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泥土的芬芳吗？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柴历眼睛半眯着，在夜里不由自主的翻过围墙，浑然不觉已经弄脏沾染泥巴的白衣服，行走着。他很不情愿的样子，但唯一可以让自己发牢骚的似乎只有那油头，痒……可能是方才摔倒那会儿头上沾了些草籽？又或者仅仅是泥巴而已………
反正，他终于磨蹭了许久走到了河边，可能是下过雨的原因，哗啦啦的声音有点像小瀑布，河水似乎有点急，他不确认自己是否能安然无恙地游一个来回………但他毅然有这种想法。
只是很意外的，沿着脚下的河岸………向左看去，一个无法忽视的黑影伫立在那里………
“刘……东山？”内心疑惑？但是却意外的心潮澎湃。
并非他不清楚刘东山已经死去许久，只是他内心如此渴望这个答案。
此时此刻，就如同当年某个时刻，不是吗？
但自己理应该有如此重的负罪感，毕竟凶手不是自己，不是吗？
但是除了柴历和杜虎二人，还会有谁呢？不会了………不会再有任何人能承载这份死亡。一切结果都是有原因的，所有人都相信着这份法则。或许警察当时断定那就是自杀也好………
“我觉得你会来这里，就在这里等着了。”黑影看着天上的星星默默说。
“我之后听说，刘东山一案确定是他杀。”柴历向着黑影缓慢靠近，生怕惊扰到他，但是鞋子黏在半湿润的土壤里会发出一种悦耳却略带侵略的声响。
“忘了那件事不好吗？”黑影轻易就说出来那种丧尽天良的话。
柴历无法理解，这是让自己无视身边那种悲剧吗？怎么可以？遇到悲剧难道不会有所惋惜吗？
“怎么可能说忘就忘。”诚然时间会消磨掉所有的事情，包括阻挡在人们心中的各种问题，但或许是时间还不够久的原因吧……。柴历已经走到了黑影身边，左走搭放在在其肩膀上。
赫然残缺的一指暴露了出来，柴历似乎发觉了什么，忍不住笑了笑。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绕过便好，逃避也是不错的选择。没想到心中此壑难填的人到头来反而只有自己了………
有的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问题是需要结果的至少对他而言，他是那种已经走向成功却愿意回过头来解决问题的人。
此时此刻，亦如当年某时某刻，只不过这次是疑案终结，是当年的复刻，相似的行为，柴历左手轻轻用力，黑影便跌入汹涌的河水中不见了踪影。沿着流向望去，除了些翻涌的碎枝叶再没有什么。
“不会游泳，希望你没有骗我。”
尘埃落定的轻松，亦或是一切明了的现实，身体迎来的却是一阵恶寒，身上有点潮湿的原因吗？或许吧……该回家了……
………
柴历已死，已是清晨，杜虎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看着粉刷不够均匀的屋顶发呆。
只是外边吵杂的鸭子叫声突然惊扰到了他，他有点气冲冲的走出大厅，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一个身着白衬衣黑裤子编着袖子的女性正蹲在湖边拔一只白鸭身上的毛，许多白毛已经开始在湖边散开……一些血污粘着几根绒毛依附在菜刀上，几只鸭子围在女性周围做出一边跑，一边叫，像是某种仪式一样古怪……
“你是谁？！在干什么？！”杜虎立即呵斥起来，向着那莫名的女性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