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唬着脸在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做饭。
昭焕躲在角落烧火,仔细回忆上一世的昭瑜。
小时候的事情她记不清,但是长大之后她还是很清楚的。
上一世的昭瑜过的并不好。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许她认为不好但是昭瑜乐在其中呢?
昭焕知道自己的阿爹阿娘并不是贪图富贵权势的父母,还是看看爹娘如何安排吧!
晚饭过后,楚德贵拿出从二叔家带来的四朵绒布花递给昭焕。
“你二姐儿闷葫芦一个不说话,三儿你先选。”
昭焕知道,昭瑜肯定已经选过了的,昭楠这次倒是很硬气啊。
鹅黄色的,石榴红色的,豆绿色的,藕荷色的。
该说不说,颜色是真心不错的!
昭焕想了想道:
“石榴色的留给阿娘吧,我们还小撑不起来这个颜色。鹅黄的给小妹,我留个豆绿色,藕荷色给二姐吧!”
楚德贵见昭焕懂事明理,心下宽慰,摸摸昭焕的头问:
“你弄那么多橡果子回来做什么?”
“今天进山我们几个互相玩来着,结果一个不小心我扔进嘴里咬烂了一个,居然是甜的。阿爹我想,也许这橡果儿可以做点吃的呢!”
楚德贵一听哈哈笑起来:
“这玩意能吃的话,早就被捡光咯!”
昭焕摇着出的楚德贵的手:
“阿爹,反正这玩意山里全是,我们捡起来随便嚯嚯呗。真要是做出好吃的了,那不更好?”
楚德贵心想也是,反正最后一茬农忙马上结束,冬天在家也是无事,鼓捣着玩吧!
等到睡觉的时候,昭焕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她本来在东屋哄小妹睡觉,结果哄着哄着把自己给哄睡着了。
迷糊一觉,就听阿爹和阿娘的声音传来。
“我知你不舍得大姐儿,但是这么好的出路去哪里找?而且二弟妹说了,签的是活契,只三年。咱们大姐儿本就不差,又给衙门小姐做过丫头的,等三年一到,亲事不仅好说,往后也能被高看一眼呐。你别忙着跟我赌气,仔细思量思量。”
冯氏声音哽咽:
“那高门大户规矩多可是好进的?我自己个儿的女儿我清楚的很!家里的活计都不怎么做,如何就会去伺候人了?”
“二弟妹的姐姐不是在呢么?有亲戚带着,大姐儿聪明,差不了。”
“我还是不放心,要是被人给说成卖女求荣,我可不活了\"
说着冯氏嘤嘤的哭起来。
“你小声些,莫把两个娃儿给吵醒了。”
楚德贵轻拍着冯氏的背安抚道:
“什么卖女求荣?就咱家现在着条件,在村里也是数得着的!用得着么!我是想着过完年我得出去一趟,这一趟指不定走多久呢。家里一个在衙门里,传了出去我不在的时候谁也不敢来欺负你们娘几个。”
“那得去多久?”
冯氏的注意被转移了,也不哭了。
“还不清楚呢!顺利的话得有个一年半载的吧!”
冯氏这下彻底止了哭声。
楚德贵一看自己娘子听进去,接着道:
“二姐儿身体弱,我看三儿倒是伶俐许多,她能帮你做做家务。田里的事儿我交代二弟,一年两茬儿农忙,想来也没大事儿。”
冯氏已经被说动了,谁让自己生的都是女娃儿呢?如果大姐儿真要是出息了,那自己腰杆子也硬实了不是?
一旁装睡的昭焕听了心里直摇头,就大姐那骄纵任性的脾气,还伺候小姐呢?真让人担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