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她放弃说话的打算了，转而用手指戳了一下苏辞的肩膀。
没反应。
她又加重力道戳了一下。
还是没反应。
这个时候的九凰倒不生气，反而担心他真出事了，水里又不能探测他的呼吸，便想先将人抱着带出去。
未曾想她的手刚碰到苏辞的腰，他就忽然抬起了头。
九凰第一眼便注意到了他的眼睛，红血丝遍布，像是几天几夜都没有睡觉一般，瞧着有些可怖，而一深一浅的瞳孔中没有任何焦距，似是迷糊着，偶尔又似是清醒着。
她试探着用手在苏辞眼前晃了一下。
他的眸光似乎是闪了一下，但没有多余的反应。
她又晃了一下，这下他终于有其他的反应了，目光缓慢地移到了她的脸上。
九凰觉得苏辞有点儿像是傻了，一直待在水里也不方便探查他的情况，所以她打算将他扯出水箱再看。
不料她的手刚抓住他的胳膊，就被苏辞反手握住了手腕。
九凰想挣脱，没想到他的力气还越来越大了。
她真的生气了，一脸愤怒地看向了他的脸，然后就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睛一亮，似乎是见到了此生的挚爱一般。
九凰可不会自作多情，只觉得他的目光十分诡异，甚至到了吓人的程度。
她立马便想后退一点，但由于对鱼尾的控制还不太熟练，所以她没有找到着力点，打滑的感觉传来时她的心都惊了一下。
但下一秒她的腰就被搂住了，身体也与他紧贴在了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九凰总觉得苏辞的眼睛好像变红了，尤其是浅色瞳孔的那只，非常明显，而同时他的眼神也越来越狂热，似乎想将她焚烧殆尽一般。
他的状态太不对劲了，她也没有心思再采取怀柔政策，正要强硬将苏辞拉出去时，他忽然凑了过来，在她唇角处亲了一下。
九凰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些。
似乎是得了什么乐趣，苏辞抱着她的力道越来越紧，又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他这两个吻都十分青涩且稚嫩，像极了无知的孩童亲猫猫狗狗，引不起九凰的任何遐思。
下意识想嘲笑两句的，但又吐出几个泡泡后她才想起水里说不了话。
就在她愣神的一瞬间，苏辞再次出其不意地吻在了她唇上，而且连过渡都没有，直接就是一记深吻。
九凰其实想将他推开的，但她现在是鱼尾形态，没有可以依靠的地方，只能抓着他背后的衣裳，以减少水带来的虚浮感。
而相比起方才的浅尝辄止，现在的他就像突然开了窍一般，吻得十分热烈。
九凰的神智已经控制不住地迷糊了起来，直到一股淡淡的痒意从尾椎骨窜进了脑海里，她震惊地醒了神。
他竟然摸她的尾巴！！！
苏辞眼中的红血丝早已褪去，但他的瞳孔已经红到快滴血了，尤其是看到她跟大海颜色一样的尾巴后，眸中狂热与痴迷交织，叫他控制不住地想亲亲她，再亲亲她。
他的唇不由自主地下移，想要亲她的尾巴。
意识到再这样下去就得发生点儿不可描述的事情了，九凰终于还是在他脖后轻点了一下，弄晕了他。
等将人从水箱抱出去，她整条鱼都快虚脱了，因为在水里待得太久，脚步也是漂浮着的。
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九凰才缓过来，然后看了一眼旁边岁月静好、睡得正好的苏辞，忍不住扒拉了一下他的眼睛。
从水里出来后好像没那么红了，若是不仔细瞅，甚至都瞅不到那一丝残存的红意。
除了非常不对劲外，他人还是活着的，她的心也就松了下来。
但由此她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妈妈百分之九十九是鲛人，而他也继承了鲛人不怕水的特性，不然就刚才那样折腾，他早该淹死了。
至于他今天莫名的……举动，真的很难不让她想到前几天系统才告诉过她的东西。
那就是雄性鲛人在遇到喜欢的人之后是会有发情期的。
他是人类与鲛人共同的后代，具体表现大概率也是不一样的，比如尾巴会发红，他又没尾巴，这个辨别依据只能pass掉。
眼睛倒是红了，不知道算不算，反正都带个红字，那就勉强当做算吧。
一百的好感度奇奇怪怪的，让她没了参考的东西，没想到另一个辨别依据就这么送上了门。
暗戳戳地喜欢她，暗戳戳地吃醋，指不定还暗戳戳地伤心呢。
得亏她聪明过人，又有点儿外挂在身上，不然就依他那个表现，谁看得出他喜欢她啊。
啧。
顾念着他的衣服湿着，一直这样靠坐在地上可能会生病，所以九凰没有自恋多久就去了外头，想要叫王叔将苏辞挪到他的房间里去。
但王叔不在外头的房间，她只能继续往外走。
经过一个展台时裙摆处的坠饰勾住了黑布，一时没注意到的九凰差点儿被绊了一跤，黑布底下罩着的东西露出了一半真容。
刚好解开坠饰的九凰无意间一抬眸便看到了，她的眉头不由轻皱。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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