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的血肉之躯上不可能弄出这种图案，它仿佛是长在乔堂皮肉中的活物，让我联想到寄生虫。
我直觉女丧尸和乔堂都有关于‘蝴蝶’的故事，怪不得乔堂不怕死地要见女丧尸。
“不可能，你才多大，这不可能……”女丧尸连连摇头，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乔堂胸前的蝴蝶图案。
“我父亲。”乔堂这句明显带有解释性质的话非但没让女丧尸释然，反倒令她更加震惊了。
“他怎么能？”女丧尸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同情。
“我想知道真相。”乔堂说。
女丧尸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说：“知道真相又能怎样，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死个明白。”乔堂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我以为他总是无悲无喜的样子，是因为对所有事都胸有成竹。
“真相并不复杂，现在也没有继续保密的意义，蝴蝶计划是一项穿越时空的计划，我们成功穿越到未来世界，然后……”女丧尸眼神黯了黯，“带回了致命病毒。”
过程肯定不像女丧尸说得这么简单，但除去旁支末节，她将最关键的结果告诉了我们，这一刻灾难的真相突然被揭开，我有些发懵。
女丧尸打开了话匣子，最关键的都说了，其他内容就是顺带一提的事。
蝴蝶计划的筹备年代她没有说，只说她参与进去时是十五年前，她作为生物学领域的佼佼者，有幸被邀请参与这项绝密计划。
她知道自己不是唯一的选择，甚至想过这项计划肯定邀请过不止一位生物学家，然而她加入的时候，小组里只有她一名这方面的专家。
其他人怎么样了，她当时没有细想，2012年12月，她记得非常清楚，就在全世界热议世界末日的时候，她和小组其他成员被送入了时空隧道。
“当时我们设定穿越的时间是12年后，降落的时间点是2024年12月，这只是一次小小的尝试。”女丧尸回忆道。
12年，确实不算长，要我穿越都不会只穿到12年后，也许那时物价涨了一倍，领导人换了一界，环境、人口、资源还没有发生剧变，实在没什么吸引力。
但一切都脱离了正常轨道，没有按照人类预计的方向发展，人类没有因为资源枯竭引发战争，地球也没有因为人口/爆满超出负荷。
蝴蝶计划的小组成员穿越到了末世，一个丧尸和变异兽满地跑的世界，他们没有异能，队伍里还有半数是科学家，结果可想而知。
女丧尸说着伸出手臂，在她的手肘外侧，少了一元硬币大小的一块肉。
“我被一种黑毛动物咬了，然后发烧昏迷，队友把我带了回来。”
我按捺不住地问道：“你又咬了别人？”
女丧尸摇头：“没有，我不具有传染性。”
一只不会传染病毒的丧尸，我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感觉新世界的大门又敞开了一点。
“我变异了，被隔离起来，直到今天才重见天日。”
“你被关了11年？”
“没死已经算幸运。”
“既然你身上的病毒不传染，那丧尸病毒是谁带回来的？”我又问。
女丧尸看向乔堂：“你问他，也许他知道。我们那组只回来三个人，我是唯一被感染的，另外两个人虽然受了伤，但没接触过未来病毒。”
她刚才明明说是他们带回了病毒，现在又让我问乔堂，我只好将目光转向乔堂。
“我父亲参与过蝴蝶计划，后来他突然退出，回家的第二天就坠楼身亡了，在他回来的第一天晚上，他趁我睡着的时候给我注射了某种物质，之后三天我没感到任何不适，身体也没有变化。等调查的人问过话，刚好是注射后的第七天，我身上才长出这种东西。”
这是我认识乔堂以来听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不过更长的还在后面，他怀疑父亲不是意外坠楼，而是被人谋杀了。
进而他意识到身上长出的东西至关重要，他没有向任何人求助，将这个秘密深埋在心底。
他知道谋杀他父亲的那伙人不是他一个学生能对付的，去医院又怕被当成怪物关进实验室解剖。
当时正是高考后的暑假，他想了很多方法调查‘蝴蝶计划’，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查到。
“直到我在新都听到这个名字，他们想重启蝴蝶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