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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大同十三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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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层,共有十五个,老矿工们称为十五槽。

最靠近地面的,是第十五槽,那种煤,一是不耐烧,二是煤层薄,基本没有开采价值,十四槽煤也是如此,下面的第十三槽煤,确是所有可开采的煤层中,煤层最厚实,质量最好的一层,十五层之间,有的隔着几公分,有的隔着几百米,第十三槽煤,一般在地下五百米至七百米深处。

大同煤矿的第五军残余战俘,被分散在昭和坑(鹅毛口)、保晋坑(忻州窑)、裕丰坑(煤峪口)、永定庄坑、同家梁坑、白土窑坑、白洞坑、宝藏坑(四老沟)等八个矿井。

这八个矿井,其实采的全是一块煤田,还全是第十三槽煤,就像八个老鼠洞,通向地下一块巨大的蛋糕。

永定庄。井下。

老魏被矿警老宋叫着,往物资储备室走,物资储备室,其实就是在主巷道壁上挖的一个方形洞,安了铁门,两个鬼子在门口站岗。

老宋道:“别他妈磨蹭!出不够煤,这一班别想出去!”

老魏不满:“出去干嘛?出去受冻?还不如下边暖和呢!”

老宋抬腿踢了老魏一脚:“滚你妈蛋!你们不出去,连累老子不能下班!”

老魏一个趔趄,差点扑到一名鬼子身上,那鬼子八嘎着,就要用刺刀说话,老宋赶紧拦住,点头哈腰对鬼子道:“太君!他的!放炮的干活!活不长地!”

鬼子半懂不懂,借昏黄的灯光,看看老宋表情,犹豫一下,收了刺刀。

老宋掏出钥匙,开了铁门,老魏不待吩咐,进去搬出一箱雷管炸药,两人一前一后,转身向下,很快消失在浓雾般的空气中。

老宋捂着嘴道:“明天凌晨三点,**特攻队前来接应!”

老魏停住脚步:“我们单独突围,其他几个矿的弟兄们怎么办?”

老宋道:“管不了那么多了!能出去一个算一个吧!”

老魏沉默半晌,方才开口:“这样的突围,只能有一次!我们走了,鬼子们势必加强防范,剩下的兄弟们,估计再难有机会啊!”

老宋道:“没办法!这次行动,我们必须动用所有潜伏人员,事后,就会全部撤离,徐总长能动员的力量也就这么多了!”

鹅毛口。

夜初,麻子一伙从矿井下换班出来,抱着膀子领了两个“共荣面”窝头,这就是他们的每日两餐之一。

麻子顾不得寒风刺骨浑身战栗,迎着雪花张嘴狠狠啃了一口窝头,这窝头的温度并不高于气温,硬邦邦的杂合面中甚至还有冰晶。麻子咬的急了,被窝头狠狠地反咬一口,麻子用舌头舔舔嘴唇,又试着咬了一口,这回还不如刚才,门牙被反作用力弄得有些松动,嘴里满是咸咸的血味。

麻子开口骂道:“吃的猪狗食,掏的牛马力!我日他八辈祖宗!”

麻子身边几位矿工听见这话,顿时放慢或加快脚步,一个黑狗子拿着皮鞭过来。

“谁他妈瞎咋呼?嗯?又是你小子!你他妈就不能消停会!”黑狗子边说边挥起鞭子,要抽麻子。

麻有田惯匪出身,第一天暴动时,马六子第一个下手,这麻子就做了第二,马六子葬身焚化死尸的火沟,麻子亲手捏碎一个日军的喉结,却被倒下的鬼子压在身下,急切间翻不过身,却无意中躲过日军镇压的枪弹,此时黑狗子(矿警)敢用鞭子抽,麻子眼睛充血,头脑发热,伸手叼住鞭稍,脚下一拧,飞身挺膝,目标正是黑狗子裆部。

一名老弟兄见势不妙,横跨一步,隔开麻子,对黑狗子陪着笑:“老总!俺兄弟脾气赖,可他身子轻,跑得快,是俺这一组的炮手,万一您伤了他,耽误太君的出煤计划,可是大事啊!”

那黑狗子先是被麻子的气势吓了一跳,又被人一劝,就坡下驴,收了鞭子走开,麻子兀自不服:“*奶奶!再叫老子吃这个,老子一炮炸了井口!”

那黑狗子根本没敢回嘴,直到离开三四十米,才敢装腔作势,说走着瞧。

一些年轻矿工眼神中满是佩服,年老的只是摇头叹气,默默往工棚里走。

大工棚两个大炕,五六十米的大炕相对着,形成一条两米宽的过道,每条大炕都能睡一百人,两条大炕上实际睡了四百多人,由于两班矿工并不见面,这大炕属于两班共有,甲班的甲与乙班的乙共享一个铺位。

十冬腊月,河南一带尚且穿着单薄夹袄,山西大同却飘起鹅毛大雪,第五军战俘虽然以团结一致和武力超强,在矿工中称霸,却没有人强抢同胞的棉衣,大炕上只有破碎的芦席,矿工的被褥即是身上所穿衣物,那些被骗或被抓的矿工还好歹带了些衣物,第五军弟兄们却还穿着被俘时的单衣。

麻子一伙围着三个半截汽油桶改造的炭火炉子,这炉子中满是核桃大小的炭块,因为是煤矿,日本人并不吝啬这些,只要保证矿工不被冻死,煤那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无烟煤的火焰呈微微的蓝色,不时有煤块在烈焰中啪地爆响,这旺盛的火焰烧得铁皮微微发红,麻子一伙把窝头贴在微红的铁皮上,一股焦香顿时飘满工棚,这香味搅拌了身上的汗臭,脱了鞋子的脚臭,尽头处一排尿桶的屎尿臭,混合成大工棚独有的难闻气息。

窝头热了,也就不那么难咽,战俘们吃完,才轮到其他矿工用火,不大工夫,众人吃完晚餐,上炕安歇。

大炕下也烧着煤炭,整个大炕就像烙饼的鏊子,麻子躺在炕上,身下烤的火热,身上却寒风阵阵,他只好不住翻身,让寒冷和火热,来回颠倒。

呼噜声四起,整个工棚的物体停止运动,麻子满身似乎都爬满了虫子,那些虫子蠕蠕而动,弄得麻子瘙痒无比,尤其裆部*中,似乎有些生着尖头的家伙,来回钻探,寻找美味的膏腴,麻子只好用指甲挠,偶尔指甲缝中带出活物,连忙用另一只手的指甲配合击杀,“朴”地轻响,麻子顿时觉得解恨无比,麻子的挠动,并没有缓解刺痒,反倒激起了自己的**,麻子想起阳武县翠花楼的小凤,不禁热血如潮,单手握着老二,来回撸动,眼睛却看着炉子的火光在屋顶形成的圆圆光晕,光晕中,一只动物来回扭动。

那是一只壁虎,这大冬天,它早该找个地方美美地冬眠了,为啥还出来活动?

麻子心生疑问,盯着壁虎毫无睡意。

那壁虎身后的暗影中,又爬出一只壁虎,两个家伙追逐打闹,在炭火的光晕中舞蹈。

麻子嘴角突然有了一丝笑纹,这壁虎根本不在乎是不是日本人管制下的煤矿,在他们心里,这工棚大概就是世界的全部,那是它们的地盘,任由他们逍遥自在。

麻子想,我的地盘呢?阳武县现在如何?小凤呢?今个接了那个老客?那老客能不能如自己般温柔呢?

两只壁虎突然纠缠在一起,麻子看见那条略小的壁虎抱紧那条肥硕的壁虎,如男女般*身子一弓一弓。

“他妈的!小东西也知道这个啊!”麻子暗骂,手上加紧动作,满是老茧的手,磨得急吧生疼,总是在临界点来回晃悠,却永远难以攀上那**的巅峰,麻子咬牙忍痛,加紧动作,终于一泄入注。

麻子在炕沿擦了手,翻了半个身,仰面朝天,长出一口气,酸酸的睡意潮水般袭来,麻子心中一阵轻松,酣然入梦。

夜半,炕下炉火燃尽,麻子有些冷,睡不踏实,浑身的那些动物,却好像一起开工,把麻子咬的再也没有半分睡意。

睁眼看,一伙人早已醒来围着炉子,光着腚,把第五军军装反过来,借着红亮的炉火,翻找东西。

麻子赶紧起身,也光了腚,把衣服凑在火光下。

一个月了,还是那一身衣服,翻开衣服的褶皱,全是生物。

麻子捉到瘦弱的虱子,不屑一顾,随手丢在火炉中,但是抓到肥壮的,必定丢在嘴里,用门牙轻轻一咬,波,的一震,麻子头皮一阵恶寒,但掩盖不了心中的快意,只是一个劲的找。

一位同伴说:“老麻!你他妈干脆把衣服扔嘴里嚼嚼算球!”

麻子看见那密密麻麻的虱子大军,也有此意,再看衣缝,除了长腿的,还有无数晶莹剔透的卵,根本无法清除。

麻子汗毛倒竖,干脆把衣服伸展,在微红的火炉外缘快速拉动,毕博声中,微弱的青烟袅袅,麻子的笑显得无比狰狞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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