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刚出来就听到小徒弟的话，他凶戾地赫了一声，几步跳上去，抬脚就往尸身胳膊上踢。
“师父，悠着点，别给踢断了。”沙舟瞅着他师父那股子狠劲，赶紧道。
“赫赫——成精了，肯定成精了。”锦珀没动，瞅着执着于家小徒孙手指的尸体，赫赫道。
“赫赫——定。”
一侧，璇玑子赫了一声，指尖疯狂攀升，一道墨黑尸气，从他指尖划出，定在了断离的额头上。
那拽住沙舟手指不放的尸体，终于不动了。
但不动归不动，捏紧的手指却没松开。
沙舟那个气哦，伸出没被束缚的手，一点一点，把他的五根手指，搬离了自己手指上。
看着捏着泛白的手指，沙舟想打人。
“赫赫，小舟你去忙，容老祖研究研究他，我倒想瞅瞅，他到底成了啥东西。”
这玩意，成没成精不知道，反正是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得好好研究研究。
沙舟揉着自己泛痛的手指，气瞪了一眼断离尸身，身子一晃，出了圣棺。
炼出这么个糟心玩意，气死她了，短时间内，她不想看到他。
沙舟出了圣棺，就揉捏着手指，打开房门准备出房透透气。
她这边木闩刚打开，另一侧，隔壁厢房也有了动静。
断离同样在揉自己的手，刚才，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好像被人强行掰开过。
两个同样揉着手的人，踏出房间，一抬眼，目光就都落到了对方的手指上。
断离黑眸浮出淡淡怨色：“……？？”
刚才，肯定是沙舟在动他的肉身。
幽怨之色初初一起，断离神情惊然一变，眼睛微不可查蹙了蹙。
奇怪，他在幽怨什么？
自己最近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受控制，偶尔总会生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你手怎么了？”看着揉捏着手，似乎有些走神的人，沙舟问。
断离将手放下：“刚才不小心，被只夜猫挠了一下。”
沙舟眨眨眼。
猫能挠到他吗？
信他才有鬼……
“你手怎么了？”断离盯着沙舟的手。
沙舟垂下眼帘：“差点被狗咬了。”
断离缄默。
两人对望了一眼，□□了点头。
沙舟轻一纵，上了房子顶，然后阖目端坐，吸纳天地灵气修练，顺便吹吹冷风，断离则走到堂上的一个法坛前，继续新学的咒术。
那日经沙舟提点，他已摸到了一点门道。
对于他来说，以咒请力第一步，是要先屏弃天地灵气，然集中精神念咒，以咒语寻找到天地中的另一股力量。
念了十几天咒，他已冥冥察觉到那不同于灵气的力量，虽还不能以这种力量制符，但已触摸到了边缘。
天空总算不再飘雪，沙舟闭门深造三个月，终于要出门干活了。
“端池，我听说昨儿有人在城外争斗，我要去寻四具尸体，你要不要一起去。”
沙舟把厢房里没装尸体的几口空棺，塞进了空间里，回头望了眼一侧的断离。
安宁城是真安宁。
她在这里住了三个月，楞是没有弄到新鲜的尸体，凑起他的十八铜尸。
三个月里，连个打架斗殴的都没有。
好在修真界不可能真的那么平静，昨儿夜里，有人在城外发生了争执，动静还不小，她想去瞅瞅，有没有尸体可以捡。
她得先把她的十八铜尸凑齐了再说。
“你要尸体做什么？”
一个屋檐下住三个月，两人交集越来越多，如今已不如初识那么陌生。
有些问题，也可能敞开问了。
沙舟：“十八副棺材，还有六口空着呢。”
“你要用尸体炼尸傀儡？”断离看了眼放棺材的屋子，问道。
沙舟惊异：“尸傀？魔门这边，也有炼尸？”
断离走向沙舟：“必然的，魔修没那么多忌惮，所修之道较为诡谲，有不少魔修会炼尸供自己使唤。”
炼尸在磨门双州乃是寻常之事，并不稀有。
沙舟：“那你会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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