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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救灾两重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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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第一楼,是开封字号最老招牌最响的酒楼。它始建于清雍正年间,已有两百多年历史,以张嘴活鱼和灌汤包子享誉中原,张嘴活鱼乃生有长须的黄河鲤鱼烹制而成,至端上餐桌,鲤鱼还不住张嘴,如此鲜活,美味自不必说。

第一楼更是讲究,做这道菜的鲤鱼须不满寸者不选,缺麟少甲者不选,尾鳍开叉有伤者不选,过斤半者不选,要的就是生长年数多筋骨结实活性大的黄河鲤鱼,有长者说鲤鱼须十年长一寸,以后每年长一厘,须长过寸必是寿活十年之鱼,不过斤半必是追波逐浪之鱼,这样的鱼加上第一楼的烹制秘法,往往客人食尽鱼肉鱼还在张嘴,不禁令人拍案叫绝。

另一手更绝,薄如蝉翼的包子皮鼓囊囊一泡汤汁,端在碟子里呼扇扇颤巍巍叫人担心,吃法也有讲究,会吃的用麦秆小心捅破包子皮,轻轻一吸,美味尽入口中,不会吃的,用力太过筷子就会夹破包子弄得满席汤水。

新六师师长吕明保和新上任的参谋长久在开封自然算是会吃,包子上来,两人却不约而同停箸不食,刘稻村是南阳人没吃过第一楼的包子,刚才的张嘴活鱼,吃的满嘴生津正在回味,见另一道名菜上来,忍不住端起碟子张嘴就咬,“噗嗤”滚烫的汤汁泚了一脸。

哈哈哈哈-----吕明保与刘景山捧腹大笑。

吕明保指着刘稻村道:“俺刚来时也上过当,今天憋住不吭,就是想看看你咋个吃法,哈哈哈—你真倒霉,弄了一脸。”

刘景山道:“是呀,我记得师长第一次吃,烫到了嘴,俺是弄了一身汤。”

吕明保道:“对,对,俺被使力烫了一下,好几天喝茶都品不出滋味。”

刘稻村在两位面前不敢发火,拿毛巾擦脸道:“能博两位一笑,就是弄一头又有何妨。”

两人看着刘稻村烫的红红的脸,又是一阵大笑。

笑声稍歇,吕明保道:“今日真是双喜临门,老刘来上任,刘专员得中央嘉奖,来来来,咱弟兄三个干一杯。”

刘景山道:“不对,应该是三喜临门,还有一喜兄弟还没跟师长汇报。”

吕明保道:“那一喜,说来听听。”

刘景山道:“蒋总裁近日要到开封开什么北方将领会议,特拨二百万银元做为经费,一半用来修机场,一半用作招待费,明天钱就过来,二位,你们说算不算一喜呀?”

刘稻村目露金光道:“真是天大的財喜。就是不知两位打算如何花这些钱。”

吕明保两眼放光道:“老天,这是真的?二百万?明天能到?”

刘景山道:“说是二百万,长官部扣了一半,实际给咱就一百万。”

刘稻村惋惜道:“还得修机场,修缮招待所、会议厅,还有各长官的随员红包,还得开支各项杂支,能剩下十来万就不错了。”

吕明保面露难色道:“按说修机场是俺的差事,可是俺的新六师号称两万,实际也就三四千人,其余都是空数,这里边还有十几岁的毛蛋孩子和五十多的老兵油子,真正能干活的也就千把人,指望这些人修机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修成,万一耽误了大事,怕是不好交代。”

刘景山道:“这些事我都想好了,不用师长费心,开封不是有好几万难民吗,刘专员那不是有粮食吗,随便给点粮食干的人多得是。”

刘稻村心中暗骂嘴上忙说:“粮食倒是还有,不过最近粮价飞涨,给了难民太可惜了吧?”

刘景山道:“蒋总裁亲临开封,如果看见几万难民饿死街头,你把着粮食卖高价发国难财,恐怕不好吧?我也是为老兄考虑,咱把难民哄去建机场,总裁看不见自然夸老兄能干,再说不是还有招待的事吗,我看就交给老兄办吧,五十万挣多挣少都是你的,俺和师长一点不拿,老兄意下如何?”

吕明保不住点头,刘景山这番话对刘稻村又打又拉,不怕他不乖乖就范,这样一来那剩余的五十万不就----刘稻村细细一算办好了确实还能捞回不少,只得点头应是,三人于是推杯换盏,哥长弟短又喝起来。

喧闹声和菜肴的香味从包间的窗户缝隙飘到后街小巷,海青山一家在墙角的一堆破烂里依偎在一起。

二小子睡梦中鼻翼煽动几下,睁开眼道:“爹,咱要是能吃一顿面条就好了。”

海青山安慰道:“爹明天就去街上找活,凭爹的力气,挣的钱咱天天吃面条也吃不完。”

二小子笑道:“咱光吃捞面条,不吃汤面条中不中。”

海青山的大小子道:“中,中,俺也不小了,能帮爹干活了,到时候光让你吃捞面,还有菜汤呢!”

海青山媳妇饿得坐不住,只能蜷在两个儿子边上半躺在地上,这会看二小子饿得不行,劝海青山道:“孩子他爹,咱都到这份上了,你就别使强了,要饭不丢人,咱大人吃不吃都中,二小正长个子,饿狠了可不中,你就去前边灯明里要点吧,好歹叫老二吃口东西,再这么饿下去----”说着说着,当娘的又哭起来。

海青山平时仗着自己种菜卖菜,家里光景还算可以,他又是要脸的人,一辈子没向人伸过手,这会被媳妇一说,也有点坐不住了。

海青山道:“中,俺去。”

夜已深沉,第一楼前的汽灯仍是雪亮照人,几辆小汽车停在亮处,马车更是不用提,虽然是乱世,看来有钱人仍旧不少。

海青山挨挨擦擦往第一楼门前蹭。

门口一个伙计拦住:“去去,要饭的别往门口站,一边去!”

海青山面上一红,脖子一梗就想扭头回去,又一想自己的处境,慢慢低头道:“这位大兄弟,俺孩子还小,两三天没吃东西了,哪怕给个红薯也中,俺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饿死吧!”

伙计道:“滚滚滚,开封城里你这样的有好几万,人人都来混吃,两天俺也就得跟你一样。”

海青山继续哀求道:“有人家吃剩的东西也中,俺不白吃,俺有力气,劈材挑水俺啥都能干。”

伙计要呵斥,里面出来一位先生,这先生身穿长袍,头戴礼帽,虽不是大富大贵,自有一股书卷气,好像那个大官的幕僚一类角色。

这先生拦住伙计,上下打量海青山,突然开口道:“你是大杨树庄的海青山兄弟吗?”

海青山听声音有点熟悉,抬头一看:“哎呀,这不是徐先生吗!”

徐先生是中牟一中的国文老师,海青山常年种菜,经常到中牟卖菜,摊子就设在一中门口,徐先生的孩子留学日本,和老伴两个过日子,常常下学顺便在海青山摊子上卖菜,一来二去两人成了熟人,海青山见徐先生文质彬彬礼貌周全,丝毫没有看不起自己的意思心生敬仰,徐先生见海青山憨厚朴实忠诚可爱,两人就做了忘年交,海青山每次新菜下来,总要细心淘选好菜给徐先生送来尝鲜,徐先生每次也是置酒款待非常热情。

此时相见,虽相隔不过数日,两人钧觉得恍如隔世。

两人来到背街相拥痛哭。

海青山问道:“先生怎么到了开封?师母大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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