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一个茶室，周围静谧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几人刚坐下文齐岳便开口了。
“是李家还是上官家？”
李景阳准备拿茶壶的手微顿，继而动作不停的拿起茶壶替文齐岳倒上茶。微微一笑道：“不愧是文丞相，不知丞相怎么看待李某的李家与外家？”
几人都不曾注意到文齐岳提到上官家时，方小糖露出的异样。见二人还要继续聊下去，方小糖压抑着强怕自己继续听下去。
只有文澜一脸茫然，眼睛四处乱看。
“李家表面上对官场毫无兴趣，只有零星几人混迹在看似无关紧要的职位上。但是近十年却一直在从商敛财，若是老夫没有估错，如今的李家应当已经掌握了晋安大部分的经济脉络。李公子，老夫说得可对？”
李景阳笑笑，并不回答。
文齐岳也并没有期望他能回答，继续自己推断道：“而上官家，祖地在青阳，乃晋朝中心要塞，百年的钟鸣鼎食世家，底蕴深不可测，养些能人异士，府兵草莽也是轻而易举。”
文齐岳紧盯着李景阳，他虽然早就察觉出两家的不对劲。但是当今皇帝已经不再信任他，几次递出的奏折都无人理会。
李景阳闻言便不作回答，只道：“文大人桃李遍布，为朝廷奉献了大半辈子，又忠心不二，如今落得这般境地，李某实在是替文大人不值。”
文齐岳忽而一笑：“老夫无愧于心。”
“是吗？对朝廷无愧于心，对钟离家无愧于心。那，对您死去的妻子呢？对受尽苦楚仍在外逃亡的宝贝女儿呢？”李景阳不紧不慢地询问道。整个晋安都知道妻儿是文丞相的软肋。
果然，文齐岳脸色变得难看，半响说不出话，他在心里问自己：为晋朝呕心沥血半辈子却连个容身之处都不给他文家，明知道嫣儿是他千娇百宠养大的宝贝，却故意设计她，害她。这样的朝廷是不是反了更好。他不知道皇帝因何忌惮他至此，如今想来却是不重要了。
虽心里这般想，但却并未有所表示，对着李景阳道：“只是不知李家与上官家打算让谁问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