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都告诉你了吗？”
徐嘉曦笑了：“我又听不腻。”
“好吧，让我想想，还漏了什么。”
他们找了一家环境雅致，人比较少的咖啡馆坐下，虽然何思璇不喜欢喝咖啡，但不得不承认咖啡馆的确是一个比较适合闲聊的地方。对于咖啡，徐嘉曦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还还是比较了解的，他在仔细地研究了菜单之后，给何思璇和自己一人点了一杯。
“……谢谢。”
把菜单还给服务员之后，徐嘉曦才问起了裴亦的事情。他在这段时间，已经听过何思璇提起裴亦这个名字了，但是徐嘉曦对裴亦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徐嘉曦的表现倒是让何思璇感到意外了：“你真的不认识他吗？”
“这个名字是有点耳熟，也许在什么场合见过。”徐嘉曦已经在很认真的回忆了，遗憾的是，除了一个比较模糊的长相外，他是什么都不太记得了：“他的家庭好像很不错，人长得也不错，但是没什么存在感。”
“可惜了。”何思璇说道：“他倒是对你很了解，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认真了解过你的味道。”
“他研究我做什么？”徐嘉曦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我那么普通，哪里值得被人研究了？而且，既然他对我感兴趣，为什么在我们见面的场合什么表示都没有？还要，阿璇，你跟他认识到底多久了？”
“三年左右吧。”何思璇说道：“我跟你说过的，我有一个神奇的网友，裴亦就是他。”
徐嘉曦眯起眼睛，有些不安地询问：“裴亦都说我什么？”
“天天都在夸你。”何思璇没有丝毫地隐瞒：“夸你长得帅、有本事、有鸿图，是个不得了的年轻人，比他优秀。”何思璇想了想裴亦提起徐嘉曦时候的模样，又补充了一句：“他嫉妒你。”想一想裴亦上辈子几乎被钉在了商业史耻辱柱上的遭遇，裴亦不羡慕徐嘉曦这平步青云的人生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人的运气这件事，何思璇一直都想不明白，而且她永远都想不明白。
“嫉妒我？”徐嘉曦认为何思璇在开玩笑。
“嗯。”何思璇上下审视着徐嘉曦，尽管年轻，但徐嘉曦身上有着所有成功人士都挡不住的意气风发，这种气质是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和她拼命想要隐藏的内在的自卑和愤怒截然相反。有着飞扬意气的徐嘉曦的笑容比阳关灿烂和刺眼，既能温暖人心，也能刺痛人心。
徐嘉曦委屈地看向何思璇：“阿璇，你怎么能以见面就调侃我？”
“这是我跟你打招呼的方式啊，是你自己说的，好久不见太见外了。”
徐嘉曦差点被噎到：“但是你也不能欺负我啊！”
“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何思璇端起咖啡杯闻了闻就放下了，她压根就不喜欢咖啡的味道，虽然这样很浪费，但是何思璇完全不想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因为你想说的话，我不一定爱听。”
徐嘉曦有些头痛地扶额，然后露出一抹苦笑，有些无奈地看向何思璇：“阿璇，你也太坦诚了。”
“开诚布公对我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思璇认真道：“我要说的事情，你也会难以接受，所以，你先说吧。”
嘴巴里的味道比咖啡的味道更苦涩，徐嘉曦原本以为何思璇会给自己一点缓冲的时间，但显然何思璇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徐嘉曦内心的心思百转千结，在遇到何思璇之前，他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有那么多比女孩子还细腻敏感的情绪，但在遇到何思璇之后，他发现情绪是不能由自己控制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原来不是一句空话。
原本想要说的话，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因为何思璇的态度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希望大概率会落空。
长吁了一口气，徐嘉曦柔声询问何思璇：“你想从哪里听起呢？”
何思璇看到了徐嘉曦眼睛里一闪而逝地疲惫和落寞，她垂下眼眸，看着桌子上的咖啡杯思考了片刻，然后才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忙，压力也很大，你就先讲讲在国外的生活吧，未来的事情，我们慢慢谈。”
徐嘉曦唰的一下抬起头，脸上带着一丝惊喜：“真的吗？”
“我从来不骗人。”何思璇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