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林昕面前，解开西装外套的纽扣，动作一步步，半点不漏。
秦汉站在旁边，看着湛凌赫的动作，不阻止，也不嘲笑，反倒像看稀奇一般，又好奇又期待。
湛凌赫单膝跪地，把脱下来的西装外套盖在林昕身上，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像对待珍宝一般，小心翼翼。
林昕意识已经模糊，她的视线也变得混乱。
她看不到这里的人，听不到这里的声音，她的眼前是一个又一个的画面。
这些画面，是她的曾经，像电影一般在她脑中盘旋不去。
忽的，她感觉到什么，那虚着的眼睛缓慢看向她身旁的人。
光影绰绰，头顶的水晶灯光芒直射，照着她的眼睛，她看不清视线里的人是谁。
她眯着眼，抬手，想要去触碰，就好似想触碰那道光。
可是，她抬不起来。
她的手绵软无力，似失去了筋骨，没了支撑。
她张唇，那含着血的唇瓣露出微弱的声音。
她说：“阿凌……”
湛凌赫指尖一颤，手中的衣角跌落。
那骨节分明的手，不再安静。
血液疯涌，炙热暴涨，那平滑的手背凸起一根根筋脉，在跳动，在挣破。
他看着地上的人，看着她的眼睛，里面的散乱，那双死色的双眸，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涌出，比雨大，比风急，比浪深。
他五指蜷起，犹如一个慢动作，做到极致，然后，他说：“带她走。”
嗓音暗哑，含戾含冰。
站在两边的保镖上前，要把林昕带走。
这时，秦汉出声了，“走？”
“我还没玩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