯光照明的客厅寂静的可怕,黑暗中只能听清对方的呼吸和时钟持续跳动的齿轮声,安静持续许久,直到被询问的人发出一声长叹打破。

"你想听到什么答案呢?我想你比我更适合这个职业。"

"女人的第六感,还有请回答我的问题,这关系到很多重要的事。"

双臂抱在胸前凯瑟琳等着回话,今天这事不了结他俩谁都别想休息。对面艾德曼站的笔挺,那件黑色制服被叠好搭在沙发靠背上,红色的袖章成了夜色中最亮眼的存在。

"如果你问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因为什么,我只能回复你我也不知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毕竟你做什么都需要一个理由,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这个问题我思考了很长时间都没得出答案。"

"所以呢,你知不知道这种没有缘头的东西可能会害死她。艾德曼你在党/卫/队待了三年多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规则。如果你还留在国/防/军/里那我无话可说,但现在不行,那些人的手段你再清楚不过,或者说你也曾对一些人用过。"

再次对视她在艾德曼的眼睛里看到了很复杂的情绪,当年艾德曼从国/防/军被挖到党/卫/队做秘密警察的时候,她和克莱文都是不赞成持反对意见的。不是他们两个不爱不支持元/首,只是秘密警察过于恐怖,她担心有一天艾德曼会陷进那些大人物的斗争里被同僚分尸。

"所以我一直在为艾因斯先生,为那些长官无条件的完成任何工作,任何工作。"特意加重任何两个字,凯瑟琳看见他有些痛苦的皱起眉头,根据坊间传言以及家里偶尔流露出来的信息,他口中的任何工作变得寒冷如匕首。

"你为了反抗你的祖父,去给莱希特先生工作给那些长官工作,他们会给你庇护,但这份庇护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你在刀锋上行走是为了什么?或许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彻底反抗你的祖父,或许是为了金钱权利,但请你不要把这些事说成为了她,沾满鲜血的爱不会让人感到甜蜜,只会让人感到恐惧。"

"沃尔里希上校不会在有了前车之鉴的情况下放任你,你知道那些不被祝福的爱情是什么样子,你的父亲母亲就是最好的证明,直到施耐德阿姨葬礼那天你的祖父都未曾露面,你难道想让她也经历一次这样的感情?"

"很抱歉提到你的母亲,她很温柔很坚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那样真挚不容怀疑。我也知道你是个很理智且用情专一的人,今天这些话不是为了强行让你离开她。我希望等到你羽翼彻底丰满,足够为她遮挡风雨的时候再选择表达这份感情,现在表达只会让你们陷入更大的麻烦里。答应我艾德曼,如果你真的爱她就保护好她,别让她落泪也别让这份感情成为负担。"

人们总说男人更理智女人更感性,但凯瑟琳觉得那些纯是眼界狭隘之人的管中窥豹。平时的艾德曼的确很理智,有时她会怀疑那个头骨里装的是不是一台机器,毕竟工作时候的他冰冷的吓人。但在感情处理上,这位从未谈过恋爱的大龄青年没有秉承工作中的理智,或者说他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可荷尔蒙才不会管你周围的环境如何。

看着站成雕像的人,凯瑟琳觉得自己说的有些重了,但为了保护她挚爱的两位家人她必须这样做。不过很明显今天的话语冲击太大,为了安慰一下已经呆滞的家人,伸出双臂凯瑟琳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

"早点休息吧,明天工作日你还需要上班呢。"

短暂的拥抱结束,收好桌子上的卡牌和零食,轻轻走上楼梯她希望林安不要被吵醒。

"为什么要以血统来划分教育医疗财产权利和情感呢。"

"或许是有些人需要它。"

"我不会那样做。"

"我相信你,所以尽早变得强大,变得可以带她站在阳光下吧。"

"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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