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灯光太过昏暗，那人的上半张脸隐在璀璨的灯火间，只能看清他凌厉的下颚线条。
越看越觉得眼熟。
放大放大，再放大。
色块都模糊了，男人的脸依然只有下半张。
特征模糊，宋胭无法对比。
傅祗指尖捻着半截烟草，浓烈的味道让他清醒不少。指着屏幕，他说：“往右边移一点。”
宋胭疑惑，却还是照做。
敲敲桌面，傅祗指着男人的耳朵，眼睫遮住情绪：“他耳朵上有东西。”
宋胭瞪大眼睛，一说耳朵，心里几乎是瞬间有了猜测。
男人的身形也和脑海里的人渐渐重合，放在鼠标上的手无力的垂落，撞击在桌角上，一声脆响。
乔澜也注意到了男人的耳朵：“这个角度看不明显，灯光太暗了，色块都糊成了一团，但是耳垂这边确实带着东西。”
宋胭抬头，和乔澜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几分了然。
傅祗已经打起了电话。
“是我。通知傅息，我这边出了事，有场硬仗要打。”
“让下面的人准备好，联系律师和法院，准备起诉。证据我会整理……”他停下来，看向乔澜，意有所指。
乔澜清清嗓子，指指屏幕：“这是最好的证据。”
“那么，”宋胭拉开椅子，拎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开始吧。”
“澜庭的艺人，不能独善其身。”
出门前，宋胭再一次看了眼视频。
视频没关，还在循环播放。
那么多男人里，他确实是最最显眼的那个。
关也啊，狐狸尾巴，这次怎么没藏好？
“你们看完了？”
宋胭推门的手一顿，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回头。
是蒋晓！
他单手把自己撑起来，面色苍白，又剧烈地咳嗽了几声，恨不得把肺刻出来。
乔澜就要叫一声，话还没出口，就被蒋晓拽住手。
“别！”他嗓音沙哑，身体估计还是不太舒服，才说了这么几句话，眉头就皱了起来。
“感觉怎么样？”宋胭挤到床边，“还好吗？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蒋晓揉着自己的肚子，说：“问题不大，就是饿了几天，一会儿吃点东西就好了。”
“现在先别管这个，”他扫了一眼电脑，“u盘上的东西你们看了吧？”
“看了。”乔澜点头。
傅祗把电脑拿过去，指着上面关也的背影说：“这人是关也吧？”
虽是疑问的句式，他的语气却很陈述。
蒋晓看了眼视频，点点头，眼里的满意一闪而过：“还行，我还以为，你们认不出他来。”
乔澜和宋胭都没计较蒋晓这欠揍的话，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宋胭合上电脑沉声问：“监控视频是哪儿的？”
蒋晓回答：“在关也常去的一家夜总会。我在里面待了三天，就带出这么些东西。”
说着，他摸摸自己外套的夹层口袋，拿出支录音笔来：“一段录音和监控视频，就是我得到的全部。”
“足够了，”乔澜接过录音笔，妥帖的放在包里，“你是怎么出来的？”
蒋晓苦笑一声，缓缓道来：“那天你不是说，让我去盯着关也么？我跟着他到了夜总会，后面的事儿，你不也知道了。”