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嗓音传来，湛文舒整个人松懈了。
她心里那颗沉甸甸的石头也消失了。
“凌赫，你终于给姑姑打电话了。”
湛文舒这一刻有种说不出的心酸，以前随便就能联系到的人，现如今是怎么联系都联系不上。
这样的艰难，胜过爬一座看不到顶的山。
湛凌赫没有出声，他眼眸看着笔记本上的屏保。
屏保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璀璨星河，两个人站在这片星河下，脸上的笑比这片星河还要来的璀璨。
湛凌赫看着其中一人，她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眉眼素净。
她在笑，嘴角弯着，眉眼轻扬，尤其那双眼睛，里面盛满了星空。
而在这片星空下，他看见了里面的一道影子。
拿着照相机的人。
他。
她的眼里是他。
“凌赫，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姑姑想跟你聊聊。”
湛文舒在短暂的平复心情后，出声。
她有很多话想问湛凌赫，也有很多话想和湛凌赫说。
但一开口，湛文舒其实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哪里说起。
她也是在平复心情后，才说出的这一句话。
湛文舒觉得，千言万语，也不及两人见面来说的好。
湛凌赫眸子动了下，眼中的那张笑脸不见。
“没有时间。”
湛文舒声音一下哑了。
没有时间，不是说现在，也不是说以后。
而是说他一直没有时间。
湛文舒长叹，“凌赫，你就一直不打算出现吗？”
“一年了，你真的不回来看一下？”
随着林昕落水，一切表面的平静被撕裂，所有的暗涌浮出来，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